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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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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乔司南申请航线送我出去.....我要见他.....”,年舒转身,朝乔家走去。

    丁山看着她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的步子,又想起自己家里那位最近那油盐不进快要羽化登仙的状态,不由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下一句是啥来着?!丁山扯了扯马甲,想起自己老婆说的,哦,对—拗—

    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脑子短路跖!

    这两个脑子都短了路的人,真是......比看电视还让人揪心的呢!

    丁山掏出手机,打算再试一次莫锦云的电话能不能拨通,线路却已经被人捷足先占——

    那边的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的德语,到最后,丁山只听懂几个词——

    雪崩,失踪,重伤昏迷......

    丁山手里的电话啪地摔在了地上,就看到年舒和乔司南并肩从乔家里面走了出来。

    年舒蹙眉,“你怎么了?!”

    丁山将那几个词复述了一遍,乔司南的眸瞳已是狠狠一沉,开始打电话。

    只有年舒,还站在原地,表情都没有变化,淡淡开口,“你说这个外国人也有骗子?连这样的骗局都能说出来?!呵呵,真是没完没了,我一定要起诉他们!告到他们连裤衩都没得穿!”

    乔司南吐出一串德语,最后挂断电话走了过来,“那边的专机已经送他回程了,我让他们直接来洛城,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

    年舒这次是完全的愤怒,“乔司南,我警告你,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他妈的别以为我听不懂德语!对方完全说的就不是这么回事!”

    乔司南凤眸微微挑开,冷静地将电话拨通,对着那边的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将电话凑到年舒耳边——

    德国佬的英语还算利索,这一次,她终于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深度昏迷,醒过来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十不到。

    年舒呵呵了两声,把电话推开,浑浑噩噩地朝门口走,“不想借飞机给我就不要借,何必这么来哄着我,黎洛真是嫁了一个小气的人......”

    乔飞在旁边直皱眉,“大少,她说你小气......”

    “她是在说她自己,好好跟着,等她转过弯来,就快点带她来机场。”

    丁山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魂飞魄散的人就这么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边上飘荡,连个来收他们的神仙都没有。

    最后车水马龙之中,年舒终于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管地面上的泥泞,将头猛然埋在双膝之间——

    “丁山,他们都在骗我们,是不是?!”

    “年小姐,那个....号码,是那边的滑雪教练的号码,之前莫总的行程.....,是我安排的.....”

    这种事太突然,又太遥远,她根本无法接受——

    “丁山,一定是我太任性了,做错了事,所以老天爷来惩罚我了,对不对?!”

    丁山默默,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年舒坐在地上,心却不断下沉,沉进那个她也看不到的无底洞里——

    “为,为....什么?”

    她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丁山也快要哭出来,“莫总的膝盖....一直不太好。滑雪本来就危险,他执意要去......说短时间内还不想回来,我......”

    年舒抬头,眼角瞬间有泪飙出来——

    “他膝盖不好,我却不知道,我很失败,是不是?!”

    纵有万般指责,此刻还能再说什么?!

    丁山咬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都怪我,要是我拼命拦着,莫总也不会去——”

    年舒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焦距,愣愣地,像是在看一幅画。

    又坐了一会儿,她才找回一点神志,撑着路边的花坛起身,冲出去就要拦车,“我要去机场!”

    “年小姐!”

    丁山吓得神形

    俱灭,抬手就将年舒扯了回来,“红灯哇!”

    几辆大货车从他们身边堪堪擦过,喇叭声响得像催命的符咒,年舒愣了一下,旋即,哇了一声,哭出来——

    “你说,要是我也被撞了,他一个人在黑暗里是不是就不那么害怕了?!我真的是很蠢,我又笨,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以前一个人走,不会觉得辛苦。

    可是自从有了他的陪伴之后,再度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格外的艰辛。

    艰辛到她都已经要走不下去了。

    丁山狠下心,拦住出租车一把将年舒塞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才坐到前面,“妈的,你是年舒,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他妈的给我振作点!”

    年舒浑浑噩噩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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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乔司南包了VVIP候机室下来,所有人都坐在里面,焦灼,不安。

    年舒坐在冰凉地地板上,靠着厚厚的钢化玻璃,任凭身后的夏唯朵和黎洛将毯子一床有一床地裹在自己身上,却还是冷得发抖——

    原来,有一种冷可以从心里慢慢地渗透出来,除了那个注定的人,谁都驱散不了这样的寒。

    “要不要喝杯咖啡?”,夏唯朵问她。

    “嘘——”

    年舒头也不回,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鸦青色的天空,“别说话,说话我就看不到飞机了。”

    黎洛拉过夏唯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已经苍白无力,谁也救不了她。

    两个女人很有默契地退开,将这一方小天地再度留给年舒。

    夜空里不断地飞机的夜灯闪过,她执着地仰着头,努力地,努力地仰望着属于她的那一抹光。

    德国到洛城,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距离,她一秒一秒地数着,一秒一秒地熬着......

    多数一秒,就觉得自己离他又多近了一点。

    可多数一秒,又好像自己离他又远了一点。

    又远又近,又近,又远.....

    她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好像是半个月?!

    可为什么已经久到她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久到.....她觉得自己都已经老了......

    天空由青色转黑,最终慢慢转白,天际处的第一抹光打到眼睛里的时候,将她流了一夜的泪凝固住——

    年舒起身,顾不上穿鞋,也顾不上叫人,那架飞机已经慢慢降落,停靠在了包机的位置——

    足下地板冰凉,她却不要命地往前跑,特殊通道被打开,她踩着冰刀一样的室外地面狂奔而去——

    急救车早已停在跑道边上,一闪一闪的光像是在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光让人心悸,却又心安。

    巨大的气流吹散了她的发,苍白的脸色也不能因为阳光而温暖分毫。

    飞机慢慢地落在跑道上,向前以不低的速度平稳地滑行着——

    明知道追不上,可她还是努力地,努力地去追着——

    脚被磨破了,生疼。

    那么他的膝盖.....会是有多疼?!

    只会比她更疼,更疼吧......

    飞机终于停了下来,梯子降落,年舒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最后咚地一声,跪在了病床前——

    他看起来,很不好,很不好。

    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应该比那些曾经埋住他的雪还要白。

    连胸膛,都没有起伏。

    年舒将头磕在床沿之上,“阿锦——阿锦——”

    这段时间夜里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被她再度喊了出来。

    只是此刻,他已经听不到了。

    身后的乔司南,南铮,还有黎洛和夏唯朵已经跟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拉起她,“先去医院。”

    年舒盯着莫锦云干裂的嘴唇,任凭别人把她拉起来,只是这样盯着,喃喃地问——

    “他只是在倒时差,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没有人想要骗她。

    不想欺骗,往往是最残忍的一种坦诚。

    年舒拨开夏唯朵的手,踉踉跄跄地跟在那病床后面,看着他被抬下飞机,“洛城都到了,你一定要倒时差倒到C市才愿意,对不对?!”

    “嘿——”,她开始不满,“睡够了,起来吧。”

    风卷过她的声音,却带不走那无尽的苍冷。

    年舒亦步亦趋地抓住病床的金属栏杆,“阿锦,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对不对?!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说,”她顿了顿,将自己喉咙里的呜咽硬生生地逼回去之后,才重新开口,“阿锦,你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怪我的。你不要装睡,不理我。”

    急救车的门被打开,他被抬了上去,氧气管道从未离开过他的鼻腔。

    年舒跟了上去,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位置,依旧是坐在地板上,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盯着他很久,才敢伸出手指,轻轻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那一丝残存的温度终于让她找回最后的一点力气,伸手将他的大掌握住——

    然后将自己的脸靠在了他的掌心里——

    “阿锦,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阿锦,你喜欢孩子,你起来,我们生很多——”

    “阿锦,我要你起来,听我说,听我说我爱你.....,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阿锦,我只想对你说——”

    “阿锦,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

    “阿锦,我害怕——”

    机场到医院,两个小时的路程,她说了一路。

    旁边的德国护士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也被她那山崩地裂一样的眼泪给吓到,劝都不敢劝,只任凭她说。

    年舒的声音里有威胁,有柔情,有恐惧,也有无奈,可无论她怎么说,床上的人也依旧没半点动静——

    颅脑损伤得那么严重,要是有动静,那也只能是诈尸了。

    护士叹了一口气,等着年舒这一路说完,等车子停到了医院的大门口,等病人被推进检查室重新检查,才将手里的一个物件递到年舒手里——

    那是莫锦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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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舒颤颤巍巍地将他的手机接了过来,划开屏幕,屏保上已经不再是她的照片了。

    心口那个洞被这个认知抠得更大,血淋淋的透着冷风。

    上面还有一条没有编辑完整的短信,没有发出去。

    收件人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自己的手机号。

    以前两个人情浓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名字存成了小可爱,当时还被他笑话了好久,却也默默地接受了。

    等过几天,她一看,手机上又被他存成了‘小老虎’。

    她是属虎的,人也比较虎,可是却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没牙的小老虎——要做也要做大老虎才有范儿不是?!

    她又将名字改成了大老虎。

    结果过几天,他又给改成了——纸老虎。

    当时她哼哼了几声,到底没有再抗议——在他面前,她可不就是个凶不起来的纸老虎吗?!

    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名字。

    在他的手机里,甚至在他心里,或许她已经成为一个没有名字,没有意义的,那么一串数字—

    —

    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屏幕往下滑,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段没有编辑完全的信息——

    “这里很美,白雪皑皑像童话里的冰雪世界,星空渺渺,连空气都是全新的味道,身边空无一人,心里,也很空旷。我要忘......”

    短信戛然而止。

    他要忘了什么?

    忘了过去,还是.....忘了她?!

    不不,她不允许,她不接受!

    无论是哪种,都不可以!

    年舒捏住手机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守在检查室的门口,不肯走。

    以前她问他——要是我把你忘记了,你怎么办?!

    他说,那我就站在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去等你,一直等,等到你看见我为止。

    莫锦云.....阿锦,我都没有忘记,你怎么可能要先说忘记?!

    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许你忘记——

    甜蜜的,温柔的,你不许忘记。

    伤害的,苦涩的,你也不许忘记。

    因为有了这些,我们的生活才是独一无二的,才是属于我们的,谁也抢不走的。

    你总说我霸道,是的,阿锦,让我再任性一次,再霸道一次——

    我不许你去忘记,我也不许.....你再离开我身边......

    夏唯朵慢慢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轻轻蹲在她身边,没有言语,只是揽过年舒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脊背,像哄着不肯睡觉的孩子一样——

    力道不大,却能够安抚人心。

    年舒缓了一会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的粗粝——

    “朵朵,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她用力地眨眼,有泪水砸出来,晕染在夏唯朵的衬衫前襟上,绽开一朵一朵地花——

    “对,”夏唯朵很温柔。

    “如果他敢不醒来,那我就敢从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地方跳下去陪他,是不是?!”

    夏唯朵被震得有点傻,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我想他一定会醒,你不要犯傻。就算你跳下去,摔得那么难看,他下辈子不认识你了,怎么办?!”

    “他说过,”年舒哽咽,“他说过等我变老变丑,他还是会宠着我的,他不会不认识我的......”

    “那他也不见得能认出一堆零件啊?!”

    年舒愣了半晌,突然止住了哭,然后抬头看着夏唯朵,“嗯,你说得对,或许应该考虑安眠药?!”

    夏唯朵被她脸上的认真表情弄得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别犯傻。”

    这个世界上,有人爱了可以再爱,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可有的人,却不能。

    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哪怕是死了,也要在一起。

    年舒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的世界里,爱只有0和100的区别,根本没有所谓的优良中差之分。

    爱了,那就是恩爱到底。

    所以恨了,也是头破血流。

    夏唯朵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却突然很羡慕这样的感情——

    那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轰轰烈烈。

    身后检查室的门被医生拉开,“谁是莫锦云的家属,请进来听一下情况分析。”

    年舒站起来,不忘擦掉自己腮边的眼泪,“我是。”

    “请问你是他的......”

    “妻子,”年舒毫不犹豫,“我是他的妻子。”

    “好的,您请坐,”医生将门合上,“莫太太,有几点情况我们必须向您做出详细的说明——”

    PS:今早是系统抽了,更不出。不是我没更。这系统已经虐了我千百次了,我还得对它如初恋。今天再说

    一下,不要看了盗版又来我文下留言!真的是太无语了!这就好比,你老婆我已经洗好躺床上了,结果你出门儿去找小三爽了!爽了以后还抱怨我说没爽够!!!找小三的,虽远必诛啊!!!!!记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