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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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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晓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苏凉跟南黎川已经恢复了刚刚认识的状态,南黎川一板一眼地将这个哥哥的身份发挥到了极致,不时说一些笑话给她听,苏凉也很配合地咯咯直笑。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南黎川,为什么要在路晓面前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燔?

    “看来你们两个聊得还不错,黎川,以后你可得帮着苏苏好好搭理Q.smile,你们父亲得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了,尤其是最近几天,就连昨晚上吃了什么,他都记不起来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很多事情。”

    路晓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很无奈,却又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心疼。

    曾经那样骄傲倔强的一个男人,有那么一天沦落到生活不能自理,他心里应该比所有人都要难受窠。

    苏凉沉默着,心里却震惊得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从她懂事之后,她一直想办法关注关于苏浩远的一切,对于Q.smile的事情她一点都不陌生,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路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关于财产,她并不是很在意。

    如今能有现在的生活,苏凉已经很知足,她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孩子,要是老天爷还能让她有一个孩子,她就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美满,很幸福。

    一旁的南黎川嘿嘿一笑,“那是当然的。”

    路晓对南黎川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知道他说的话也是真心话。路晓低头瞅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微微笑着说道:“对了,你们俩先坐着,我去门口接浩远,看时间他也应该快到了。”

    “路姨,我跟你一起去吧!”苏凉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路晓一起去,毕竟那是给了她生命的父亲,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一点都是无法改变的。

    听她这么说,路晓顿时满意地笑了笑,连忙拉起苏凉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苏苏,你爸爸要是知道你的心意,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路晓柔声说道。她喜欢苏浩远,整整二十年了,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跟他在一起,即使一直都是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可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同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苏凉抿唇,安静地站在路晓的身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车辆来的方向,心里莫名地有些忐忑。

    没多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地停在了道边,路晓连忙朝后排座椅的车门走过去。

    这时苏凉第二次近距离地观察苏浩远,第一次是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只是那时候人多,她看得并不是很仔细,之前在杂志和报纸上也见过,只不过那些都是经过媒体包装的,她觉得一点都不真实,那样的苏浩远看起来精神烁烁,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她看的很真切,在他的眼角有皱纹,他的鬓角有白发……

    看苏浩远脸上的神情,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凉,一双深邃的眼眸下意识地瞪大了,怎么都掩饰不住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惊喜,“苏苏……”

    这个名字,他仿佛叫了千百遍,熟悉到脱口而出。

    苏凉觉得有些尴尬,要让她开口叫他爸爸,她怎么都做不到,即使她不停地在说服自己,可是临到头了,嘴角张了张,却依旧没有叫出口来,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不管怎么样,苏浩远的心情都是很愉快的,至少她已经不像在沈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那样针对他。

    “快进去吧!黎川还在里面等我们呢!”路晓连忙说道。

    “你们等我这么久,也都饿了吧!赶紧进去,一会儿想吃什么尽管点。”苏浩远笑呵呵地说道,眼角的余光怎么都舍不得从苏凉的身上移开。

    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当年他跟秦小野的感情是很真实的,他想给他喜欢的女人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可是,当他能够做到这些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这世上最悲哀的是什么?莫过于,别人的不需要吧!

    这一顿午餐,几个人吃的其乐融融的,南黎川负责调节气氛,路晓也不时插上几句话,只是,苏凉多数的时候都在沉默,偶尔很配合地笑一声,她依旧觉得跟苏浩远相处让她觉得有些别扭,完全没有跟李珣相处来得自然。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不习惯或者不熟悉的缘故。

    原本,苏浩远想带苏凉去Q.smile参观一趟的,甚至想邀请她一起吃晚餐,可是,他又想着她或许还有

    些不习惯,等她再跟他接触几次,到时候再提其他的事情。

    可是,与他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

    路晓跟苏浩远回家,至于苏凉,南黎川负责送她离开。

    “小路,真的是为难你了,要不是因为你,说不定她连饭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吃。”苏浩远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对于这个守在他身边二十年的女人,最初他是有些排斥,只是一旦时间长了,他慢慢地开始习惯她的存在了,有时候她突然去国外出差,他甚至会有一些失落,确切地说那是寂寞。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浩远,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些客气的话,更重要的是,你已经给了我做好的,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为难。”

    路晓微微笑了笑,对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她多少有些感慨。

    忽又想起什么,苏浩远连忙说道:“对了,你今天上午不是去选婚纱了吗?挑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到你喜欢的款式?我记得你当初说,你结婚的时候想要穿那种拖尾式的婚纱,要是没有你看上的,到时候知名设计师为你量身定做一款。”

    听他这么一说,路晓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她是幸福的不是么?

    试问一下,那样漫长的一辈子,又有多少男人会对自己的妻子一如最初呢!尤其是像苏浩远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么多年,他身边除了她,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的女人,尽管,他给她的婚姻是姗姗来迟的,可是她也很满足了。

    “婚纱已经挑选好了,就等你抽出时间来拍婚纱照了,其实吧!我觉得婚纱照就象征性地拍几张就行了,等明年开春婚礼的时候再多拍一些。”

    “小路,这两样都不能少,这些年我已经够委屈你的了,如今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哪里委屈了?我倒是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对了,你要是打算让苏苏来搭理Q.smile的话,现在就应该让她去公司多多学习,到时候管理起来也会简单一些。”

    “这个我知道,我会安排的。”

    ……

    从餐馆离开之后,苏凉的心情一直很不稳定,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即使南黎川很卖命地给她讲笑话,她也没有丝毫的笑意,完全不像最初的时候,她还配合他笑几声,完全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一时之间,酸甜苦辣咸,所有的味道就在她的身体里翻滚着,她做能拼命地压抑着。

    “我是苏凉,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呢?”

    南黎川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又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很小就跟在养父身边,养父这人吧!挺好的,就是不太爱笑,对我一直都很严厉,那时候我上学的时候一直在全日制寄宿学校,即使是寒暑假也见不到养父几面,他很忙,忙得脚不沾地。不过,我一点都不怪他,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要不是遇上他的话,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呢!也说不定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在某个冷得出奇的冬天被冻死在大街上了。”

    “你肯定不知道,我遇上养父的时候,是纽约街头的一个小乞丐。那时候我很瘦小,几乎是皮包骨了,因为每一顿都吃不饱,更别提什么营养的东西,而且还会挨打,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而且破破烂烂的,就是那种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夏天的时候还好,一到冬天,那可就难受了,我十个脚趾都是冻疮,而且我可是亲眼看到有小乞丐冻死在大街上的。”

    “后来,我遇上养父,从此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