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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这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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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光启在太原城里的巡抚衙门花了两天时间调查清楚了山西巡抚吕志高被许梁扣押事件的经过,对于这位做事冲动,引起许梁暴发的山西巡抚吕志高很是不满意。再加上山西王布政使一批人趁机在徐阁老面前添油加醋地抹黑吕巡抚,徐阁老便对吕志高更加不待见了。

    原本以为派出去的人接了许梁回到太原城,总共也就一两天时间,结果没想到过了四五天,徐阁老才看见派出去追许梁的骑兵校尉哭丧着脸,无精打采地回来了。

    校尉一回来,便跑到徐阁老面前请罪。

    校尉三人原本以为许梁本人对他们的到来很客气,那是自己人的表现。没想到许梁这厮,竟然在茶水里下迷药。校尉三人一时不察,硬是在官道旁的草丛里错睡了两天多才转醒。这个时候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是被许梁耍了,三人自知自己这些人即便再追上许梁也没有什么用处,便只能回太原向徐阁老禀报。

    徐阁老气得胡子眉毛一阵乱跳,然后气急败坏的狠狠一拍桌子,骂道:“许梁这厮太放肆了,连老夫的面子都不给!”

    再派人去打听,三天以后得到消息,许梁已经率领出征的陕西官兵返回长安了。这便没有办法了。

    所谓送神容易,请神难。眼下许梁既然已经返回长安,便是摆明了不会再理会山西省的事情。

    徐阁老调查完吕志高的事情,心里便有了计较,再找山西总兵曹文诏和左良玉二人谈话,又慰问了山西军队。将这一些事情处理完之后,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正当徐阁老准备动身前往长安,亲自找陕西巡抚许梁做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当初被陕西官兵吓跑的王自用,高迎祥,张献忠,刘国能等人见陕西官兵回陕西了,便再次活跃起来,短短几天之内便接连攻克山西南部数座城池。南方官府求援告急的信件雪片般飞向太原。

    此时的山西巡抚吕志高已经被内阁次辅徐光启勒令停职待参。山西的事务便没有人敢做主。这种时候官大的蔽端就体现出来了。山西官场得知徐阁老就在巡抚衙门里,一个个的都将告急地信件呈到了徐阁老面前,要徐阁老去决断。

    可怜徐阁老虽然贵为阁老,但手下确实没有兵,山西两名能打仗的将军之一,左良玉又被许梁一刀划伤了手腕,两三个月之内无法率军出征。而山西总兵曹文诏的兵马却在太原战事中损伤严重,兵力严重不足。

    曹文诏带着手下两三千人,奔赴南方做起了救火员,哪里被民军攻击了,他便率军赶去哪里。一天天疲于应付,民军却依旧十分猖狂。

    山西兵力薄弱,便没有一举镇压民军的态势。徐阁老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求援信件,不由仰天长叹:如果老夫手下有像许梁一样的几万兵马就好了,山西局势,而至于像现在这样!

    徐阁老不是没有想过派人去请陕西巡抚许梁出兵救援,然而,许梁却以不是自己的治理属地为由,拒绝出兵。更是拿上一次奉命出兵山西,结果却被山西巡抚吕志高横加刁难的事情,大誓诉苦。

    说来说去就一句话,拒绝出兵。

    陕西兵调不出来,朝庭一时间又没有能力调集其他地方的官马救援山西,曹文诏在山西便只能是救火的角色,疲于奔命。

    在山西总兵曹文诏追击民军的过程中差一点被围事件之后,徐阁老便再也坐不住了,把山西的一应事务交给了山西的王布政使,然后迅速敢回朝庭,想办法镇压民军去了。

    山西局势危急成这个样子,内阁首辅和次辅愁眉苦脸。崇祯皇帝由于山西的事情,再次把首辅周延儒骂了个狗血喷头。首辅地位岌岌可危。

    周首辅伤心失望透顶,往养心殿内递了请辞的折子,乞求归田养老。首辅这样的折子一送,朝庭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得知之后,便像是突然炸了锅,大部分人上折捥留周首辅,然而居然也有几人落井下石,上折痛骂周首辅无能,担任首辅这几天,大明朝没有一天太平过。

    朝庭里由于周首辅告老的事情吵嚷开了,直接导致山西省内的求援奏折无人理会,山西民军越发大胆,竟隐隐有再次兵围太原城的情况。

    徐阁老心急如焚,山西的乱局再不解决,整个山西便要乱套了。然而朝庭里快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在吵,真正关心国事的,却没有几人。

    腊月里的一天,内阁大臣兼蓟辽总督孙承宗进京,徐阁老便趁机把孙阁老留了下来,两人密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朝中大臣们便看见内阁次辅徐光启脸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然后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一次朝会,吏部和兵部的几位主事又为了一些锁事在朝堂上吵,崇祯皇帝气愤地啪着桌子喝骂,却也收效甚微。

    这种情况落到徐阁老眼里,越发坚定了徐阁老心里的某个决定。

    正常地散会,退朝,徐阁老回到内阁值房,由于首辅周延儒呆在家里等着皇帝批准他的请辞,并没有在内阁,偌大一座内阁值房,便只有徐光启和温体仁两人。

    徐阁老关注着温体仁房内,见一名受温体仁召唤的工部主事从温体仁值房里出来,徐阁老便走了进去。

    温体仁乍见徐阁老进来,很是惊奇。温体仁自己都不清楚自什么时候起,徐阁老便逐渐跟首辅周延儒走得很近,而对自己,却是渐渐疏远了。想想看,徐阁老上一回进自己的值房,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吧。

    客气地泡茶,端到徐阁老面前,温体仁客气地拱手:“次辅大人到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徐阁老看着温体仁脸上装出来的假得要死的笑容,恨不得一拳砸了过去。然而想到朝庭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徐阁老便生生忍住了这个诱人的冲动。看了看门外,见一名蓝袍小官员在值房门口探头探脑,徐阁老便走了过去,警告似地看了那小官员一眼,便砰的一声关严实了值房的门,然后走回来,坐到温体仁面前。

    温体仁也有些不安,怔怔地看着徐阁老,强笑道:“徐阁老有话就请直接吩咐,关门做什么?”

    徐阁老道:“防止隔墙有耳。”说罢打量眼温体仁,心里深深地叹息一声:为什么自己看温体仁是越看越讨厌,而崇祯皇帝却对温体仁很是满意?难道皇帝的品味当真与自己大大不相同?

    徐阁老盯着温体仁,沉声道:“温阁老,此地没有外人,有些话老夫得与你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温体仁心中突突直跳,拱手道:“徐阁老请讲。”

    徐阁老想了想,道:“如今山西民军猖狂,肆意攻打山西城池。而山西官兵兵力不足,左良玉手腕受伤,什么时候恢复也不好说,曹总兵倒是能打,却奈何手下没有多少兵力,以那两三千兵去对付近十万民军,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温体仁听着,眨眨眼睛,暗道:这些事情我也知道,徐阁老专程跑来跟我废话是什么意思?

    “徐阁老,您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实情,温某也都知道。”温体仁苦着脸说道:“然而山西局势如此,朝庭暂时抽不出兵力出来,这些情况温某知道,相信徐阁老也知道。前些天陛下专程召蓟辽总督孙承宗回来说这些事情,当时孙承宗便说了,辽东战局也很紧张,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出来。这些情况,你我都是知道的。呃……阁老今日特意跟温某说这些事情,莫非徐阁老您想到什么多少解决的办法?”

    温体仁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官,心思灵敏,转眼间便猜到了徐阁老的来意。

    徐阁老沉吟一阵,沉声说道:“办法,老夫倒是与孙阁老一起参详了一个。”

    “温某洗耳恭听。”

    徐阁老便沉声说道:“山西的乱局,朝庭不能不管。然而朝庭的难处我们也都知道。即然辽东调不出兵来,眼下能够解决的办法便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调陕西的兵进山西。”

    温体仁听到陕西二字,便想到许梁,脸色便阴沉下来,看着徐阁老,失笑道:“阁老真会出主意。陕西巡抚许梁率三四万兵马在山西省内逛了一圈,然后搜刮了山西诸官府许多物资便拍拍屁股,丢下山西的乱局,回长安去了。这件事情,全朝庭都知道了。现在阁老居然还想让许梁这厮出兵山西?你觉得这事可能吗?”

    徐阁老对温体仁的讥讽不以为意,耐心地解释道:“温阁老,许梁本人虽然嚣张,目无王法,但本人却极为重情重义,坦护属下。上次他率军入山西,出工不出力,那是因为山西巡抚吕志高原本跟许梁便极为不对路。加上山西巡抚吕志高那个蠢货,由于太原战事的失利,居然全盘怪到许梁头上,这才引发了许梁扣押山西巡抚的恶性事件。咳咳,前两天老夫与孙承宗商议了许久,针对许梁的情况,针对性地制定了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温体仁神情严肃起来,上次孙承宗进京,徐阁老单独见了孙承宗,这件事情温体仁是知道的。现在徐阁老却说他与孙承宗商议出了一个计划,而自己这内阁大臣,居然毫不知情!

    徐阁老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温体仁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徐徐说道:“我和孙阁老都认为,山西的乱局想要彻底解决,还是要落到陕西巡抚许梁头上。现在许梁拒绝出兵,那是因为山西的乱局与许梁毫无关联,山西如何根本影响不了许梁什么。而一旦山西与许梁扯上关系之后,以许梁重情义,护短的性格,必然不会对山西乱局袖手旁观。”

    温体仁疑惑了:“徐阁老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阁老看了温体仁一眼,一字一字清楚地道:“后****会,老夫便会举荐都察院佥都御史黄道周任山西巡抚,黄道周一直都是骒跟在许梁身后的,两人关系非浅。如果黄道周当了山西巡抚,那许梁必然不会袖手顾的……”

    “打住!”

    温体仁听了,脸色大变,喝住徐阁老,然后摇头摇得像拨浪鼓:“黄道周与许梁,两人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徐阁老把黄道周放到山西巡抚任上,这样一来,山西和陕西便连结成一片,阁老就不怕许梁势力坐大,越发难以控制?到时候朝庭不但失去了对陕西的控制,还要丢失一个山西?!这个责任,徐阁老你承担得起吗?!”

    徐阁老听了,皱眉思考一阵,然后猛一的拍额头,朝温体仁感激地拱手:“温阁老你提醒得极是,老夫差点就犯错误了。黄道周此人与许梁关系太硬,不能考虑。”随即拧起了眉头,喃喃说道:“只是除了黄道周之外,朝庭要找一个朝庭信任,许梁也相信的人选可不好找哪。”

    温体仁听了,断然摇头,沉声道:“阁老用别人都还好,那个黄道周万万不能使用。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徐阁老认同地点头,然后思索一阵,猛然抚掌,道:“老夫想起来了,如今的兵部侍郎余大中早年眼许梁合伙参股西山煤场,两人关系不一般。况且余大中此人对朝庭忠心耿耿,这人任山西巡抚,必然不会引起许梁的恶感。唔,还有一人,吏部如今的文选司郎中王贤,那是曾经与许梁一道在建昌县共过事的人。而且王贤此人的叔父王承恩是司礼秉笔,深得陛下信任,王贤也是可用之人。温阁老,你对这两人有什么意见?”

    余大中和王贤这两人,温体仁都知道。任用这两人,温体仁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温体仁便狡猾地说道:“温阁老提的人选,我也觉得可行。咳咳,如今内阁首辅周延儒不在内阁,徐阁老身为次辅,这些事情,徐阁老直接让吏部上奏安排就是了。何必特意征求我的意见?”

    徐阁老心里都笑开了花。他原本就中意余大中和王贤两人,特意先提出一个黄道周出来,让温体仁否决掉,然后再提出自己的中意的人选,这样一来的话,温体仁便不好再否决掉了。

    徐阁老微微一笑,朝温体仁拱手道:“如今内阁主事的就你我二人,我想任用余大中和王贤的奏折,温阁老你也签字同意就更加完美了!”

    温体仁一脸警惕:“这等小事,也要我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