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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搞了事儿就走

作者:挖坑的店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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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近傍晚时分,阳光虽然依旧火热地炙烤着,却着实带上了几分澄黄。

    意大利、不,应该说,欧洲几乎每个城市、乡村都能看到教堂,尤其是城市,经常不止一座教堂,在这里也不例外。

    但这座教堂有点特殊,并不在于它的宗教意义、它的历史或者它的风格之类的,它的特殊,在于它并不开放,尽管它的也没什么历史、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主教、也没什么艺术壁画或者如何奢华,却在门前立上了游客止步、非请勿入的指示牌。

    通常而言,大多数人、尤其是本地人会止步于指示牌前,嗯,这句话的意思是,有时候会有少部分人会跨过那块指示牌,但这个少数人并不包含眼下这几个人——

    当大门把手被转动发出声响时,老马丁神父正在十字架前祈祷,这座教堂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名神父或者修女,空荡荡的教堂让开门声异常明显,他没有起身,只是皱了下眉头略带斥责、好吧,就是在斥责:“我说过……”

    老马丁神父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发觉了推门而入的并不是他以为的人,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太过于散乱随意了。

    站起来转过神的老马丁神父所看到的,是一行六个人,六个年龄、形象各异但都看不到半点对教堂尊重的男女,其中一个壮得像头狗熊的男人正粗暴的随手把教堂门关上,而剩下的五个人,要么视他如无物、要么带着恶意满满的戏谑。

    “这里并不欢迎你们,请离开!”老马丁神父面色沉静,连眼角的皱纹都没动上一丝,喝令的气势就好像他面对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危险分子,而是邻近家庭的淘气孩子。

    可惜他面对的终究不是会被大人一句话就吓跑的顽童,手上摆弄着悠悠球的里亚士散漫而随意地走向老神父,顺带操着一口西语口音的美式英语:“嘿,放松点……”

    即使八岁小孩子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满到溢出来的恶意,但老马丁神父没有跑,实际上,以他这个年纪的身体,还坚持每天打理教堂就已经是极限了,逃跑是不可能逃跑成功的,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果断、或者说突然——

    “嗬!嗬……”

    被细细的高强度纤维线几乎勒进脖子肉的老马丁神父徒劳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他那双点缀着老人斑的手除了抓伤皮肤外,完全阻止不了那根细线进一步勒紧,紧到勒破皮肤、勒进血肉,迅速断氧的大脑同样迅速的死亡!

    重重的一声肉体摔倒在地,死前失禁的臭味让里亚士一脸嫌恶的走开了,不过,他不爽的表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两分钟零一秒,赔钱吧。”德国佬伦尼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死板,这个冷冰冰的陷阱与爆破“专家”看谁都好像欠了他一千两百万似的。

    里亚士臭着脸掏出一沓欧元,不过,在他开始赔付这个小小的打赌之前,电话响了起来:“他进去了!”

    ……

    教堂对面的住宅。

    帕森丁.里奥纳多愤怒地拍着桌子,因为他的各项账面收入又缩水了:“我希望你们有些好理由,毒品、赌场、****就连录像带都少了三成,这算什么,全世界都变成圣人了么?!”

    环坐在下位的西装男人们高矮胖瘦不一,表情却是非常一致,在面面相觑了几秒后,才由负责非法影音制品的先开口:“我们在罗马尼亚的人自去年就没了,能补充到的新货实在太少,或者贵得多……”

    他的话就像挑开了毛线团的线头,一个接一个的手下将解决不了的困境问题报了出来,听得里奥纳多一头金色卷发直哆嗦——气的。

    “罗马尼亚,我记得已经派人过去接手了……”

    里奥纳多家的未来家长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而后门外的一句话把里奥纳多的怒火成功转移了:“大哥,马丁神父死了!”

    “什么!”

    惊怒交加的帕森丁·里奥纳多站了起来,连开会都不顾的就往外走,曾经掌管家族最重要进出渠道三十年的叔叔突然死了,哪怕不为了检查防止泄漏什么,他也要做个姿态,只是——

    在拉开门的瞬间,帕森丁·里奥纳多的瞳孔骤然放大,倒映着两具他非常熟悉的尸体,而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

    ……

    “嘭!!”

    漂亮的复古彩色琉璃窗轰然炸成万千碎片,在火焰与冲击波的推动下四散纷飞,下起了一场非常绚丽、也非常吓人且伤人的“彩虹雨”。

    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碎末渣子一起落下的,还有一道自火光中踏出的脚步。

    在那只脚从门后出现时,三把出自伯莱塔公司的ar70/90突击步枪稍移枪口,早已经进入枪膛的标准北约5.56mm子弹被击锤激发底火,短暂的膛道滑行后,脱离弹壳的穿甲弹头自枪焰中射出,一颗、两颗……狂暴的密集枪声仿佛打出了无数颗子弹。

    并非直接瞄准,而是分散扫动的弹雨撒向那扇门和它旁边的一小段墙体,厚实的雕花木门在子弹面前与泡沫无异,迅速炸出一朵又一朵的木屑花儿,烂成收破烂都不要的垃圾。

    同样烂掉的,还有被弹头击中的那条腿,弹头撕开裤管、带着些许织物纤维的焦化物挤开浅浅的皮肤与脂肪、撕裂了每一条柔韧的肌肉纤维和脆弱的血管、撞碎人体最硬的长骨、带着骨头碎末和血肉浆汁从另一头喷撒出来,从一条腿变成一块烂肉不过一瞬间。

    至于还掩在墙后的大部分躯干也没好多少,弹头撞上墙体的瞬间,钢芯在包裹层的变形中继续突破,穿透表层贴砖、泥砖墙体,尽管从另一侧射出时已经势能大减,却依旧不是人体所能抵挡的:他倒下了。

    他们准备了那么多后手,目标有那么容易倒下?——那不是他们的目标!

    门侧六七米外的彩窗突然破开,在这三个亡命之徒下意识把枪口转过去时,连续的三声枪响,子弹从翻滚而出的人影中射出——“耶稣在上!”

    躲在后边观察的德国佬终于保持不住他那张死板脸,低呼十字架上那位的名讳,尽管他刚才参与了一把教堂杀人的赌局,但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确实近乎不可思议:那个人居然拿着两把手枪在翻滚中精准击中至少三十米外高处的三个脑袋。

    “到底为止了!”也只是一瞬间被吓到而已,他也不是那种拿枪的,小小的遥控器支起同样细小的天线,已经调到指定频率的电波只差按一下开关就会发射出去,“让我送你上天吧!”

    按钮按下的声音很轻巧,轻轻的一声,也只有这轻轻的一声,“这不可能!!”

    德国佬伦尼不相信的又按了几下,指示灯亮了,然而他早先安置的那些汽车炸弹一个都没被激活起爆。反倒是他们这些临时合作者用来联系的电话响了起来。

    “嘿,希特勒!”电话另一头响起的,是那个日本女人的声音。

    被耍了!如果再不明白哪里出了错,他就可以把手上的电话吞下去自杀算了,不过,在他恼羞成怒摔电话之前,那边换回了楚漫的本音:“看过来,我有份大礼送给你。”

    ……

    也未管电话那头的人是否有听到,楚漫直接按出了一串号码,然后按下拨通键——

    “轰!!”

    这一次,大半个佛罗伦萨都看得到那冲天而起的教堂盖顶,以及那四分五裂的盖顶下的火焰与冲击波。

    强大的冲击波横扫了邻近数条街所有的玻璃等脆弱物,包括楚漫用来当掩体的这辆法拉利,碎玻璃打在头顶上有些生疼。

    早在刚才楚漫引爆了黑手党据点的时候,邻近就看不到半个行人,也许有人报警了,但眼下警察显然还没到,所以当楚漫站起来的时候,触目所及是一片狼藉与空旷,这非常好,因为……

    小小的悠悠球拉着难以察觉的金属丝线悄无声息地飞出,楚漫似乎毫无所觉继续漫步向着车走去的,几乎把整个人贴在墙上的里亚士兴奋得看着那根即将缠上的线,‘两百万美元到手了!’

    “叮~”

    柔韧而锋利的金属丝线即将碰上脖颈寒毛的前一瞬,一把小小的、拿来切水果都嫌太细的锋刃挡在了它前进的轨迹上,然后那根细小的丝线就在球的拉力下断开了。

    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情,是楚漫一个回身顺手将那把小刃送进愚蠢的南美洲佬的脑袋里,最佳路径是由耳道或眼眶插入,进而把更里边的那些手感介乎于果冻和豆腐之间的白色物搅烂。

    可惜来自上方的阴影与风压让楚漫不得不从原地离开,躲开那头中东狗熊,嗯,从楚漫的角度看起来,这个套着加大版传统白袍的男人,就跟刷了层白漆试图冒充北极熊的大狗熊差不多。

    当他落地时所发出的嘭然巨响几乎赶上了手雷爆炸声,人行路面上原本平整贴合的砖石发出不堪重负的悲呜、碎出了三个龟裂坑洼,第三个是一把黑得好像刚从碳堆里拿出来的大铁锤。

    “砰!砰!”

    楚漫重新放下枪口,随手丢掉那把短刃小刀,“什么年代了,还想玩冷兵器近战,这种智商难怪南美洲和中东烂得只能卖矿。”

    ……

    佛罗伦萨的居民和来此的游客,今天有幸见到了好莱坞电影的现场版本:

    一辆四面通风的兰博基尼diablo跑车在街头呼啸而过,躲闪不及的直接被撞飞,后边远远紧缀着两辆看似普通的越野,却坐着一帮比那辆diablo还凶神恶煞的恶棍,好几把不同的突击步枪从车窗探出,不断射向前方的兰博,虽然大多数都打在地面或者无辜的路人身上;

    而追在那两车凶徒后边的,是意大利的军警,还是有车载机枪的意大利军警,然而他们始终没能逼进机枪的最佳射击范围,因为每当他们靠得更近一点,前面那辆车里狂徒就会架出rpg把他们逼退,让他们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跟着,并指望于同僚能够截住这几车跟没头苍蝇似乱跑的凶悍匪徒,或者武直的到来。

    相比于后半戴的诡异平衡,前面的跑车与越野之间的较量就激烈得多,从最初的咬尾、弹雨交加,到跑车拉开距离又时不时放慢钓着,引得越野车乱枪扫射,到现在,打头的越野车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这是一条足够长的直行街道,除了尽头压根没有转弯岔道——

    rpg-7,原产自苏联、哦,现在主体改叫俄罗斯的游击利器,轻便易携、使用简单、威力十足,以及非常便宜,尤其是苏联最后几年的腐败和解体时的疯狂,让军火库中的大量装备流入了黑市,批发价平均一支不到两百美元,好顶赞:“fire!!!!!”

    前俄罗斯黑帮成员狂热地扣下扳机,在战斗部点火射出的瞬间,他看到了前面那辆跑车车窗伸出的手枪,准确说,是手枪的枪焰——

    “嘭!!”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被骤然引爆的火箭弹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人注意到某根光滑的路灯柱所发出的一声异响,嗯,除了那辆被炸翻的越野,就算上面的人没被炸死,看那熊熊燃烧的火势也死定了,躲避不及的行人甚至能闻到恶臭黑烟中混杂的烤肉香……令人恶心。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真正让人不解:因为后边所有追击者被堵住,那辆眼看着就逃脱成功的兰博基尼diablo跑车再次加速,然后一个打弯撞上围栏、迎着落日的最后一丝光辉高高飞起……冲进了阿诺河。

    当大批的意大利军警部队赶到时,他们所收获的,是一辆已经毁掉的、空荡荡的不再值钱的跑车残骸。

    而在现场人们忙着救助伤亡、安抚人群、清理现场、打捞残骸时,某个办公室里: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确实有点奇怪,看起来好像在故意吸引我们的目光。”

    “也许不是我们的……”

    “what-the……确实不是,你看看吧。”

    还带着温热的纸张上,加粗的关键词:梵蒂冈……

    ……

    ……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协和大道上还有游客在步入或离开,昏黄的夕阳照耀在广场上,将一切人与物都变得如黄金般闪耀。

    银色长发的女孩捂了下头上的大边檐编织帽,眯起眼睛看向那座圆顶大教堂,阳光照耀下的女孩勾起一丝微笑,宛如名为“纯真”的画面,让不远处的游客忍不住连连按下快门。

    “真是漂亮呢~”格蕾泰尔手搭在几乎赶上她身高的长条花色袋上,只是想像着当她完成后这里的样子,就让她心醉沉迷:“让我们一起开始吧。”

    当女孩拉开袋子拉链时,还有几个游客好奇地看着,好奇这个细长的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只是,当袋子里的东西被拿出来时,就只有惊慌尖叫与转身逃跑了——

    “嗒嗒嗒……嗒嗒嗒……”

    细嫩的小手扣动扳机,清脆的机枪连响,五百发每分的射速不需要瞄准,只需要她轻轻的、随意的扫过,人群就像农夫镰刀下的稻草般倒下,“呵呵……不要跑哦,这可是爸爸布置的作业呢。”

    “啊!”略微肥胖的男人惨叫着倒下,臀部撕裂般的疼痛和强大的冲击力将他向前推倒,他的运气很好,因为子弹没有伤到任何一条大血管,然而中枪的位置让他连爬都爬不动、又晕迷不了只能生生忍受疼痛,不过,比起自己:“快走,走啊!!”

    男人推着惊恐失措的妻子与女儿,一脸雀斑的女孩看着屁股炸出一块糜烂血肉的父亲,惊恐到了极点让她吓得直接呆住了,直到她的母亲拉起她的手不管不顾的跑起来,一步、两步,离她的父亲越来越远……“啪!”

    女人还没明白为什么女儿的身体突然一重、没明白喷在她身上的腥甜是什么,接踵而至的两颗子弹就先后击穿了她的心与肺,在意识的最后几秒,她看到的,是只剩下半拉脑袋、一只眼睛盯着她的女儿,以及远处伸着手绝望嚎叫的丈夫。

    “你个恶魔!!杀了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快杀了我!!”残酷的事实摧毁了男人的理智,他不顾臀上的疼痛翻过身来,对着还在四处扫射的格蕾泰尔疯狂叫喊、歇斯底里。

    然后他的愿望得到了满足。

    随手把那个胖男人的上半身打成烂肉,格蕾泰尔的射击暂停了一下,换掉打空的弹匣,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保罗大叔在哪里呢?”

    ……

    保罗二世在他的小房间里做着祷告,只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对教会的发展忧虑。

    即使最压制宗教的世界一极——苏联已经倒下了,但时代还在发展、科技在进步,科学一次次打肿圣经的脸,打烂了教会的脸,用无法反驳的客观事实规律往守旧派脸上糊屎,很粗俗,却非常贴切,如果不改变,教会真的会被屎给噎死。

    这也是保罗二世的矛盾,或者该说,每一个领导者的矛盾,保持强盛兴荣,就必须保持更新发展,而改变就会触动旧派格局……就连他最亲近的近侍都没法与他保持一致。

    “唉……”叹息声在小房间内响起,保罗二世摇响小铃铛,想呼唤近侍给他送点面包片过来。

    嗒嗒、嗒嗒,脚步声由远而近,那是皮鞋踩在砖石上的声音,他的近侍并不穿皮鞋,而且,教会里也没有人会走出这种脚步声——所以那并不是教会里的人。

    一个男孩,背光朝向他的男孩在烛光中笑得十分可爱,如果不看他那双染血的皮鞋和手上的利斧,“你在这儿呢,大叔~”

    拉长的尾音好像诱人的小恶魔,让保罗二世想起了年轻时,那些懵懂无知的“小绵羊”,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头展露獠牙的肉食幼兽,“让我看看吧,你心脏的颜色~”

    ……

    ……

    【梵蒂冈血流成河,凶手疑似儿童】

    当类似的报纸标题横扫基督文化圈的时候,一艘载着贝洛基奥黑手党家族成员的油轮已经开过了苏伊士运河。

    至于船里是否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乘客……既然是不为人知了,自然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