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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董桌受挫 李肃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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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董桌宴请群臣,酒酣耳热之后,董桌道:“大者天地,次者君臣,形成治理。今皇帝闇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我想依伊尹、霍光故事,立陈留王为帝,何如?”

    座上一人推开桌子,站起来,走到筵席前,大叫道:“不可!不可!你是何人,敢如此说话?天子是先帝嫡子,并无过失,怎得妄议废立!你想篡逆吗?”

    董桌心中大怒,拔刀而起,突然看见他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对他怒目而视。随即展颜一笑道:“今日饮宴之处,不谈国政,来日朝堂上公论未迟。”

    众人本来以为丁奉危险了,后来见到董桌不在追究此事,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此人是并州前刺史丁原,现任执金吾一职,站在其背后之人正是丁原的义子吕布,此人自小力大,在并州极有名声被丁原征为手下,后拜丁原为义父,现任执金吾主薄。众人又劝说丁原暂息,丁原心中愤怒,匆匆饮罢也不向董桌辞别,离席而去。随后众大臣也匆匆辞别董桌各自回家。

    丁原回府后,心中愤怒未消,当即招集自家亲随及执金吾将校商议,恰在此时,丁原手下前都统张辽奉何进之命自雁门招兵回来,得知何进被杀来找丁原。丁原于是将今日之事向众位一说,大家齐说“愿听丁公指令”。丁原当即招集军兵自城门外向董桌挑战。

    董桌大怒,自带张济、樊稠、华雄出战。两军自城外对阵。吕布头戴紫金冠,身披烂银铠甲,手提方天画戟,跨骑一匹枣红马在阵前高声挑战。

    一阵鼓响,董桌阵中,一匹黑马自本阵跑出,此人腰围六尺,身约一丈,头戴带百炼头盔,身披铁甲,手握大刀,正是西凉三虎中的华雄,职任偏将军,前面二虎却是李催、郭汜,如今正留下守护皇宫。

    华雄大叫,“本将手下不斩无名之辈,快报上名来。”声音如雷。

    吕布一听,心中恼怒,自被丁原征召后,随军打仗,闯下了不少的名声。不过丁原常说为将者当有勇有谋,有勇无谋是为莽夫。让自己多读兵书战策,经文歌赋,无奈自己看到书就头痛,说什么为磨练自己,让自己担任这么个破主薄,整天写写算算的。

    此时,见到华雄耀武扬威,大吼一声,“并州吕布。”答完话,两人战在一起。不过三、五十回合,眼见华雄不敌,董桌大吃一惊,华雄的本事,董桌是知道的,见华雄吃紧,董卓将旗一挥,张济跑出与华雄双战吕布。

    丁原也不理,三人再战二、三十回合,仍然不敌吕布,张济首先力衰,圈马跑回本阵,华雄独自更难以支撑,也带马跑回,吕布随后急赶。

    董桌心中惊吓,再准备派出樊稠接应时,丁原将旗一挥,全军出动,直向董桌杀去。

    董桌大败,逃回城中。董桌招集诸将、谋士商议对策,董桌说:“我观此人武勇非常,我甚爱之,如能收服此人,何愁天下不平。”众人无话。董桌见此,心中忧虑。有人主张再去并州调兵,与丁建阳决战。董桌摇了摇头道:“远水难救近火,如不能斩杀或收服吕布,我等只能退回并州甚至西凉了。”

    这时,有一个名叫李肃的出来说道:“主公不用担心,吕布与我自小好友,我知他有勇无谋,见利忘义,只需主公能舍得一匹名叫‘赤兔’的宝马,再加上一些金珠结交,必能说服他来投奔主公。”

    董桌抬头一看,却是虎贲中郎将李肃,问道:“你如何去说服他?”

    李肃道:“吕布自小身壮、力大,善射,使一柄方天画戟。在草原上有‘飞将’之称,匈奴及乌恒人闻之色变。常想拥有一匹宝马,只身闯天下。后来我追随主公,就不知他的音信,前段时间,在洛阳碰到,才知道他被丁建阳征召,如今是执金吾主薄。对于这个职位,吕布十分不满。因此只需名马、金珠,再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让他投来。”

    董桌双掌一拍,说道:“好,只要他能投来,我再封他都亭侯、骑都尉。”

    李肃一听高兴道:“如此一来,更有把握了。”

    李肃带了礼物向吕布寨中走去,被巡寨的士兵捉住。李肃说:“你们速报吕将军,就说是故人来访。”吕布在帐中命进,李肃也不迟疑,迈进寨中,来到吕布帐外高声叫道:“故人来访,贤弟是否欢迎?”

    吕布心中一怔,当即走出帐外,果是李肃,随即支开闲杂人等道:“两边交战,兄怎来到这里?”

    李肃笑道:“我知贤弟为国出力,特来送贤弟良马一匹,为贤弟壮威。此马长一丈,高八尺,日行千里,登山渡水如履平地,名叫’赤免’。”

    吕布一看:此马浑身上下如火炭一般红,并无一根杂毛,背长腰短平直,四肢关节粗壮,果然是一匹好马。”不自觉地走过去想骑试,不料反被此马拒绝。顿时醒悟,不好意思地对李肃道:“如此贵重的宝马,兄长从何去得来?”

    李肃不理,反而笑道:“贤弟难道就让为兄站在帐外说话,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吕布一怔:“是为弟疏忽了,兄长请。”

    双方坐下,吕布问道:“双方交战,不知兄长来此何事?”

    李肃道:“古有语‘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不早为,悔之晚也。我今天是来劝你的。”吕布道:“我虽空有一身本事,却无人识得,奈何!”

    李肃微笑又道:“你父不在寨中吗?”

    吕布笑说道:“兄长想是醉了,我父母早亡多时,还是多得兄长父母照顾,吕布才能活到今日。”

    李肃说:“我说的是执金吾丁建阳。”

    吕布苦笑道:“我认丁建阳为义父,实属无奈。事情是这样的,自兄长出外后,我自在雁门关服役,弟力大,善骑射,每次匈奴,乌恒犯境时,都被小弟击退,匈奴人无人能敌,渐渐地被匈奴称做“飞将”。前几年,丁大人职任并州刺史,闻小弟之名,征召为亲随,多有立功。丁大人见我武勇,想收我为义子,我自一人,就同意了。年前先帝迁董桌为并州牧时,迁丁大人入洛阳为执金吾,我随丁大人来到京城,丁大人以我勇而无谋,职任我为主薄。”

    李肃叹道:“可惜了,贤弟有擎天驾海之能,如此乱世,获得富贵本如探囊取物一般,不想丁建阳却让贤弟做一主薄,实在不识贤弟之才,枉屈了贤弟了。”

    吕布道:“谁说不是?想当初,纵横草原何等威风,如今无可奈何!”

    李肃道:“如今我观遍朝中群臣,当今英雄,唯董太尉。此人礼贤下士,赏罚分明,任人为贤,终成大事。如今更欲效仿那霍、伊之事,完成先帝遗愿,事成之后必然名垂青史。只是这事让许多人不能理解,给董太尉造成许多困扰,丁建阳更是仗着贤弟这样的人才与太尉作对。今日太尉一见贤弟心中喜爱,不忍加害,这才收兵回城,这匹宝马正是董太尉所赠。”

    吕布大惊:“如今我们敌对,我怎能收此宝马,这不是兄长在害贤弟吗?”

    李肃道:“先帝本欲立中子刘协为太子,但被何进及一班清流党人阻扰。先帝崩驾,何进等匆匆立太子为帝,后鸠杀董太后,诛杀宦官不成,导致宫变被害。如今董太尉秉先帝遗愿,欲立陈留王协为帝,光大我朝。丁建阳以一已之私利妄动刀兵,实是我朝之罪人。董太尉今见贤弟之勇,心中爱慕,不欲加害贤弟。试想以贤弟之能,对于华雄之流一人自不在乎,但华雄之上还有二虎:名叫李催、郭汜,此二人武勇更在华雄之上,更何况还有军兵十万,西凉兵之勇,想必贤弟早已听过。董太尉不欲生灵涂炭,正在愁闷之时,是为兄自荐来说服贤弟。如贤弟能弃暗投明,董太尉即封贤弟为骑都尉,都亭侯。还有金珠、良马。就看贤弟如何选择。”说罢又自怀中取出金珠伍十斤递了过去。

    吕布心中微动,沉呤道:“承蒙董太尉如此青眼,送如此重礼,可惜无寸功作为相见之礼。”

    李肃道:“建功只在贤弟反手之间,只看贤弟是否愿意。我问你,丁建阳收你作义子后,他是否赐你田宅,委以重职?”

    吕布道:“不曾。”

    李肃道:“既如此,丁建阳只不过利用你之勇做为自己晋升之梯罢了,有什么顾惜的。”

    吕布脸色坚毅道:“兄长今晚自回去,听我消息,我必带军来投。”李肃笑道:“如此兄长将在城中为贤弟摆酒接风了,”说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