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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长生 ≠ 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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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宰相啊,印象里似乎听过这么一号人物......我思索着,很确定不是在历史课里听来的。

    子车这样叙述着,犹如以前茶楼里的说书人一样,而我就像坐在底下喝茶嗑瓜子的听众,虽然说时空已转换到了现代,可他所讲的这那些事还是令我十分入神,连茶都忘了喝,我变成一个急于想知道故事结局的小孩,途中有好几次我都想打岔,但强忍了下来。

    好多问题憋再肚里,尤其好奇那火焰纸,原来古代就有,不知里头什么成分?之前看过的几场魔术秀,魔术师也有用类似的纸张制造舞台效果,因此一直觉得那些东西是现代科学的产物,要不然就是会哈利波特里面会??出现的魔法之类的。如果现在要子车做一张试试,他做得出来吗?还有丽竟门既然直属皇上的,干嘛还需要卧底?那卧底的江鉌呢、柳勋风呢?,还有那灵魂转移术......等等,好多好多疑问。

    我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的全问了,不然再这样下去只会有听没有懂,越听越慌。

    子车一手托筛一口一口喝着他的可乐,安静的听我一口气没头没尾的发问。不知道他这样平静的表现是纯粹出于礼貌,还是他根本也没听懂我再问什么。

    他仰头,喝下最后一口,「上官婉儿跟武后两人本来就是面合心不合,纵使上官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也是得仰人鼻息,丽竟门里有上官的人很平常。」他吐息后又说,「倒是那江鉌虽说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人,但前不久也算是打过照面了。」

    「你见到他了?」我低呼。

    子车摊一摊手,语调一副理所当然,「嗯哼,你也见过不是吗。」

    「我见过?」哪时?妈的我自己怎么没印象?

    我歪头看着子车想强迫他给我答案,他的眼珠子却无辜的上下转故意闪开我的质问。

    不得已,只好从新翻开脑子,找找自己还记得什么,「啊!女娲窟的那节腰!是他?」

    我激想起他们腰间上的烙印,除了冯心、子车就剩那节腰。难怪我在埋他们的时候,这两个大爷干等在一旁看,连用脚拨个土意思意思都不肯,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我又问:「不对啊,那不是有两个人吗?难不成另一个是柳勋风?」

    子车摇摇头,肯定回,「不可能,另一个是女人的骨头,就算不是女人也因该是个矮小的男人,总之跟柳勋风的身高不符。」

    「女人......你们考不考虑来现代生活?去医学系啊或当个什么极限运动教练,随随便便都很有前途我想。」我是真心推荐。

    空姐们挂着招牌微笑过来回收餐盒,机舱里又掀起一片吵杂。吃饱喝足自然如厕的人也变多了,纷纷摘下耳机,开始在走道上来回穿梭,子车自动打住了话题,没有继续。

    我发现他不习惯有人在周围走动时说话,在餐厅的时候也是,服务生离我们稍微近一点或有客人出入,他都会微微停顿一下。

    纵使那些人根本就不关心我们到底再说什么。

    而机上萤幕版也显示再过半个多小时,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子车没在多说,我也没有问下去,只好用余光偷偷瞄他几眼,只看到他捞出手机开始打字,双手左右开弓,两只母指在萤幕上点的飞快。虽然早就知道他两手运用自如,但还是挺佩服的。

    机舱内的灯被调暗,机长开始广播,而手机的蓝光打在子车脸上有种微妙的感觉。

    我把手上的那杯温凉的绿茶一饮而尽,杯底有些茶的沉淀物,喝完后舌头渣渣的。子车还在打字,因为无聊,不由自主地偷听别人讲话,其实我没有特别要偷听的意思,只是听习惯的语言就是会自动传到耳朵里,这控制不了。

    坐我们后排的是一对日籍老夫妇,他们谈论著嫁到半年前香港的女儿,互相讨论这五天四夜的旅程要去哪里,回程想改直飞等等之类的琐事。我边听那对老夫妻聊天,边看着机窗外的景色,除了灰蒙蒙的云层之外,已经隐约可以见到一点点现代的繁荣灯火。

    脑海中出现一些天马行空的幻想,联想到有一部喜欢的日本推理漫画,其中一篇的内容也是跟吃了人鱼肉能长生不老的情结有关,开始回想那故事的一些情节......

    「......子车......」

    「嗯?」

    我盯着窗外,他盯着手机,视线互相没有交流。

    「我在想......冯心的推测或许是对的。」我把身体往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然后托住下巴,边想边讲。

    「怎么说?」他回我,但他手没有停,还是听得到手指敲击在萤幕的声音。

    「你会日文吗?」我问。

    他迟疑了一下,「日文?」

    「日本的语言。」我突然想起日本以前也不叫日本,立即解释道,「一个外族的语言。」

    「日本......喔,不会。怎么了?」子车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似的回答,眼睛依旧黏在手机上。

    「我想起来日文里有一个字叫nagaiki,也是只有长生的意思,但翻成中文都直接讲成长生不老,说实在的,仔细想想这个字的确也没有涵盖不老的意思,所以我想冯心的猜测也许是正确的。」我把我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后方的按键声突然停了,我回头过去看他。

    这时空姐讲着流利的三国语言,请我们把椅背竖直系上安全带,飞机即将准备降落。

    子车视线瞅着我,把他的手机抵到我面前,「关于这一点,我们之后有很深的体悟。」

    我接过一看,原来他手机打上面写了刚刚他所说之事后续的内容,先看是看了几行还觉得奇怪,用说的不就好了,还打字。但看到最后,我只觉得胃一阵闷痛。

    子车不是不想讲......而是他讲不出口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我自己把他写的那段话消除,再将手机还给他。

    我靠在椅背上,闭起眼,调整呼吸。人之所以需要吃饭,是为了活着的需求,但人之所以活着,却不仅仅是为了吃饭。

    活着,为的是一个执着。

    我和子车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