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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打猪草采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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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午后的已经很炎热,树上的知了一路唱着单调而不停歇的歌,宣扬着它在这世界的存在,路边的青草都打着转儿。

    兄妹两人一前一后在田间走着,寻找着猪草,村里家家户户都养了猪,家里板半大的孩子都要出来打猪草,所以猪草并不是很好找,不过没有发现的地方那又是一大丛。

    菜地的田埂上,小沟渠的旁边,猪草都是特别的肥美,董平安边拔猪草,一边拿着篓筐子,跟他在一起,如意总是省力了很多。

    “哥,你说奶奶为啥不喜欢我们大房呢?看对叔叔多好。”

    平安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听大伯母是跟娘聊天时提过,好像是当年奶奶生父亲时难产,疼了一天一夜,差一点就一尸两命了,之后就不待见父亲了。”

    大伯母是同宗的本家人,过世董老爷子兄长那一房的,对他们大房一家颇多照应。

    “是芳子姐娘吗?她还说什么。”

    如意一边拨草一边问。

    “其他的,,呃,就没什么了。不过祖父对我们家好,可惜他走了。”平安望向远方,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大半下午过去了,两人打了一篓筐多的猪菜,另一篓筐还差了大半,有些着急。附近也很难再找到了,要找其他地方找到话,一下午就过去了。

    平安挑着篓筐对如意说,“走,去河边找。”

    如意一听觉得好,去河边刚好回家的路上,“哥,河边也有猪草?我看都是青草多,猪也吃青草的?”

    “河里也有水草的,不过你下水不安全,我不在你就边去。”

    走到河边,如意看着大哥放下担子,将猪草少的那只篓筐,里面的猪草倒出在地上,用树枝盖住。

    然后他拿着空篓筐沿着河边走,边走边看着河水,指点着如意哪个地方的水草多,哪个地方的水喘急平缓。

    待他看到一处水位偏低,河流平缓的地方放下篓筐,如意看到这里整个河水都泛绿了,里面的水草随着水流摇摆着。

    董平安挽起裤腿下到河里,捞起一大把大把的墨绿的水草,有点像紫菜长在水里长长地一根,又有点像青草。

    如意看着新奇也要下水,她哥哥连忙拦住,“这水挺深的,对你来说太不安全了,你还是在岸边洗干净就好。”

    “哥,这河里的水草挺多的,可以让我们捞一阵的了。”

    “是啊,可惜在河里面一点的不好捞。”

    如意看着大哥用弯着手臂,交替地卷着,然后一用力,手上就一大卷。想到了一个方法。

    “哥,你说要是拿根棍子,对着远处水草像用手一样转几圈,然后用力一拉,是不是也能捞起来。”

    平安听了后,在河岸边上掐了一根树枝,在水里试了试。树枝偏软,提起来上面留下的不多。

    “意儿行的,我们下次出来时带着重一点的棍子来,可以承受得住这个力。意儿太聪明了。”平安高兴的很,自己的妹妹就是棒。

    如意抿嘴笑了笑,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哥哥过早地承受了家里的负担,非常的懂事,现在笑起来才像个少年。

    捞河里的水草速度很快,两人很快就得了一大篓筐。

    准备回去的董平安,留意到河边很多茭白都鼓鼓的,“意儿,走,很多茭白都成熟了,我们采一些回家去。”

    如意一下惊喜了,茭白炒肉片可好吃了,“哥哥,这是我们家的吗?人家会不会说。”

    董平安看妹妹的欢喜劲,也高兴道“这个是全村公用的,谁想吃都可以采的。”

    他又指着一些茭白说道,“你看,这就是别人采过的痕迹。。。喏,这里有一个,你这样轻轻一扳就下来了”

    如意拿着手里白胖的茭白,看着这绵绵不绝的河水,这水里又有多少茭白?又丰富了多少人家的饭桌?果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地厚泽,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

    夕阳西下,两人是满载而归,董平安挑着一沉沉的猪草,已经够两天的量。如意抱着一大捆绑着的茭白。

    而董家这时也是哭闹一片,兄妹两人连忙走上前去,看到一身湿漉漉的平康和平顺。

    问明白了才知道,原来这天太热了,两个小家伙想出去玩水,平顺又嫌外面晒的慌不想出去,平康就瞄上了家里装水的水缸。

    水缸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小家伙的高度。

    两小家伙趴在缸眼上看了半天,最后想了个法子,不是司马光砸缸,而是搬了个凳子爬了进去。

    幸好水缸的水做饭洗菜的用了大半天,已经去了一半。两小家伙在里面玩的好不开心,躺在里面睡着了。

    全家人都没有发现,等到来厨房做饭时才看到,于是打的打,骂的骂,好不热闹。

    看着两个吓的像小鹌鹑的小家伙,如意笑了笑,谁的童年没做过几件调皮捣蛋的事。

    晚上做饭时烤了几把果然变白了很多,刘氏看着当家的带着女儿烤的满头大汗,笑骂了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接着又赶着女儿去洗澡,如意用烧好的热水洗了个澡,又帮平康洗了,这个皮猴子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在家外,平时都不知道去村里哪个角落疯了,每天回家都像从泥土里打过滚一样。

    吃过晚饭如意回到房里休息,东屋有四间厢房,父母一间,两兄弟一间,大姐出嫁后她就一个人住了。一间是杂物间。

    房间非常的简陋,一张木床,下面铺的是稻草,芦苇编的席子已经发乌了,一看就有些年头,边角还有些破损;上面的薄被也是补丁套补丁,里面的棉絮已经结块了,盖在身上硬邦邦的。

    床右边放着一个木箱,里面都放了她的衣服,墙角放着一堆杂物。

    家里只有一盏灯,刘氏拿着灯把她送到房间,看到她躺到被窝里,才关好门回到自己房间。

    她还没有适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每晚都要在床上胡思乱想一阵。

    有人说躺在床上还能胡思乱想的人,一般是读书人,整天没事想太多了,所以才睡不着,听着隔壁平康的吵闹声到现在的寂静,她觉得也许是对的。

    正准备入睡的如意,又听到了一阵唧唧的声音,令她第一次听到时差点半夜惊魂的声音,还以为半夜有贼进了屋而大叫时,母亲慌忙穿鞋跑过来,一顿安抚,才知道是老鼠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