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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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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倾城愣住了,帝子悦愣住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满脸的惊讶,而太子帝子云脸色铁青,阴寒笼罩在他的脸上。

    满屋子的人逗不敢说话,很是压抑,直到被冲忙赶过来的太子妃打破。

    “殿下,我听说丽妃摔了……”

    太子妃刚踏进来就察觉气氛不对,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灵髻扶鬓,眉眼含春,如温玉柔光若腻的皮肤,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腮边两缕发丝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绛紫色罗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

    黎倾城目光穿越人群看到了她,太子妃一直在府里,就连太子在宫中都急着赶回来,那么她这个时候赶过来,是有意还是无意。

    “倾城,你说说今日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太子突然问她话,四面八方的目光都盯着她,黎倾城硬着头皮上前,把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既不添油加醋也不遗漏什么。

    帝子云刚刚进去得太急,并没有发现楼缦吟额角上的伤口,现在一看,却是越发的刺眼,微不可察闪过一丝心疼。

    太子妃做为帝子云的枕边人,他有一丝的变化她都知道一清二楚,自然看到他眼底藏着的心疼,心下带有几分嫉妒。

    “不,不是这样的!”

    只见一个丫鬟上前扑倒在地,哭着嗓子叫道,“太子殿下,你要为丽妃娘娘做主啊!丽妃娘娘明明是被侧妃推到在地才流产的!黎姑娘是侧妃的妹妹,肯定是帮着侧妃说话了!”

    这个丫鬟是丽妃心腹丫鬟织水,作为心腹的她自然能清楚主子是什么人,丽妃娘娘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势必会栽赃嫁祸到侧妃身上,能够把侧妃身边的人也连累去,那才叫开心。

    帝子云脸色阴沉几分,白芸一看,怕帝子云信了织水的话,走到与之水平齐的位置,磕了几个头。

    “殿下,我家娘娘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也是知道的,她素来性子淡,菩萨心肠,阿猫阿狗都不舍得伤害,又怎么会去推丽妃娘娘?”

    帝子云见楼缦吟没有解释的意思,心里窝火几分,她是什么人他还能不知,可是偏偏她就是不屑去解释。

    黎倾城心底泛寒,事实到底如何,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可是这个丫头却颠倒黑白,如果没有丽妃的意思,鬼才相信。

    太子妃见这阵势,暗自开心,吟吟开口,“殿下,黎姑娘是侧妃的人,而织水是丽妃的丫头,她们各说其词,我们该相信谁呢?”

    听太子妃这话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想,她明着暗里在挑拨楼缦吟和丽妃的关系。

    黎倾城带着戒备的眼光,太子妃也不是一个善茬。

    果然,太子妃继续开口,带着些许伤感,“可是不管怎么说,丽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前两日还在跟暄儿说他很快就会一个弟弟了,哪知转眼就没有了。”

    “这事怕是很快就会传到宫里去了,要是皇上知道有人迫害皇嗣,就……殿下,你看这个事该怎么处理好?”

    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什么叫做唯恐天下不乱!明晃晃的语句就是指正楼缦吟推到了丽妃,三言两语就把楼缦吟推到风浪尖!她先挑拨两人的关系,现在又来偏袒丽妃,还提出皇上胁迫着太子做决定。

    以前看古装剧里面的宫斗宅斗,都离自己好遥远,以带着兴趣去观赏,但是现在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眼前,黎倾城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平静。

    “太子妃娘娘,”适时帝子悦朗声道,“当事人在这里都还没有说话,太子也还未开口,你这样的定论也太武断了吧。”

    没想到帝子悦开口替楼缦吟说话,太子妃脸色一青一白,心中咬牙切齿,强带着笑意,“敬王殿下说得是,是我越矩了!”

    太子妃的言语丝毫不影响帝子云,他面色稍霁,温和对楼缦吟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无话可说。”

    不管是织水的颠倒黑白,还是清水的解释,亦或是太子妃的刁难,楼缦吟都不为所动。

    她欲在开口,帝子云打断她,他怕再一次听到要休书这类的话,“带侧妃下去看伤吧。”

    “四弟,让你看笑话了。”

    挥手遣散了人群,太子妃不甘心的退了下去,这样都没能让楼缦吟受到半点伤害,可见太子对她是多么特别,眼底更是憎恨几分。

    帝子云在人走后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还好他过来及时先稳住了丽妃,不然依她的性子,非得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太子严重了,你本就是我大哥。”

    帝子悦才从汴京回来,面圣之后在宫门口遇见了太子,得知丽妃摔倒,他欲不参与此事,得知黎倾城在这里才眼巴巴跟过来。

    黎倾城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背后湿凉,太子妃话语里全是算计,丽妃不是善茬,她在想楼缦吟这十年怎么过来的。

    瞧见她的样子,被欺负不是一回两回了,楼缦吟铁定也不会哭哭啼啼会娘家哭诉,她在这里应该是彻底心凉了吧,才来对太子说要休书这种话。

    “倾城。”

    黎倾城回头,帝子悦正站在她后侧方,暖书和流画察觉两人有话要说,知觉的走到一边,能看见他们却不能听见他们说话。

    “你的伤如何了?”

    与他并排走在小道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帝子悦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胳膊,在汴京的时候得知她遇上刺客受了伤,如果不是善一死死的拉着他,他差点连夜回京。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好吩咐府里送了大量药材过去,希望她能少一点疼痛。

    “我越发觉得你我生分了。”帝子悦自嘲道,“你有些变了。”

    眉心微动,黎倾城低头,她怕帝子悦看穿她在说谎,“王爷严重了,倾城一直是原来的倾城。”

    “别动。”帝子悦向她靠近,整个气息充斥着她的鼻间,黎倾城约略排斥想抽身而去,帝子悦却退了回去。

    原来帝子悦是帮她拾掉发丝上的落叶,她松了一口气,也为自己有无端的想法感到可耻。

    “你以前在私下从来不会叫我王爷的。”

    黎倾城被他盯得心虚,眼神下意识的乱瞟,耳畔声音柔和响起,“倾城,以后你私下还是唤我名字吧?好不好?”

    “王爷就是王爷,倾城不敢直呼其名。”

    丢下这句话黎倾城落荒而逃,她不敢面对帝子悦,他没有做错什么,却不该对她动了心,她无法馈赠回应他。

    看着消失不见的背影,帝子悦久久立在那个地方,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