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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探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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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地点是f市地标建筑附近的一家小资咖啡馆。

    为了保证不迟到,申雪晴提早了半个小时到达咖啡馆。

    这是一家情调很好的咖啡馆,悠闲安静。咖啡馆里播放着的或轻快或缠绵的旋律让申雪晴心情舒畅。申雪晴有一种预感,她今天的相亲对象一定是一个对的人,起码会是一个可以发展的人。

    申雪晴闭上眼享受着独特浓郁的咖啡香味。

    申雪晴的朋友不多,在遇到洛菲她们三人之前,申雪晴一向是独来独往的,申雪晴不害怕孤单,但是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当然,如果还能有个男朋友,那就更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30分了,申雪晴拿起手机给对方发了一条微信。

    申雪晴:我已经到咖啡馆了,你大概还有多久到?

    过了几分钟,对方的回复才姗姗来迟:不好意思,对附近不是太熟悉,大概还有30分钟才到。

    申雪晴:好的。

    申雪晴放下手机略带不爽地摇了摇头——30几岁的男人居然说对附近的路不是很熟,这里可是市里的地标,看来这个男人不是说谎就是智商着急啊。

    若是往常,申雪晴早给这个男人打个不及格了,但是今天……申雪晴决定忍!

    又过了30分钟,对方还是迟迟未出现。

    申雪晴:到了吗?

    对方:还没……找不到路,或者我们下次再约吧!

    什么鬼!申雪晴着急地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但是对方居然不接,申雪晴生气了!这不是分明在耍她吗?

    申雪晴果断走人!

    “你居然还早到了?女人怎么可以比男人早到啊?第一次约会起码得迟个十五分钟吧!”虽然洛菲很同情申雪晴的遭遇,但是洛菲不能不纠正申雪晴这种不合时宜的“准时”,哦,不,是“早到”。

    申雪晴嘟着嘴说:“因为我想自己付自己的账单啊。”

    “什么?”洛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那么几十块钱吗?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申雪晴说:“你不懂啦,我又不认识他们,吃他们请的东西感觉怪怪的。”

    “你这样才是真的怪呢!”洛菲认为申雪晴的执着和原则就是害申雪晴一直相亲失败的原因。

    “菲菲,你这样说话……好像你是第二天认识雪晴似的,你就省省力气吧,申雪晴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贾怡摇头表示洛菲根本是在做无用功,申雪晴就是一个不受教的固执鬼。

    夏雁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下午这么闲,做什么好啊?”

    “做什么都好,不要再去逛街购物就行了,我没钱了。”洛菲上个星期忍痛买了几身好看点的衣服之后,她就宣布这个月已经破产了。

    贾怡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去看看你的肌肉男吧!”

    申雪晴赶紧附和道:“好主意!我也想看看菲菲的医生男友,我的相亲对象都是奇葩,我总得看一些好男人让我再次相信相亲吧!”

    “他在上班呢!”洛菲说的“做什么都好”可不包括这个。

    夏雁问:“他在哪家医院上班啊?”

    洛菲答:“市一啊。”

    “市一不就在附近吗?我们去!他上他的班,我们看我们的,互不相干。”贾怡一脸色情地看着洛菲,“菲菲,难道你就不好奇沈志轩的工作状态吗?说不定有日本爱情动作片的经典情节哦!”

    洛菲一手推开贾怡的脸,“胡说什么啊!”

    无论贾怡是否胡说,她们最后还是去了市一医院。

    在宽敞明亮的医院大厅,她们四个人围在出诊医生的照片面前看了起来,贾怡一手指着最帅的那个医生,“是这个吗?长得好帅哦!”贾怡一脸花痴。

    “下面不是写着吗?沈志轩!”夏雁不停地点着头,“真是长得挺帅的,算是配得上我们家菲菲。”

    申雪晴看着挂号窗口上面滚动着的红字,“你们看,沈志轩的号都挂满了,看来他真是挺忙的。”

    贾怡说:“这样的帅哥医生能不忙吗?如果沈志轩不是菲菲的男朋友,我有妇科病肯定也找他啊!这哪里是看病!根本就是一种享受嘛!”

    洛菲拦着她们不让她们再进一步,“好了,照片你们已经看到了,他这么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答应你们,找天让他请你们吃饭,好吗?”

    “看照片哪里过瘾?我们都来了,难道我们会不去看看他本人就回去?三楼,他在三楼,我们赶紧上去!”

    贾怡扯着不情愿的洛菲,和夏雁、申雪晴一起上了三楼,洛菲知道她们三人玩心起了,这事情怕是没那么快结束了。

    三楼妇科诊室外……这里,确定是妇科诊室不是商业卖场吗?

    沈志轩诊室外等候的女人绝大部分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裙子短得不用躺下都能为她们做妇科检查了!

    那些人斜眼看了洛菲她们四人几眼,然后又不屑地抬起头紧盯着沈志轩门前的轮候牌。

    贾怡在洛菲的耳边小声说道:“菲菲,看来你的志轩宝宝每天都活在盘丝洞里!怪不得那天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都没有发生,说不定他是看腻了不想再看了。”

    贾怡所说其实也是洛菲所担心的。

    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洛菲看到了诊室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沈志轩,沈志轩低头看着电脑,大概没有留意到洛菲的存在,一个病人冲进了诊室,沈志轩抬起头,洛菲赶紧背过身去。

    贾怡推了推洛菲的肩膀,“背什么背,诊室门已经关上了!人家姑娘可是迫不及待啊!”

    洛菲松了一口气,“好了,你们也该看够了,我们回去吧!”

    “再看一会儿吧!”贾怡死活不肯走,洛菲一手扯着贾怡的衣领往外拉,夏雁和申雪晴知道洛菲有点不高兴了,于是她们乖乖地跟着往回走了。

    刚走到一楼,洛菲的手机就响起了,洛菲一看,是沈志轩。

    洛菲接通了电话,贾怡趁机整理被洛菲扯歪了的衣领。

    “来了?”沈志轩温柔的声音直接地问道。

    “就一个后脑勺都让你认出来了……”洛菲不满地嘀咕着。

    诊室外那堆“蜘蛛精”让洛菲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穿着白褂的沈志轩让洛菲很有距离感,洛菲不喜欢这种种感觉。

    沈志轩无法知道此刻洛菲的心思多么的复杂,沈志轩语气略带紧张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我的那些姐妹说想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所以就拉我来了,但是我们已经看完准备走了,你好好工作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一会儿准备去哪里?”

    “还没想好。”

    “我们医院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先在那里吃个下午茶吧,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吃顿饭。”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来探班了吗?”平常的洛菲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但是今天洛菲心中别扭着。

    “因为我想你了,”沈志轩笑了,“而且我也想认识认识你的朋友,以后好有人替我多说好话。”

    洛菲甜蜜地笑了,甜得让身边的贾怡、申雪晴、夏雁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作为一个极度负责任的妇科医生,沈志轩很准时地下班了,今晚他请吃饭的餐厅离市一医院不算太远。

    短短十五分钟的车程,车厢里没有一秒的安静。

    人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了。

    贾怡总是有意无意地给沈志轩提一些难以招架的问题,这些问题大部分和沈志轩的专业有关,贾怡貌似忠良实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沈志轩都能专业地一一对答如流,丝毫没有尴尬。

    贾怡后来说——沈志轩也是高手啊。

    热络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席间,沈志轩对每个人都照顾周到,就连一向对男人挑剔的申雪晴对沈志轩也是赞誉有加,洛菲很满意沈志轩这种礼貌的体贴。

    把她们三个都送回去了,车厢里终于只剩下沈志轩和洛菲了。

    沈志轩的车速又一次明显地慢了下来,“对我今晚的表现还满意吗?”

    洛菲对沈志轩的表现岂是用满意二字就能形容的,但是洛菲没打算让沈志轩过于自信,洛菲说:“表现一般般,算是勉强能合格吧。”

    沈志轩笑了,“合格就够了。”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吗?”洛菲忍不住笑了,她心中原本压着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沈志轩问:“怎么突然想起到单位看我了?”

    “没有……就,就路过而已。”洛菲总不能把贾怡所说的话告诉沈志轩吧。

    “听上去倒像是逛街的时候不小心逛到我们科室去的。”沈志轩不是故意要嘲弄洛菲的,但是洛菲的回答听上去太过牵强。

    “就是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想起你在工作,然后不小心好奇你的工作状态,所以就……就去看看。”洛菲这种解释是不是就没那么牵强了?

    “下次再好奇的时候,”刚好红灯,沈志轩停下了车转头看向洛菲,“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暧昧的气氛在车厢里蔓延着,四周的空气浓稠得让洛菲无法呼吸,沈志轩的脸在洛菲的面前无限放大,沈志轩的气息不停地从洛菲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灌输到洛菲的全身,洛菲仿佛听到了沈志轩的心跳声……洛菲脸红耳赤心跳如雷地闭上眼等待沈志轩那双柔软的唇,然而等到的却是一声煞风景的喇叭声。

    绿灯了,身后那台车明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沈志轩笑着坐正身子不慌不急地开车去了。

    洛菲尴尬地转过头。

    看着窗外的风景,洛菲努力地掩饰着心底的波涛汹涌和脸上的红潮,她怎么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容易脸红?

    洛菲可不记得她是这么容易脸红的一个人……

    窗外的景色缓缓变幻,渐渐的,洛菲看的不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车窗玻璃折射出的那个男人,洛菲淡淡地笑了,她的心暖暖的。

    在甜蜜的尴尬中,洛菲的公寓到了。

    沈志轩侧着身看着洛菲,他看着洛菲的眼神闪烁着让人心动的光,“要我送你上去吗?”沈志轩的心中有所期待,但是又不敢过于期待。

    洛菲不敢点头,原来……尽管她心中曾经飘过多少的邪恶,但是她害怕和沈志轩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洛菲的沉默让沈志轩失落,但是沈志轩不害怕等待,洛菲值得他的等待,沈志轩装作无事地笑着说:“早点回去吧,晚安。”

    洛菲说:“你开车回去小心点……”

    沈志轩笑着点了点头,“知道的,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进楼。”

    洛菲迅速地在沈志轩的脸颊印上了一吻,然后低头火速推门离开了车厢。

    短暂的,甜蜜的一吻,无论是对沈志轩还是对洛菲,都是今夜最美好的句点。

    如果背影有颜色,那么洛菲夜色中的背影一定是一片羞红……洛菲不停地在心底斥责着自己的不淡定,但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主动的人是洛菲,洛菲心中有蝴蝶在那里乱扇翅膀也是情有可原的。

    洛菲红着脸打开了公寓的门,圆圆第一时间跑到了洛菲的脚边。

    洛菲坐在地板上抱着圆圆,她靠在门背上抬头看着开始有点老旧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圆圆,你知道吗?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居然是我主动的,你说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呢,还是因为我太久没有谈恋爱了?还是因为……就如贾怡所说我太饥渴了?应该不会是因为我太饥渴了吧?毕竟刚刚他说要上来我也没让他上来啊,虽然我有点后悔……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哦,我只是……”

    洛菲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我还是有点害怕,事情发展下来会是怎么样呢?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将来呢?结婚吗?我还想要结婚吗?圆圆,我是真的怕了,婚姻好可怕,而且……而且我不是生不出小孩吗?他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他那么好的基因不传承下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要是我们真的结婚了,然后好几年都生不出孩子,他也会和王子贤一样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吗……天哪,我为什么又要把自己逼到这条绝路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想到这里,洛菲心中的那一点甜顿时晕成了无边的苦,苦涩蔓延极快,洛菲感到全身沉重得就要瘫痪了。

    手机响起了,洛菲看着手机上沈志轩的名字,听着那首熟悉的铃声,她没有接电话……

    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昏暗中,洛菲抱着圆圆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首铃声,直到铃声终于不再响起。

    电话又响起了,是沈志轩的微信。

    沈志轩:睡了吗?我安全到家了,不用担心,晚安:)

    洛菲失魂地将这些日子和沈志轩所发的微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吧,就当作她是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