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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简奕也有同样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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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衡连忙跟出去解释,原本严肃,不苟言笑的人设,崩。

    “哎呀,简小姐,你听我说,阿衍他生病了,所以才会让你觉得他在耍你,其实不是的。”祈衡就好像一个和事老,苦口婆心地说道。

    “生病?”简洁眯着眼睛笑了笑,“就他,人高马大,力气比我还大,生毛个病啊!到现在,还想卖惨,当我是白痴嘛!”

    说着,她抬起一脚,狠狠踢向他的脸庞。

    祁衍仰面躲避,侧身拿住了她来势的抬腿,向前推压,迫使简洁成直立的一字马。

    此时,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简洁的眼里愤怒得直冒火,祁衍却勾着一抹邪魅的坏笑,跟早上的小起真的是判若两人。

    “真的,我没有骗你,阿衍白天是一个样子,太阳下山之后是另外一个样子!”祁衡急忙说出了原因。

    身后,樊思荏和简奕似乎是明白了。

    “双重人格!”樊思荏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开始小起的眼神就变得异常犀利,跟早前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而且这种转变显得特别突兀,没有任何预警。

    “我呸,骗鬼呢!”简洁才不听这种借口,额头猛地撞击祁衍的头,强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紧接着快速出拳,直击他的面部。

    祁衍来不及阻止,只能抬手格挡。

    可是,简洁不没有就此打住,一个转身回旋踢,攻击祁衍的左边肩颈部位,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没办法化解。

    祁衍只能本能地抬手屈肘,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和肩颈处。

    这一下,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不想,在泳池边,地面湿滑,他一脚没有踩稳,仰身倒向泳池。

    见状,简洁依然没有停止攻势,猛一抬腿,想把人踢飞。谁知,她的长腿竟然被祁衍抱住。

    本想借着她的腿稳定身形,留在岸上。

    没想到,简洁因此而变得慌张,同样没有站稳。

    “扑腾”一声,泳池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两人双双落水。

    碧蓝色的泳池水,清澈见底。

    简洁和祁衍落水之后,竟然还没有止战,彼此在水中继续打斗着。

    其实,在泳池中游泳,阻力远远大于在湖泊,海洋中游泳。

    扑腾出来的水花,撞击到四处的泳池,再反弹回来,增加了泳池内游泳的阻力。

    所以,同样在水中游泳,泳池内消耗的体力,产生的疲劳更多一点。

    简洁重力一拳,落在祁衍腹部,想摆脱他回到岸上。

    祁衍却紧紧抓着她的右腿,不让她离开水池。

    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在水里消耗掉简洁的体能。

    可是,这么一来,反倒激发了简洁的狠劲。她本就是个战士,长期在逆境中求生存,越是危机关头,出手越是狠辣。

    既然脚被祁衍抓着,那么她就主动回到他面前,狠狠打出了三记重拳,不但使得祁衍松开了手,同时原本憋住的那口气,也全部泄掉了。

    他应该是溺水了,顿时失去了活动能力。

    简洁本想直接上岸的,一看他漂浮在水中没了动作,立刻游到他身边,抬着他的下巴,将他拖上了岸。

    “喂,醒醒!”简洁用力拍打他的脸颊,厉声喝斥:“臭小子,你别给我装死,我可不吃这套!”

    见状,祁衡,简奕,樊思荏和简单快速跑到两人面前。

    祁衡更是紧张地蹲在祁衍身边,用手指试探他的鼻息:“没,没气了!”

    “不会吧!”简洁感到无比惊诧,连忙按着祁衍的肚子,“喂,你丫的别吓唬人啊!”

    樊思荏和简奕面面相觑,由樊思荏开口道:“洁姐,人工呼吸。”

    简洁蹙眉看了她一眼,再看看面色苍白的祁衍,也没有迟疑,立刻抬起他的下颚,打开他的嘴巴,为他做人工呼吸。

    3次之后,立刻有按压祁衍的腹部,直至气腔内的积水被吐出来。

    祁衍才咳嗽着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明亮又无辜,一看到简洁,立刻伸手抱紧了她:“唔唔,好冷,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靠,你个臭小子,还给我演戏是吧?”简洁用力把他推开,气恼地瞪着他,就差直接上手掐死他了。

    “演戏?”祁衍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神,看着简洁,表情很懵X:“我没有演戏,真的好冷,阿嚏……”接着他又拉住了简洁的手,说,“唔唔,我困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擦,你还来!”简洁火大了,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樊思荏连忙抱住她,说:“洁姐,别这样,他可能真的是双重人格!”

    “狗屎!”简洁一点都不相信,愤怒地瞪着祁衍,见手打不到他,直接上腿,用力拽了他两下。

    “呜……疼!”祁衍立刻蜷缩着身体,非常委屈地看着简洁,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滑落:“唔唔,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了?我道歉,你别生气了。”

    说着,屈膝抱紧自己,好像犯了错的小孩,用受气小媳妇的眼神看着她。

    ……

    “你还装,还装!”

    “简小姐,不是的,他真不是装的!”祁衡连忙挡在了简洁面前,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病例文件,说,“阿衍真的是分裂型人格障碍患者。”

    简洁气愤地瞪了祁衍一眼,接过祁衡送上的文件,大概的翻看了一下,蹙眉道:“如果真的是这病历上写的,那么现在是晚上,他不该是小白痴的人格吧。”

    “这个可能是刚才溺水,所以阿衍本身的人格晕了过去,所以醒来的,就是所谓的小起了。”祁衡抿了抿唇,看了身后的小可怜一眼,憨笑着面对着依旧怒气冲天的简洁。

    简洁深吸了口气,心里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的,咬了咬唇,对着祁衡怒斥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把他的情况坦白?就连之前到我家共进的晚餐,也是由你出面的?你们这是明明白白的欺骗行为吧!”

    “呃,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们上次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就打算跟你和简老爷坦白的。可是,后来您临时离席了,所以才没能说成。”祁衡的笑容有点尴尬,面对简洁越发阴沉的脸色,微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之后,我们想再约你说这件事,可是你都有事推掉了。所以……”

    “所以,原因在我了?”简洁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冷笑道,“如果你们真的想说,总归可以说清楚的。是你们压根就想骗婚吧!”

    “呃,事实上,我们没有想过骗婚。今晚如果简小姐提出解除婚约的话,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可是,刚才是简小姐你亲口昭告全场,要和阿衍在一起的。”祁衡的声音听着不卑不亢,非常从容,很轻易就把责任归结到了简洁身上。

    ……

    简洁真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一时语塞,眯着眼睛看着蹲在地上的祁衍,此刻他正用楚楚可怜的眼神跟她对视着,瘪着嘴,委屈道:“唔唔,你是不是嫌弃我傻?跟他们一样,不喜欢我了?”

    简洁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部位,被某种感情触动着。

    确实,祁衍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个精神病患者,就祁家这样的大家族,子孙众多,肯定不会待见他这么一个双重人格病人的。

    最主要的是,他其中一个人格是个笨蛋小白痴。

    “简小姐,这场婚约,是您自己订下的,所以……”

    “行了,我明白,是我自己种的因,我会一肩承担这个后果。”简洁真的是个特别有责任心,重承诺的女人。

    她的性格很多时候,比那些大老爷们更有担当。

    “不,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祁衡微微躬身,算是表达着自己的歉意,说:“家父的意思是,既然目前婚约已经订立,那么绝对不可以立刻解除。但是,如果日后简小姐有任何困难,不愿意履行这场婚约,我们祁家也可以接受,只是这个婚约维持的时间,是三年。”

    祁衡就像是祁家的大管家兼律师,把一份婚约协议送到简洁手中。

    “这份协议您可以签署一下,这期限内,我们祁家都会全力治愈阿衍这个分裂型人格障碍病。如果他好了,您还愿意和他一起,我们为两位将举行婚礼。当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我们也会接受,并且会赔偿您三年的各项损失费用。如果他不能治愈,您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话,我们祁家会给将名下一半的动产,不动产都送给您做聘礼,另外为两位办理盛大的婚礼。同样的,您不愿意的话,我们也接受与您取消这次的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祁衡把协议的内容大概的复述了一遍,诚恳地地上钢笔,说,“如果您觉得可行,就在文件上签字吧。”

    简洁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文件,只听见“撕拉”一声,她把整份文件撕掉了,随手丢进身后的泳池中。

    “现在看来,你们祁家为了他,还是真是用心良苦,会选上我简洁,也是因为我长年身处S国,不在W市,所以制造不出什么有损你们祁家声誉的事情吧。然后,让祁衍挂名成为我的未婚夫,就算三年后,我悔婚,被骂的还是我,扯不到你们祁家任何的不是。”

    简洁勾了勾唇角,眼里透出几分嘲讽和不屑,转头看了眼蜷缩在一旁的祁衍,走到他面前,说,“起来。”

    小起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眼神特别无辜。

    “啊?”

    “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吗?”简洁轻挑着眉梢,伸手到他面前。

    “嗯!”小起连连点头,一把握住她的手,开心地站了起来,抱着她问道:“唔唔,你不生我的气啦?”

    “不生气了。”简洁轻快地回了一句,对着祁衡说,“他就算有人格分裂,不能成为你们摆布他的理由。难怪他怎么都不愿意回家,有这样冷漠的,只把他当成货品交易的家人,不回也罢。”

    说完,拉着祁衍往出口走去。

    泳池前的落地门外,许多宾客都充满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有些窃窃私语,却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祁衡看着泳池里飘落地纸张碎片,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转身,简单和简奕身边的时候,微微躬身,以示礼貌,快步走到众多宾客面前,道:“好了,那对未婚新人游泳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各位不用在意,继续狂欢吧。”

    众人听了这话,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就哄闹着回到了宴会厅内,继续着各自显摆,炫耀,相互攀比的上流聚会。

    泳池边上,简单和简奕彼此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转身离开。

    “洁姐,你真的要和小起在一起?”樊思荏紧跟着简洁进了电梯,看着她一直拉着祁衍的手,好奇地询问道。

    “什么呀,我就是见不得他那些家人,把他当成货物一样,跟人谈交易。”简洁可不是儿女情长的人,真的纯粹见不得人这么被欺负,而且欺负他的还是他最亲的家人。

    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至于之后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深想过。

    “那你很快就要回部队了,他也不能跟着,等你走了之后……”樊思荏的话没有说完,就听着简洁毫不客气道:

    “就拜托你和简奕喽。”

    ……

    “我和简奕?”樊思荏的表情立刻垮下来,明显是对这个决定表示异议。

    “对啊,帮我照顾他。”

    “别开玩笑了,他这个样子,就听你的话,跟你是半刻都分不开,你还指望他接受别人的照顾啊?”樊思荏摇了摇头,凑到小起面前,笑着提问:

    “小起,你告诉姐姐,如果让你离开唔唔,你答应吗?”

    “不答应!”小起立刻否定,搂紧了简洁,说,“我永远都不要跟唔唔分开!”

    “看吧。”樊思荏微微扬起唇角,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小揶揄。

    “这个不用你管,我会说服他答应的。”简洁用力拉下他的手,以免他抱得太近,让自己窒息。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简洁带着小起去拿车,突然意识到樊思荏是一个人,蹙眉道:“简奕呢?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

    “哦,他很快就会下来的,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那我可不管你了。”简洁看了看时间,说:“我先送他回酒店了。”她留意到小起已经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明显就是很困了。

    如果真的是病例报告上的情况,他现在这个人格就不该出现的。

    所以,让他早点睡下,自己也能轻松一点。

    “好。”樊思荏点头,向他们挥了挥手说:“再见。”

    “姐姐再见。”小起很乖巧地朝她摆了摆手,接着就搂紧了身旁的简洁,“唔唔,你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先回酒店,我点餐给你吃。”简洁的声音透着温柔,开了车锁之后,带着祁衍离开了“永缘酒店”。

    樊思荏长叹了口气,独自朝着简奕的停车处走去。

    突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转角处站在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单心妍?

    樊思荏看到了女人的长相,心里有些疑惑,正想继续往前走,就听她说:

    “子凡哥哥,今晚我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跟我订婚。”

    ……

    这话让樊思荏浑身打了个寒颤,立刻躲到了石柱后方,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是答应了,可是你别忘了,这件事必须保密,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我就可以跟你解除婚约。”林子凡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有点冷冽,与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可是,此刻的樊思荏早已辩不出这其中的情绪,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伤了,疼得有点喘不过气。

    “嗯嗯,我知道,我一定会保密,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单心妍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林子凡没有说话,按了开锁键,和单心妍一起坐进车里。

    车内,单心妍一把按住了林子凡的手,不让他握方向盘开车,而是小声要求道:“子凡哥哥,我们都订婚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订婚吻呀?”

    ……

    林子凡蹙眉沉默,好一会儿才道:“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没必要接吻。”

    “那怎么行呢?这是两个人确定关系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表示一下,对我的喜欢吧。”单心妍嘟着嘴,表情有点任性,“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说明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那么我觉得我们根本没必要订立这个婚约,我直接让我爸和林伯伯说,解除我们的婚约吧。”

    林子凡不可以让她这么做,尤其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必须稳住自己的父亲,不让他向樊思荏发难,于是侧头吻了她的脸颊。

    “现在行了吧。”林子凡的眼神显得各位淡漠,琥珀色的眸子光芒黯然,甚至没有任何一点聚焦。

    单心妍红着脸,笑了笑,转头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紧接着快速离开,端坐在副驾驶座上,说,“好了,回家吧。”

    ……

    林子凡眯了眯眼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开车离开停车场。

    樊思荏看着他的车子驶向出口,立刻小跑着追了出去。

    车子越来越快,她也越跑越快。

    8公分的高跟鞋,和20公分的拖尾长裙,让她猛地摔倒在地上,眼看着车子越走越远,直至车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林子凡!你回来!”樊思荏的手掌擦破了皮,用力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扯掉了讨人厌的裙摆,眼泪簌簌落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偶像剧拍多了,连老天爷都被套路了,但凡这个时候,真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吧嗒吧嗒”,只觉得有点疼痛。

    不用多时,她已经完全被淋湿了。

    脚下,裙摆还是缠得乱七八糟的,让她很想把它扯掉。

    每一次都很用力地拉扯,勒得掌心的伤痕出血更多了。

    她越是急着扯掉裙摆,越是没办法扯断,反而让已经受伤的手掌,伤得越发严重了。

    手提包里,手机响了很久,她却完全不予理会,用力丟掉近在手边的一只鞋子,丢得远远的,恨不得再也看不到。

    此刻,一双黑色皮鞋站在了她丢出的鞋子面前。

    俯身捡了起来,走到她身边。

    黑色的雨伞挡住了天空的雨珠,落下一片黑色阴影。

    樊思荏顺着那双皮鞋,将视线缓缓上移,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简奕,他和别人订婚了。”她哭着告诉他,心里特别难受:“我的小哥哥,跟别人订婚了。他说,他只喜欢我一个人的,可是他跟别人订婚了!”

    说着,她用力蹬着脚,就好像无助的小孩子,只能坐在地上蹬腿撒泼。

    简奕蹙眉,看到了她掌心的伤痕,立刻抓着她的胳膊,强迫她站起来:“你的手受伤了,跟我回停车场。”

    “不要!”樊思荏用力推开他,任性道:“受伤就受伤,反正也没人会在乎,管它干嘛!”

    简奕被她推开之后,手里的雨伞掉落在地,瓢泼般的雨点瞬间也把他淋湿了。

    “谁告诉你没人在乎了?”他再次上前,看她不愿意走,干脆把人公主抱起来,“你妈就在乎!”他的脸色看起来特别严肃,明明心里想的不是这话,说出来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樊思荏愣了一下,只觉得这话说的尴尬,用力挣扎着,生气道:“那我妈现在都不在这里,所以,还是没人在乎!”

    简奕不理她,抱着她回停车场。

    “简奕,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呢?”樊思荏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泄,直接冲着他吼:“我现在失恋了,心里难受,不想回家,就想淋雨,所以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你管!”

    她就想让冰冷的雨水把自己淋个透彻,让自己可以幡然醒悟,然后回家蒙头大睡一觉,明早起来,太阳照样升起,生活依然是崭新的一天。

    简奕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突然松手,让她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哎哟……”樊思荏疼得五官扭曲,瞪着他道:“你神经啊,放手也不说一声!”

    “你让我放的。”简奕的眼神淡淡的,表情格外地一本正经。

    “我……”樊思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就听他神补刀了一句:

    “去吧。”

    ……

    樊思荏拧眉瞪着他,用手指指着他,气得很想扁他,“你以为我不敢吗?”

    简奕完全没有搭理,或者说连正眼都看她一下,只是淡淡扫向停车场暧昧,看着那气势如虹地磅礴大雨。

    樊思荏可愿意被他看扁,“撕拉”一声,扯落了拖尾的裙摆,赤脚走出停车场,让雨水将自己淋了个遍。

    这样冽心的冷,让人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

    她原本还好像跟简奕怄气,逞能,突然就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缓缓转身,发现简奕就站在身后。

    他竟然也在淋雨。

    樊思荏看着他,明明眼中还含着泪珠,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快步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低头将额头抵在他胸前。

    良久,才开口道:“谢谢。”

    简奕垂眸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深秋时节,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透着刺骨的寒意。

    樊思荏衣着单薄,又是女孩子,很容易就着凉感冒了。

    阿嚏,阿嚏……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也变得呲呲呲的。

    简奕看着她的样子,伸手将人公主抱起,小声说道:“回家了。”

    樊思荏没有拒绝,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感冒之后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简奕抱她上车后,把车内的暖空调开到最大,“把后座的干衣服换上,好了叫我。”

    他关上车门,站在外面等着。

    车后座的衣服,是樊思荏换礼服之前穿的日常衣服,只要尽快换下湿衣服,病情应该不至于特别严重。

    没过多久,樊思荏敲了敲车窗,示意他好了。

    简奕回到车上,从前方的置物格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给她:“把湿头发擦一下。”

    “哦。”樊思荏听话地照做,之前并未感觉到手掌的疼。

    这会儿平静下来了,却越发觉得刺痛起来。

    “嘶……”她倒抽了口气,蹙眉看着自己的掌心,擦伤还挺严重的。

    “算了,你别动了。”简奕拿过她手里的毛巾,认真帮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樊思荏没有说话,就低着头,让他帮自己捯饬,口中小声念叨了一句:“谢谢。”

    软软的毛巾摩挲着发丝和脸颊,莫名让人感觉安心。

    简奕的动作很轻柔,隐约带着手掌的温度,暖暖的,很舒服。

    樊思荏缓缓抬眸,看着他。

    他的身上也全部淋湿了,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坠着水滴,垂落在额头和脸颊上。

    “你别管我了,我已经不冷了,你先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了吧。”她也担心他会着凉,接下毛巾,自己轻轻擦拭着脸颊。

    简奕看着她,暗暗叹了口气,脱掉了身上的西装,但并没有解衬衫,而是直接开车离开。

    “你,你这样会着凉的。”樊思荏还是忍不住关心地说了一句。

    “从这里到家,暖风都可以把衬衫吹干了。”简奕淡淡瞥了她一眼,语调和往常一样平静。只是,声音里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

    “可是……”

    “没关系,我也没衣服换,你好好休息一下,到家了我叫你。”说完,简奕便不再看她,安静地注视着前方。

    樊思荏看他说得这么认真,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便抿了抿嘴唇,靠在车窗前,看着窗外大雨滂沱的世界。

    这样被水清洗过的城市,比起霓虹灯下的不夜城,更多了几分文艺的气息。

    即使雨声很大,却还是可以给人一种安静的气息。

    渐渐的,渐渐的,她就睡着了。

    简奕听着她平和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了,稍微放缓了一点油门,尽量让车子平稳回到别墅。

    当他把车子停入车库,本想直接叫醒樊思荏的,但看她睡得沉,便直接把她抱回了房间。

    离开的时候,他刚关上房门,就猛地打了个喷嚏,很明显他也感冒了。

    简奕到了厨房,煮了驱寒的姜汤,自己喝了一碗,又端了一碗上楼。

    这次,他把樊思荏摇醒了:“起来,把这碗姜汤喝了。”

    “呃……”樊思荏蹙眉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着面前的简奕,撑着想要坐起来。

    不想,手掌上的伤,让她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好疼……”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表情各种苦涩。

    “先把姜汤喝了。”简奕没有询问她的伤势,而是继续把手上的瓷碗送到她面前。

    樊思荏嘟着嘴,突然觉得他很没有同情心,接下瓷碗,慢慢把姜汤喝完。

    生姜的辛辣,配上了红糖的调和,才让姜汤的味道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碗下腹,肚子里好像火烧一样,全身都暖了起来。

    樊思荏朝着房内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简奕的身影,便把手里的瓷碗放下,对着房门的方向,嚷嚷道:“简奕,我喝完了!”

    “大晚上的,吵什么呢?”简奕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慢慢走回她的床边。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药箱,直接在她的床沿上坐下。

    “把手给我。”他没有看她,低着头从药箱里拿出消毒碘伏,棉签和绷带。

    樊思荏嘟着嘴,愣愣地看着他,并没有伸手。

    简奕好久都不见她把手伸过来,蹙眉抬头,看着她道:“你又想什么心事呢?把手给我。”

    “哦。”樊思荏傻傻地答应了一声,立刻把手送到他面前,就看到他非常轻柔小心地帮她消毒伤口,接着把伤口用绷带包扎好。

    “好了,伤口不能沾水,这几天记得换药。”简奕一脸认真地叮嘱了一句,埋头整理好药箱,刚想站起来,就被樊思荏拉住了衣摆。

    “可以等我睡着再走吗?”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撒娇的口吻。

    简奕转头跟她对视着,又看了眼被她紧紧抓着的衣角,暗暗叹了口气,放下药箱坐下,说:“那你睡吧,我就坐在这里。”

    樊思荏点头,拉着被子躺下,侧身看着他,问道:“简奕,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

    ……

    他的表情有点尴尬,迟疑了片刻后,把手伸到她面前。

    樊思荏轻轻握住,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谢谢。”

    突然,她看到他挽起的袖口处,隐约有个伤疤,不过一半被袖子遮挡,看不清楚。

    樊思荏猛地坐起来,捋起他的袖子到上臂,看清了肘关节附近的那道疤痕。

    “你,你,你这个伤,是,是怎么弄的?”她的表情是震惊的,圆睁着双眼看着他。

    简奕几不可见地皱眉,抬手看了一下,说:“蛇咬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在哪儿咬的?”樊思荏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山里吧。”他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樊思荏,问道,“你干嘛这么紧张?这伤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樊思荏有些小失落。

    “小时候的事情,谁能记得?”简奕勾了勾唇角,摸着她的额头说,“你这是怎么了?发烧了?”

    “我没事。”樊思荏拉下他的手,看着他问道:“你说是在山里受伤,还记得哪座山?”

    “W市的山,只有两处,我小时候住的附近,应该是缘岐山。”简奕只是按照常识去考虑,并不是真的记得。

    “缘岐山……”樊思荏再次抓过他的手臂,仔细查看那道伤疤,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是怎么受的伤了?”

    简奕摇了摇头,勾起一次唇角,问道:“你干嘛这么关心我这道旧伤疤?”

    ……

    樊思荏自己弄错了,连忙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好奇,咬你的是什么蛇。”

    “应该是缘岐山特有的那种蛇吧。”简奕看了一下自己的伤疤,说,“而且,这上面有条横着的刀疤,应该是被咬之后,有人帮我紧急处理过。”

    “那是谁帮你处理的,还有印象吗?”樊思荏紧迫追问。

    简奕再次摇头,说,“小时候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樊思荏这会儿可不敢乱认了,仔细想了想,才道:“那你小时候的志愿是什么?还记得吗?”

    “医生。”

    “医生?”樊思荏的表情越发纠结起来,继续问道:“不应该是警察吗?”

    “为什么要是警察?”简奕轻挑着眉梢看着她,不太高兴地说道,“你家都是当医生的,你不同样没有立志成为医生吗?所以,我为什么一定要立志做警察呢?”

    ……

    樊思荏被他怼的无语,直接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说:“行了,我睡觉了,你出去吧!”

    “呵,”简奕冷笑一声,觉得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

    明明是她自己央求他留下来陪她的,这会儿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简奕也懒得跟她继续废话,起身走出房间。

    樊思荏听着关门的声音,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掌,嘟着嘴,小声自语:“该不会是我弄错了人,简奕才是真的?”

    可是,林子凡的手臂上也确实有同样的疤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樊思荏略显苦恼地翻了个身,一时间睡意全无,只想弄清楚,谁才是她要找的“小哥哥”。

    正想着,她的手机微信响了。

    她点开查看,发现是林子凡发来的。

    “思荏,晚上怎么样?简洁的订婚礼还顺利吗?”

    樊思荏沉默着,视线移到阳台上,看着对面别墅亮灯的窗子,知道他在家,还没睡。

    她不打算回复,直接就把手机关机了。

    林子凡靠在床上,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樊思荏的回复,便想着给她打电话。

    谁知,电话那头出现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怎么回事,手机没电了吗?”林子凡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阳台上。

    此刻,大雨已经转小,细细密密的,从疯狂的咆哮转为了情人间的低诉,让整个W市都充满了婉转的诗意。

    林子凡眯了眯眼睛,看着樊思荏的房间,见室内漆黑一片,心想她许是睡着了。

    虽有惆怅,但也无可奈何。

    他在阳台上稍微站了片刻,颇感寒意,才转身回到房间。

    窗外,雨继续淅淅沥沥地下了很久。

    等到第二天清晨,林子凡被手机的短信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点开查看,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信息是樊思荏发来的,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道:子凡,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