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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你也有瘀紫,且在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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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家的事?

    简奕听着邹佳秀的话,眉心不由得皱起来:“他们什么事?”

    “就是婚约的事情,想来是还有一个月,就要到自动解除婚约的时间了,所以想跟我们谈一谈这件事吧。”

    “那不用谈了,我已经结婚了,不管是什么婚约,都不作数了。”简奕冷冰冰地给了回答。

    “是啊,但是穆家并不知道,”邹佳秀了解他的脾气,故意顺着他说,“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跟他们当面说清楚这事。”

    简奕听后,暗暗看了樊思荏一眼,演了口气说,“好,我知道了,没有别的事了吧?”

    “嗯,没事了,记得早点回来。”

    “挂了。”简奕挂了电话,回到樊思荏身边,看着她静静靠在石碑上的样子,俯身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把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肩上,说:“这里风大,当心着凉。”

    樊思荏抬头看着他,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的额头靠入他的胸膛,“简奕,我原本一直以为警察是光芒万丈,可以照亮大多数人生活的职业。可是,真的当了警察,我才发现警察没有那么光辉,拯救不了很多人,包括小童。因为我们不是神,没有不死之身,所以会害怕,会受伤,也会失去生命。”顿了顿,看着身旁的墓碑,小声道,“就像小童,在离开的最后一刻,那眼神是那么无助和绝望,她是多么期盼我们可以出现,救她,可是我们都没能及时赶到。”

    简奕听着她的话,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心里很是纳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感叹?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樊思荏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破损的手表,“小电脑把这手表的内件修好了,里面有小童最后留下的视频。”

    她的眼泪簌簌落下,一把抱住了简奕的脖子,小声道:“他原本是让我把这最后的一点画面,转交给小童父母的。可是,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简奕听了她的话,拿起她手里的手表,点开之后,出现了一段简短的视频。

    这是童佳欣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对父母说的话:“爸,妈,对不起,我这次没办法再帮你们庆祝30周年结婚纪念日了。我回不去了,我要牺牲了,希望你们可以以我为荣,也希望这只手表会被思荏他们找到。

    哦,不!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找到的!

    现在天冷,妈向来气虚血弱,手脚冰凉,所以爸,你要记得督促妈妈喝生姜红茶水,那个养颜暖宫的。

    至于妈,你一定要主要别让爸偷着抽烟,他的咽炎很严重,咳起来总是停不下来。然后,我得再跟你们道歉,我以后不能再向你们尽孝了。可是,我知道我没做的事情,思荏会帮我做好的,所以,我还是挺放心的。”

    话到这里,视频上她的表情特别惊恐,接着镜头一转,就变得一片漆黑了。

    只是可以清楚听到一些锯子“刺啦”的声音。

    这声音维持了很久,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樊思荏用力抱紧了简奕,靠在他的肩上放肆地大哭起来,就算之前看到童佳欣的尸体,她也没有这样大哭过。

    简奕明白她的伤心,尤其是目睹了童佳欣那种无助又绝望的眼神,任谁都是受不了的。

    他没有去打断她,只是将手表放在墓碑旁,接着很用力的抱紧了樊思荏。

    良久,她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从嚎啕到呜咽。

    简奕看她变得安静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说道:“好了,不要再哭了,童佳欣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樊思荏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墓碑,微微点了点头。

    痛哭流涕之后,她的太阳穴胀痛得厉害,蹙眉揉了揉两侧太阳穴。

    “怎么了,头跟疼?”简奕看她很不舒服,扶着她站起来,柔声询问。

    樊思荏点了点头,看着墓碑旁的手表,俯身捡起来,问道:“简奕,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会不会把这个交给小童的父母?”

    “会。”简奕回答,“虽然悲伤,但是这就是小童希望父母看到的,不是吗?”

    樊思荏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那我找一天给他们送去。”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他看着樊思荏的样子,感觉她的脑仁真的很疼,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不打算让她跟自己回去。

    “送我回家?”樊思荏略显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呢?”

    “我得回去一趟,因为简洁明天就要走了。”

    “洁姐?回战场?”樊思荏蹙眉询问,见他点头,立刻道,“那我也要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送送她。”

    “可是,你的脑仁现在应该很不舒服吧。”简奕不想她不舒服。

    “没关系,等会儿在车上,我睡一觉就好了。”樊思荏抿了抿唇,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说,“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因为这段时间受了洁姐很多照顾。”

    “好,那你就在车上睡一会儿。”简奕看着她现在那个小可怜样儿,不好再惹她不高兴了,便点头答应了。

    他拉着樊思荏走到停车处,上车后,把空调调暖,之后开车道:“把座椅靠背放下来睡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嗯。”樊思荏点了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简奕为了确保樊思荏的睡眠,这一路故意放慢了速度,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简家的老别墅里。

    他把车子停好之后,轻轻推了推樊思荏的肩膀,把她叫醒。

    “思荏,醒醒,我们到了。”

    “哦。”樊思荏是第一次来这里,下车之后,看着足可以停20辆豪车的车库,表情无比震惊,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了。

    她没有说话,见简奕下车,立刻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简奕看着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的。”

    “瞎说,你就会欺负我的。”

    “哦,那除我之外,没人可以欺负你。”简奕笑了笑,改成拉她的手。

    两人双手合十相握,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侣,握得很紧,很幸福。

    不过,这个举动,只是在外人眼里有说服力,对樊思荏来说,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细节。

    她四处看着,发现就门口站着的男女佣人,那气势就好像拍豪门剧一样,除了奢华,还很有气势。

    管家丁毅一看到简奕他们到了,立刻迎上前,“三少爷,樊小姐,里面请。”

    他的称呼很明显,就是老头他们还没有认可樊思荏的身份。

    “呃,你好。”樊思荏礼貌地打招呼,可以感觉到这种大别墅里管家慑人的架势,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有的。

    “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回来了吗?”简奕才不理管家怎么样,拉着樊思荏的手,往别墅内走去。

    “哦,大小姐和准姑爷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跟老爷聊天呢。”丁毅如实回答,为他们开了门,对着里面道:“三少爷,樊小姐回来了。”

    “回来啦?”简国强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漆黑的虎目冷漠的注视着樊思荏,那眼神好像充满了敌意。

    樊思荏对上了他的目光,被那突如其来的戾气吓了一跳,连忙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怎么了?”简奕察觉到她的不对,蹙眉瞪了简国强一眼,直接拉着她往客厅走去。

    “思荏,你可来了?怎么眼眶红红的,还有点肿?你哭过了?”简单听着他们来了,立刻起身走到樊思荏面前,热络了的勾住了她的肩膀。

    樊思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哭了。”

    “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哭呀?”简洁明显不明白了。

    樊思荏尴尬,总不能说因为悼念一个已去的朋友吧。

    这在别人家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

    可是,提问的是简洁,所以樊思荏凑上前,小声道:“就是小童的葬礼。”

    “哦,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呢?”简洁是真的不知道。

    这两天她为了准备回去,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我想你之前就说过,这段时间会准备回去,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樊思荏给了解释,就看到客厅沙发上还坐在一个祁衍。

    她连忙拉着简洁的手,小声问道:“洁姐,你和小起……”

    “他不是小起。”简洁冷睨了沙发上的祁衍一眼,虽然还是酷酷的,但是那眼神比过去柔和了很多,多了几分女人味,说,“他是阿衍。”

    “哦,就是那天晚上跟你过招的那个?”樊思荏记得时候的情况,眨巴眨眼眼睛,小声询问。

    “对,就是他,比小起讨人嫌的家伙。”

    “呃,可是他们两个不就是一个人吗。”樊思荏经历了祝家盛和祝小燕的事情之后,对双重人格有点排斥,这会儿看到祁衍,虽然知道他的人格没有伤害性,却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一样,小起乖,说什么听什么,这个家伙就是欠揍,挨了揍,还死皮赖脸地跟着。”简洁的语气虽然带着嫌弃,可是那双凤目,却在跟樊思荏说话的时候,暗暗朝着祁衍看了好几次。

    樊思荏看着她的神情,不禁轻笑出声,被她拉着一起往沙发处走去,就看到了祁衍脸上新旧交替的瘀青。

    “呃,洁姐,他的脸,不会是打的吧?”樊思荏觉得好玩,凑在简洁耳边小声询问。

    “当然是我了,不然,谁还能把他打成这样?”简洁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很自豪,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说,“我跟你说,他就是个欠揍的!明明不让他那么做,还非要跟我对着干,我不教训他,怎么行?”

    樊思荏看着简洁嚣张的样子,又刚好对上了祁衍无辜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嘛,笑什么笑?”

    “没有,没有。”樊思荏连忙摇头,却无意间看到了简洁衬衫衣领下面一抹瘀紫,表情立刻变得无比惊讶,凑到简洁耳边,问道:“洁姐,你这里是……”

    她指着自己脖颈相同的位置,表情意有所指,小声道:“吻痕?”

    ……

    简洁尴尬,连忙把领子拉高了一点,摇头否认:“不,不是,这,这个是我不小心擦伤的。”

    “擦伤?”樊思荏显然不相信,低头咬了咬唇,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什么东西可以擦伤这个位置?我怎么不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简洁捂住了嘴巴,拉着往洗手间走去。

    “哦哦,你想去洗手间啊,我带你去!”简洁说完,就把樊思荏拉去了洗手间。

    “啪”的一声,她抬脚抵在墙上,把樊思荏“壁咚”起来,说,“丫头,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这就是擦伤!听明白没有?”

    樊思荏看着简洁强做镇定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洁姐,你如果真的跟祁少爷有发展是好事,我觉得他除了是双重人格之外,各方面都挺好的。”

    “好什么呀?一个小白痴,一个自恋狂!”简洁很不屑地说道。

    “呃,至少你一次可以跟两个人谈恋爱嘛。”樊思荏半开玩笑地打趣着她。

    简洁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好像那种大姐大一样,欺身向前,恶狠狠地威胁道:

    “丫头,你可别幸灾乐祸,信不信我抽你!”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幸灾乐祸!”樊思荏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说,“我是真心替洁姐高兴,因为,我看得出来,洁姐你是有点心动喽。”

    “我哪有?!”

    “没有吗?”樊思荏挑眉,语调微扬,转而又接着道,“如果没有的话,以你的性格,早就把他赶回去了,怎么还会带他回家。”

    “你以为我没有赶过他啊?不知道多少次!”简洁咬牙切齿道,“他每次都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就算我揍他,还是赖着不走,我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洁姐春心动也。”

    “去去去!几天不见,你倒是越发滑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简洁的眼睛骨碌一转,这种表情,樊思荏最熟悉不过,是她使坏时候惯用的表情,心里顿觉不好,想要逃跑,被简洁一把拽回去,壁咚之后,就开始扯她的衬衣领着。

    “喂喂喂,洁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不是说,我这是吻痕吗?我现在也给你掐一个出来,我也说是吻痕!”简洁说着,就要去捏她颈上的细肉。

    樊思荏慌忙阻挡,抓着简洁的手求饶,说:“洁姐,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我承认,那个不是吻痕,是你擦伤的。”

    “哼,现在才求饶,晚了!”简洁才不给她逃跑的机会,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樊思荏尖叫。

    这样的声音惊动了客厅的男人。

    简奕和祁衍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简国强更是脸色铁青,都不知道女儿和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啧啧啧,我还以为真的要帮你掐个吻痕出来呢。”简洁看着樊思荏,突然停了手,脸上露出了特别嘚瑟的笑容。

    “啊?什么意思?”樊思荏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可是比我更精彩哦。”简洁指了指她锁骨下方,笑道,“你不是说不喜欢阿奕的嘛?现在,喜欢了?”

    “洁姐,你到底再说什么呀?”樊思荏听着她的话他,只觉得一头雾水,立刻站起来,走到盥洗台前,对着镜子一看,发现自己锁骨下面一点,有个和简洁一样的瘀紫。

    啊——

    她尖叫一声,立刻捂住了嘴巴,用非常惊诧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

    “这,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呀!”樊思荏一脸郁闷的看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声道,“我真的完全不知道啊。”

    “不知道?”简洁笑了笑,走到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镜子,说,“这个位置,完全不知道?你骗鬼呢。”

    “我真的不知道!”

    “少来。”简洁勾起一侧的唇角,说,“除非是阿奕趁着你睡着以后印上去的?”

    ……

    樊思荏尴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认可了这个说法,转头看着简洁用力点了点头,说,“我最近因为那个祝家盛的案子,心理有了比较严重的恐惧感,所以每天睡着以后,就会被梦魇惊醒。于是,简奕就让我睡在他的房间,不过是用长枕头划分楚河汉界的。”

    噗——

    简洁差点喷出三升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出事了,何况你们。”

    ……

    “那他一副正义凛然的脸,而且平时那么寡淡,我就相信了呗。谁知道会这样啊!”樊思荏咬了咬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又有了另外的想法,说,“不过,洁姐,这也可能是他无意中印上去的吧?”

    “你几岁了,还在幼儿园做梦呢吧。”简洁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说,“就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是无意中发生的。”

    “那有时候,我们睡着了,还咗手指呢。”樊思荏嘟着嘴反驳,说,“医学上是有这种情况的,一般这样的病人,都会对母亲有比较深的眷恋。然后,简奕对自己的母亲是非常怀念的,所以,这样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吗?”

    “樊思荏,你的脑瓜子是浆糊吧?”简洁没好气地敲了她的脑门,说,“为什么不能想简单一点?这就是我们阿奕对你感情的表达,他喜欢上你了。”

    “吹吧!”樊思荏完全不相信的撇了撇嘴,皱着鼻子表示不屑,“他每天都恨不得我消失,不再烦他,哪里可能会喜欢我?”

    “那要不要试试?姐跟你打赌,他就是喜欢上你了。”简洁很笃定地说道。

    樊思荏似乎是有点心动,凑上前小声询问:“怎么试啊?”

    “就是跟姐赌了?”简洁挑眉看着她。

    樊思荏认真想了想,问道:“赌什么?”

    “就赌一条金毛巡回猎犬。”简洁一直想养一条金毛犬,无奈自己长年身在战场,根本没有时间去养这样的小伙伴,只好寄希望于樊思荏。

    这样,以后每次回国,都可以带着遛一遛。

    “啊?”樊思荏惊讶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条金毛巡回猎犬,我赢了,你就买了帮我养着。”简洁解释了一下,挑眉等着她的回答。

    樊思荏认真想了想,点头道:“行,我答应你。可如果并非洁姐你说的那样,又怎么办呢?”

    “你想怎么样?”简洁一点都不担心,在她看来自己是稳操胜券的。

    樊思荏想了想,点开手机收藏夹,说,“我看上了这个最新款的包包,如果不是洁姐说的那样,买这个送我。”

    她就像很多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对包包情有独钟。

    “行,就这个。”简洁很爽快就答应了。

    樊思荏嘻嘻一笑,凑上前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试了吧?”

    简洁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脸上露出了非常得意的笑容。

    “用这样的方法?”樊思荏迟疑着,拧着眉说道,“我怕我会被他不待见死。”

    “不会的,放心好了。我这个弟弟,虽然平时臭着脸,但是绝对不会真的跟女人斤斤计较的,越是计较,就说明他越喜欢这个女人。”简洁分析着简奕的情况,心里是非常了解这个弟弟的。

    “是吗?”樊思荏显然不太相信,就她认识的简奕可不是特别的斤斤计较,否则他们也不会总是吵架了。

    可,这会儿听简洁说的,越在意越计较?那他是从一开始就喜欢她了?

    不是吧?还记得刚建的时候,他可是特别恶劣的,绝对不可能喜欢她的。

    所以,简洁说的不对,他就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那么,这是不是代表,她喜欢的包包有着落了?

    樊思荏心里暗忖着,明明该欢喜雀跃的,却发现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还真希望自己赌输这一场,那就意味着简奕喜欢她,那么她的心也就有了着落。

    “你就相信我吧。”简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我看简单也会回来了,我们出去吧。”

    樊思荏点了点头,刚走了两步,就把简洁拉了回去,说,“可是洁姐,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的呀。”

    “啊?没有了?你之前不是还说有的吗?”

    “没有了。”樊思荏一脸苦恼地说道。

    “那随便再找一个不就好了。”简洁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走了,走了,估计他们都纳闷我们在这里干嘛了。”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樊思荏走出洗手间。

    此时,简奕和祁衍就站在洗手间门口,一见两人出来了,都用好似看怪兽的眼神看着她们俩。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简洁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一脸不解地问道。

    “这话应该问你俩吧!没事一起进洗手间,还发出那样的叫声,在干什么呢?”简奕的眼神带着敌意,蹙眉打量了樊思荏一眼,似乎是在查看她有没有受伤,或者其他不妥之处。

    简洁听着这话,再看简奕脸上的表情,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她抬脚走到简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说,“你觉得呢?为什么思荏要发出那样的尖叫声?”

    简奕的脸色转沉,黑眸紧盯着简洁,等着她下面的解释。

    可是,简洁突然画风一转,笑道:“这是我和她的秘密,干嘛告诉你!”

    说完,拽着祁衍的衣领,也不看他,抬脚往客厅走去。

    ……

    简奕没好气地抿了抿唇,就看到樊思荏想从他面前溜过,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把人拎到身边:“想去哪儿啊?”

    “不,不去哪儿,就,就是去客厅,跟你父亲他们打个招呼。”樊思荏憨憨一笑,耳边突然响起了简洁刚刚说的计划,表情立刻就变得做贼心虚起来。

    “刚才,在洗手间,简洁对你做了什么?”他一脸严肃地问道,那表情就好像是要兴师问罪一样。可实际上,他只是怕樊思荏吃亏而已。

    “没,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尖叫干嘛?”简奕显然就不相信她,拧眉瞪着她,问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樊思荏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真的没有。”

    “不说是吧。”简奕的脸色转沉,表情明显就是生气了,冷睨了樊思荏一眼,说,“那么以后出什么事,别哭着找我帮你。”头也不回地走去客厅。

    “喂……”樊思荏嘟着嘴看着他,想叫住他,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看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了,立刻走去客厅。

    这个时候,简单也回来了。

    他一看到樊思荏,立刻热络地打招呼:“思荏,你也来啦?”

    “简sir。”樊思荏笑着跟他打招呼,而后来到简国强面前,微微躬身道:

    “伯父,你好,我是樊思荏。”

    简国强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身边的邹佳秀却热络地招呼道,“好了,都是自己人,别客套了。”

    樊思荏看着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总觉得有点尴尬,毕竟之前邹佳秀还各种让她离开简奕呢。

    这会儿,却变成自己人了。

    果然,豪门的太太都是懂得审时度势的厉害角色。

    “是啊,你都是阿奕的妻子了,没必要太拘谨。”简洁看出樊思荏的尴尬,特地为她大圆场,拉着她的手说,“而且,你是来给我饯别的,不用太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这话意有所指,摆明了是说给老头子听的。

    樊思荏听后,脸上的笑容僵硬,脸色更为难看了。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闹得各种不开心。

    至于简国强,听了长女的话之后,冷睨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比起之前更为严肃了,起身往楼上书房走去。

    邹佳秀知道他是生气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在场的人坐下,而后从厨房绕到了楼上。

    “你这是干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邹佳秀来到书房,看他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立刻上前劝说。

    “面对那个女孩,你让我怎么可能不生气?”简国强沉沉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她的来历,我还真打算接受她了。”

    “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到那孩子身上,只是老爷子那里如果知道了,真的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何止是风波,要是真让爸知道了,估计整个W市都能抖三抖。”简国强沉沉叹了口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都这个点了,穆家的人还没来吗?”

    邹佳秀正要点头说是,就看到窗外有车灯闪过,立刻走到窗前看了一下,说,“来了,要去迎一迎吗?”

    “不用了,直接让他们进来,去餐厅吃饭。”简国强说完,便起身走去门口。

    “好。”邹佳秀也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客厅,就看到穆家的人到了,是穆家的长子穆继峰和穆家的小女儿穆海心。

    “简伯父,简伯母,好久不见,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笑纳。”

    “哎呀,来就来吧,怎么还破费呢。”邹佳秀让丁管家收下了礼物,而后示意众人道:“好,人齐了,咱们都去餐厅吃晚饭吧。”

    穆家兄妹的出现,让简洁和简单都有点意外,樊思荏更是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穆继峰的谈吐高贵优雅,明显是出身名门。再看他身旁的女孩,恬静温婉,典型的大家闺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踏入别墅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简奕。

    意识到这点,樊思荏心里有点小不悦,努了努嘴,瞟了眼身旁的简奕,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各自低头避开,脸颊莫名就红了。

    众人陆续走进餐厅,各自就座之后,邹佳秀就吩咐丁管家上菜了。

    “今晚是家宴,主要是为了给阿洁践行。”简国强坐在主人位上,端起红酒,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她明天就要回战场了,我们共同举杯,祝她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众人高声附和,共饮第一杯酒。

    简洁喝了这杯酒过后,立刻又让佣人倒满,对着邹佳秀说道,“秀姨,这第二杯酒,我要敬你,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尤其是对我父亲的照顾。如果平时我的弟弟妹妹们,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为他们向你赔不是,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里。”

    “不会不会,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说两家话。”邹佳秀连忙端着酒杯喝了这杯酒。

    在她心里,其实还是希望简洁多回来的。

    因为在简洁之下的三个孩子,比起简洁,真的是让她操碎了心。

    尤其是简单和简奕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倔,不管他们如何地苦口婆心,任谁都不结婚。

    好不容易有个结婚了,却是没有经过父母同意的。

    真叫人哭笑不得。

    简洁敬完这杯酒之后,立刻又倒了一杯,对着樊思荏和简奕说,“这第三杯酒,我敬三弟和三弟妹,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

    这话,在简奕听来没有任何不妥,樊思荏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从简国强的方向传来了慑人的寒意,另外从那个叫做穆海心的女孩眼里也看到了一抹明显的敌意。

    樊思荏缩了缩脖子,正想开口澄清一下,就听着身边的简奕一脸平静道,“谢谢。”仰头喝了杯中酒。

    他的这个举动,让樊思荏只能闭上了嘴,跟着他一起喝了酒,道了声谢。

    此后,不管周围的人说什么,樊思荏感觉自己都是完全听不到的。

    她就好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只觉得从好几个方向传来了红果果的敌意。

    每道目光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这样的饭局,她真的有点坐不下去了,只想着起身离开。

    身旁,简奕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又为她夹了很多菜到碗里:“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多吃点。”

    “哦。”樊思荏原本的思绪漂浮在外,这会儿被简奕这么一句话,硬生生拽了回来。

    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看到自己面前的盛菜碗里,已经堆成了小山那么高,连忙埋头大吃起来。

    果然,吃东西能够缓解紧张,加上简奕温暖的手掌,驱走了她指间的寒凉,让她原本紧绷的情绪,渐渐轻松起来。

    斜对面,穆海心看着简奕为她做的一切,脸色越发冷沉起来。

    她很想拍案而起,直接骂樊思荏是小三,却被身边的穆继峰按住了右腿。

    穆海心看了他一眼,嘟着嘴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穆继峰却微微摇了摇头,让她暂时忍耐。

    于是,这样的一顿晚饭吃得还算圆满。

    等所有人都放下碗筷后,邹佳秀便示意丁管家车收拾整理。

    众人离席,到客厅喝茶聊天。

    简单看着脸颊和嘴角瘀青的祁衍,心里多了几分玩味,好奇地打听道:“喂,衍少,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啊?”祁衍故意装作没有听清楚,正想让他重复一遍问题,就听简洁说: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案情重组,让你深刻体会到这是怎么回事!”

    “靠,不就是问了一句,用得着这么狠嘛!”简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起身道,“行吧,我手上还有案子要处理,先回警局了,你啊,明天一路平安。”

    他表面上不待见简洁,可是毕竟是同胞姐弟,还是忍不住祝福了一句。

    “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倒是你,多注意安全,遇事别逞能。”简洁嘴上糗着简单,可实际上句句关心。

    简单点了点头,和她拥抱了一下,又跟父亲和邹佳秀道了别,便先行离开了。

    此刻,简奕也打算离开了。

    无奈,樊思荏还需要上趟洗手间,便只能安分地等候。

    洗手间内,樊思荏上完厕所,到盥洗台前洗手,就看到穆海心站在那里,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你可以用了。”

    “小三!”穆海心眯着眼睛瞪着她,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

    “啊?”樊思荏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问道,“穆小姐,你是在说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呃……是没有。”樊思荏四处看了看,微微勾了勾唇角,道,“可是,你所谓的‘小三’,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