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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祸国殃民的绝色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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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越的琴音一直响至子时方才逐渐停歇,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钺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廊上,背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直到琴声终于停歇,她却猛地站起来打开了自己房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刑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紧接着便想起一阵敲门声。

    门外是刑的气息,尚未入睡的祁苏望了一眼钺,却见她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面前那扇微微颤动的门,直到敲门声停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反应。

    刑在门外默立良久,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一扇薄薄的门板仿佛突然变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在两人中间。

    祁苏心里一动,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谁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刑终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可是那一夜终究是再也没能入睡。

    也许即便钺打开了房门,他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解释。

    以帝昊如今的状况,稍有不慎便可能魂飞魄散,即便一切顺利,没有数百年的时间也根本无法修复他的神识。

    可是若能找回司嫣,有她护持必可保帝昊无虞,更可大大有助帝昊魂魄的修复。虽说他自己也会补魂之术,却并不长于此道,再加上他神力受制,即便亲自出手恐怕也收效甚微,更何况如今的局势根本也不允许他分神为帝昊聚魂。

    如此一来,找回司嫣便成了最不得已却也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司嫣终究是他和钺之间的另一个死结。

    即便钺愿意相信他,即便她明白他执意找回司嫣的原因,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他故意瞒着她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也许正因为他瞒着她,反而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难以解释。

    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他却始终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呢?

    说他最终还是决定找回司嫣?

    说他是为了帝昊?

    说他对司嫣绝不会有什么?

    他在心里想象了千万句话语,可最终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只是苍白无力。

    因为无论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司嫣要回来了。

    她一定会回来,因为召唤她的是刑。

    无论她对他到底还抱持着怎样的感情,她都一定会回来,哪怕仅仅只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而这一切,不必他说,钺也能猜得到。

    倒不如说,在他的心里,甚至在暗自期望钺能来阻止他,即便明知是胡闹,可是哪怕只有一次他也希望你能抛弃理智只单纯的做一个会吃醋会嫉妒的寻常女子,而不是那个太过理智太过洞彻的夜神。

    可是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做。

    即便他始终如一的爱着她,可是当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之时却只感到深重的无力。

    她的理智和隐忍既是他最大的幸运却也像一道冰冷的墙将他想要拥她入怀的双手拒之门外,连宠溺和安慰也无从谈起,最终只能驻足在那门扉之外,心如刀绞。

    楼上祁苏的房间早已黑暗无光悄无声息,楼下的掌柜听见敲门声却点燃了烛光。

    这大半夜的弹什么琴,弹的跟鬼哭狼嚎似的,哪能跟对岸那些袅袅动人的莺歌燕舞相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琴声终于歇了下来,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那掌柜脑袋一热,差点儿又想像往常那般叫骂起来,可是再一回想这一行人的出手和气势,硬生生把那几句脏话又给憋了回去。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煜都城中却突然燃起大火,烧尽了红遍整个祁国的酒楼一头牛。

    这火起的蹊跷,又是夜深人静之时,待旁人发现起火时,火势早已失控,直到第二天破晓才熄灭,无一人逃出,只在废墟中找到数具尸首,早已烧的不成样子。

    第二日一早,刑一行人照常起身赶路,仿佛昨夜抚琴之事只是一场迷梦,而对百里之外的惨剧却还浑然未觉。

    钺本以为他们这一趟只是取道淮河便直奔北国,可是没想到过了河后,刑却径直进了淮河城。

    淮河城诚如其名沿河而建,数百年来虽非国都,却一直久负盛名,皆因淮河流域四通八达,不仅连通了祁国各地甚至可以直接乘船进入北国,由此一来淮河城便成了行商旅人的圣地。

    钺虽多次听闻过淮河城繁华盛景甚至超过了煜都,却还不曾亲眼见过。

    眼看着进了城,果然热闹非凡,虽然还在国丧期间,家家户户门前仍悬挂着黑幡,却有不少铺子和商贩已经开门做起了生意。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若是放在平时,恐怕更加热闹吧。

    几人从西门进了淮河城,一路沿着淮河向东前行,横穿了整个淮河城,隐约都能瞧见东门了,刑才终于停在了一座高墙大院的府邸前。

    门前一对石狮威风凛凛,门上却只挂了一副极简易的牌匾,上头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陆府。

    若换个识货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牌匾底料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上好黄花梨。

    竟然用上好的黄花梨做了这么一块天天受风吹日晒的破烂牌匾,这可当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呐。

    然而,落在钺这不懂货的粗人眼里,它便只是一块破烂木头牌匾而已。

    也许在此间主人的眼里,再好的黄花梨也只是一截可以用来做牌匾的破烂木头罢了。

    一行人停在了府邸门口,守门的家丁眼见几人气度不凡,立马迎了上来。

    钺以为以刑的作风必不会搭理这些家丁,多半还是破门而入来的简单方便,可是没想到,刑这次却没有直闯,反而伸出手,从遥遥立在数丈之外的一棵树上摘取了一朵开的最艳的花,然后把花递给了迎上来的家丁,只说让他们家老爷一看便知。

    那家丁迟疑的接过了花,又皱着眉在他们三人之间反复打量了一番,又想起方才刑那一手隔空摘花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等,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捧着那朵花走进了府邸。

    那家丁进府不过片刻,便听见里面传来响动,一个沉稳内敛的中年人疾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方才那个一脸迷惑的家丁。

    那中年人走到刑面前,低声唤了一声“主上”,刑只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那中年人也不再多言,马上在前引路带着一行人走进了府邸。

    这府邸虽比不得皇宫王府的规制,倒也布置的极为雅致,最为特殊的却是府邸左侧单独隔成了一座院子,从院墙的小窗里隐约可见里面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布匹。中年人带着几人进了内院,便让几个仆从带着钺和祁苏先行下去安顿,刑却截住了那中年人的话,只吩咐仆从好生照顾祁苏。

    那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默不作声的看了钺一眼,却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钺仔细看了看那中年人,总觉得他的相貌有几分北国特色,并不明显,放在一般人眼里恐怕难以察觉,可是钺看惯了琥大和琥二,再看这中年人,竟发觉有几分惊人的相似。

    刑和钺却跟着那人进了正堂,正堂上方挂了一块牌匾上书“天地”二字,堂中不过几套桌椅,并不见奢华。

    可是钺却并不知道,这淮河城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在这淮河城中建府单凭家境殷实这一条可是远远不够的。

    更何况以这陆府的规模方位,恐怕在这淮河城中怎么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是没想到刑和钺刚坐下,那人便单膝跪在了刑的面前。

    “陆重光参见主上。”

    “陆重光?”

    刑还没有答话,钺却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陆重光。

    “姑娘果然认得我,那看来传言非虚了。”

    “什么传言?”

    钺还想深究陆重光的事,却被刑插上了话头,陆重光犹豫不决的在二人之间打量了半晌,终于勉强开了口。

    “祁国上下早已传遍了,有一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异姓妖女不仅迷得一向宅心仁厚的永宁王神魂颠倒,竟然连神秘莫测威武不凡的北国君上也拜倒在其裙下,甚至不惜孤身闯入祁国皇宫,不仅破坏了永宁王大婚,更是亲手将这妖女带离了皇宫。景帝为了这件事旧疾复发,骤然身亡,摄政王更是震怒不已,深以为耻,这才导致两国之间箭弩拔张,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

    “呵,好一个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异性妖女。”

    陆重光的话刚一说完,刑就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钺也露出了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

    看来她的名声无论在北国还是祁国可都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人人都以为她是迷惑了两国君上,不仅艳名远扬水性杨花,甚至是直接挑起了两国战火的妖女。

    “陆先生可真是谬赞了,与你们主上一比,我根本就是毫无颜色的无盐女罢了,哪里做的了什么祸国殃民的绝色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