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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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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蓝恙去酒店的时候,傅知渝的内心是拒绝的,她一点儿也不想破坏剧情走向,但是奈何她是在场唯一一个女性,那三个男的都直直地看着她,于是这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了她手上。

    而且蓝恙她还不安分,动来动去,又比她高比她重,如果不是她在夏令营训练过,她可能根本就扶不住她。

    她把蓝恙带到了她住的酒店,是江阳送她们回来的,谢野交给了纪白执照顾。

    傅知渝是女生,带着蓝恙去开房间的时候前台也没多想,直接就办卡开房。

    她本来想把蓝恙暂且交给江阳然后她一个人去开房,奈何江阳死活不愿意,迅速离开了酒店,她就放弃了。

    在回的路上已经去过一次医院,给蓝恙打了针,她现在已经好了不少,脸上的潮红渐渐散去。

    把她丢床上之后,傅知渝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出了一身汗,她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傅知渝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起来,彼时已日上三竿,只带着丝丝暖意的阳光射进房间,斜斜地照在床沿上。

    她简单洗漱后就换了衣服下楼,一楼有餐厅,只不过到这个点了就只剩下一下面包糕点之类的了,她有点饿,也就没计较这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正埋头吃着饭,就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抬头,就看见了蓝恙那张明艳靓丽的脸。

    蓝恙起得也很晚,她一醒来发型自己在酒店,还以为她已经按照剧情发展和男主发生了关系,可是又看见自己衣着整齐,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更没有任何酸痛的感觉,她就知道,这剧情又崩了。

    昨晚她喝了酒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零星几个片段,是有人送她到这个酒店,但是绝对不是男主纪白执。

    等她下楼来餐厅吃东西却看见傅知渝的时候,她就大概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傅知渝了,之前也只是借着齐月的身体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她就一直按照剧情待在海城,没离开过。

    加上这次,她一共也才遇见过傅知渝三次,可是每次遇见她,剧情就能崩。

    当然,李悦在剧情还未开始之前就没了,是她破坏的剧情。

    小a这段时间系统在进行升级,她暂时没办法和它交流,也就不能从它那里知道过多的信息。

    她就问道:“傅知渝,好久不见。”

    “嗯。”她咽下嘴里的面包,“好久不见。”

    蓝恙又问:“你怎么会在京都?”

    按理来说,傅知渝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温城念高中,不久之后女主回到傅家,并且没再念大学而是直接进军娱乐圈,一直留在温城,恶毒女配傅知渝的戏才多了起来。

    傅知渝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淡淡道:“我被芭莱蒂录取了。”

    “什么?!”蓝恙的表情很震惊。

    以前小a跟她讲过这个世界的大致剧情和主要人物,她自然知道傅知渝虽然喜欢芭蕾舞,但是却没有天赋,更不可能被全国顶尖舞蹈学府芭莱蒂录取。

    她此刻应该是老老实实待在温城,等女主被傅家认领回去后就开始搞事情作死,最后被赶出了傅家,迎来了悲惨的结局。

    可现在这剧情走向明显不对。

    蓝恙这一声吼得有点大,傅知渝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下意识往后撤了撤,重复了一遍:“我被芭莱蒂录取了,明天就正式上课了,下午我要去报道。”

    蓝恙沉默,她不知道现在出现的剧情是怎么回事,偏偏小a还在升级,她想问都没法问。

    蓝恙:“不应该啊,你不念高中了吗?”

    傅知渝总觉得这个女主好像和书中描写的不太一样,她不太想亲近她,就只一个字:“不。”

    “好吧。”蓝恙就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低头吃自己的早餐,打算等到小a升级结束后再问问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

    下午的时候傅知渝早早就退了房,去芭莱蒂报道后就把行李放到了寝室,收拾了下东西就出了门。

    温叶还没来,她就一个人出了校,打算去超市买点零食屯着。

    她是坐公交去的,她出来得早,这个点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人。

    到了站后,她就下了车。

    从公交站到超市还有一段距离,得自己走路过去,她走了一小段路后发现烟尘变得有些大了,她连忙从包里拿出常备的口罩戴上,阻隔了这些让她鼻腔难受的尘灰。

    这一块貌似在施工,应该是有地产商要开发房地产,各种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也幸好这一块不是居民区,不然非得扰民不可。

    她快步从施工地带穿过去,为了尽量不让自己吸入灰尘,她就低着头把嘴巴鼻子连同口罩一起埋在了厚厚的围巾里。

    “小心!”

    哪知她才刚走了没几步,眼开着就要直直撞上了一辆搬砖的板车。

    她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这么撞上去,肯定得磕伤,她皮肤娇嫩,恢复得又慢,估计得疼上好一阵子。

    可是有一只大手,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把她拉开,让她免于撞上那辆板车和那堆砖头。

    被猛得拉开她还有点站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她抬头去看向那个及时将她拉开的清隽少年。

    过完年他又长了一岁,五官长得更开了,清晰的轮廓线条就像是用画笔画出来得一样,流畅又精致。

    他依旧是那么高大,只不过看起来瘦了些,也晒黑了些。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工装,看起来并不保暖,衣服上脸上也都沾染了不少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而手上就更不用说了。

    傅知渝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他,而他似乎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傅知渝。

    在这个,窘迫到不行的时候。

    陆家已经彻底断了他的路,就只有工地上会招他,他现在过得很潦倒,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其实他也可以不用过这样的日子,只需要他向陆老爷子低个头妥协,他立马就能成为陆家大少,不久后也会成为陆家掌门人,却也亦是他们的傀儡。

    他当然不愿成为他们的傀儡,亦不可能屈服认输。

    傅知渝怔愣地看着他,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

    看见女孩的袖子上因为被自己抓了一下而留下的灰手印,他抿了抿唇。

    他把手上的灰拍在身上,去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递给她,薄唇轻启:“洗一下。”

    “嗯?”傅知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沾上了灰的袖子时,她才知道他这是让她把袖子上的灰洗干净。

    她沉默地接过,倒了些水到手心里,三两下就把灰尘擦干净了。

    擦完后,两个人就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挺久没看见他了,毫无预兆地看见了正处于低谷时期的大佬,傅知渝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包工头走了过来,看见陆清盛一直在这里站着不干活,就吼道:“你干什么呢!快点干活,别想偷懒,不然我扣你工钱!”

    陆清盛得继续去干活了,他就对傅知渝道:“你回去吧,京都外面挺冷的,别待太久。”

    说完他就继续去做事了。

    傅知渝看着那个逐渐走远的少年,他明明有很严重的洁癖,此刻却满身是灰,给她拿矿泉水之前还特意把手上的灰擦在身上,以免弄脏她的手,把水递给她的时候还主动拧开瓶盖。

    他真的很细心。

    ……

    等工头宣布大家可以下班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此刻落日西垂,只剩余晖。

    陆清盛从工地上走出来,就看见了那个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的女孩。

    她裹着厚厚的棉袄,把脸缩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瞳眸。

    即便是戴了口罩,但工地上烟尘这么大,她离得又不远,难免会吸入一些,她此刻小脸皱在一起,时不时地往工地上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他的眸底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里。

    她看见了他,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抬眸望着他:“你总算下班了,陪我一起去吃晚饭吧,坐了这么久,我有点饿。”

    他看着她,半晌没说话,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傅知渝见他没反应,就从口袋里伸出手来,用两根手指头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陪我去吃饭。”

    “……”

    吃饭的地点是傅知渝选的,没去什么高档餐厅,就在离工地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

    她把菜单递到陆清盛面前,问道:“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他把菜单推回给她:“你来点。”

    “行吧。”傅知渝就随便点了几样菜。

    她点了好几样荤菜,又点了两样素菜,外加一个汤。

    离开傅家后,大佬就瘦了不少,特别是近几个月,她看着他下巴都尖了。

    所以她就特意等他下班,想带着他吃顿好的,连零食都没去买,生怕他下班的时候她不在一回来人就没了。

    傅知渝胃口并不大,现在是晚上她作为一个舞蹈生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她就每样菜都尝一点。

    吃了七分饱后,她就把菜都推到陆清盛面前:“多吃点,不能剩,不然押金就拿不回来了。”

    看着面前一堆满满的菜,陆清盛:“……”他又不是猪。

    最后两个人并没有把菜吃完,傅知渝提出打包带走,老板才把押金退还给她。

    她提着几个打包盒,把袋子递给了陆清盛:“我们寝室没有电磁炉不让自己热饭,我带回去也没法吃,要不然你带回去吧,不能浪费粮食。”这样大佬就又可以吃几顿好的了。

    他看着那几个食盒,许是有些重,女孩提着袋子的纤白手指被勒出了红痕,他最后还是伸手接过。

    “走吧,送你回去。”他提着食盒率先走在前面,在公交车来的时候又上了公交。

    这个点早已经过了晚高峰了,但是公交车里还是有不少人。

    已经没有位置坐了,两个人就选择站着。

    陆清盛上车的时候,车上的人看见他满身的灰,脏得要命,就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傅知渝见状,有些忿忿不平,但是她又不能去指责他们,就下意识往他那边走了点,离他更近了。

    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陆清盛眸色暗沉,唇角轻抿,但却是没开口说话。

    公交车缓缓向前行驶,速度越来越快,在繁华的街道上穿行。

    突然猛得一个刹车,傅知渝抓着拉环的手一个没抓住,整个人就往前扑过去,陆清盛想拉都来不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直接磕到公交车地板上,额头磕出了一个包,迅速红肿起来。

    陆清盛:“……”

    傅知渝:“……”丢脸丢到公交车了。

    陆清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看见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此刻却有明显的红肿,就蹙了蹙眉,嗓音沉沉:“疼不疼?”

    额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傅知渝实话实说:“挺疼的。”

    “再忍忍。”他隔着衣服抓着她的手臂,以防她再次摔倒,却没让她靠他太近,“等会帮你上药。”

    他的手已经洗干净了,可是身上还有不少的灰尘,浑身脏兮兮的,她肯定不愿意靠近他。

    手臂被他拉着,她觉得自己站的更稳了些,应该不会再摔在地上,就点点头:“嗯。”

    两个人在中间站下车,去了附近的一家药店,医生把药棉交给陆清盛让他给傅知渝上药后,就去忙别的客人了。

    少年手里拿着药棉,轻轻点在她额头上,一点儿也不敢用力。

    “疼吗?”他问道。

    “还好。”这个药膏涂起来还挺舒服的,冰冰凉凉的,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只不过这额头应该得好几天才能消肿,她应该得顶着这个大包好几天了。

    上过药后,陆清盛又拿了纱布把她的伤口包起来,再从医生那里那里一盒药膏,就送她回芭莱蒂。

    傅知渝疑惑他怎么知道她在芭莱蒂,他就说:“项子昀说的。”

    傅知渝了然,项子昀素来八卦,她考进了芭莱蒂,他知道也不奇怪。

    芭莱蒂门口,看见紧闭的大门,傅知渝沉默,陆清盛也沉默。

    以前傅知渝晚上从来不外出,她也就不清楚芭莱蒂竟然还有宵禁这回事。

    而且现在才将将九点,没想到芭莱蒂的宵禁竟然这么早。

    那么问题来了,她今晚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