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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其实辛穹并不是非常害怕阿里纳斯博士会在被带出来的途中染病。澳大利亚所在的大洋洲是最受阳光宠爱的大地之一，超乎标准之上的紫外线足以抑制大部分的病毒繁殖。也就是说，只要不接触野生动物，阿里纳斯博士患病的机会并不大。再说了，只要能把阿里纳斯博士活着带出来，什么瘟疫都难不倒可以任意操纵生物免疫系统的萝丝。而这次辛穹从萝丝手里带出来的液体，是另有他用。
“天啊，我要重新评估你们TAROT的实力了。”6号特派员不可思议地看着辛穹手中的东西，“仅仅几天，你们就能拿出疫苗？”
“没有金刚钻，那敢揽上瓷器活？”
“那是什么意思？我中文不太好。”
“……你自己理解。现在我们要秘密行动了，送客送客。”辛穹终于用说得过去的理由把碍事的人赶走。
萝丝制造疫苗的方法自然和别人不太一样。辛穹这次催得很紧，所以萝丝干脆就把病毒注射到自己身体里，然后操纵免疫系统进行自我防卫，最后提取血液制造疫苗。给自己注射了十几种病毒，花了150毫升的血液，这瓶疫苗已经可以抵抗绝大部分的疾病了。而且，萝丝还按照辛穹的要求加了些别的东西。
“所以说我们TAROT的人办事都很直接。”辛穹感慨地对冰清灵说，而冰清灵只是反讽一句。
“就你办事绕来绕去，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净想些有的没有的。”
辛穹唯有苦笑。作为策划者，辛穹总是免不了要把每一个细节反复推敲，尽量找出变数，然后加以准备。宁愿自己的准备用不上，也不愿出现毫无准备、手足无措的情况。
就以这次阿里纳斯博士的事情来说，人在别人手里，能用的手法实在太多了，在颈动脉装小炸弹、需要定时解毒的毒剂或者是一些有潜伏期的疾病等等。随便一种方法，也会让想要把阿里纳斯博士带走的人三思而后行。
“想得太多，小心最后就变得像个机器人，连句情话也不会说。”冰清灵对辛穹唯一的不满就是这个。
“没办法，应为我老是想着‘然后呢？’，接着就想到那样东西的缺点，想到不好的寓意，所以就什么都不喜欢说了。”
“有关系吗？”冰清灵很怀疑地看着辛穹。
“有啊，不信你试试说两句，我解释给你听。”
“好，嗯……你是我的天使。”冰清灵试探地说。
“天使的翅膀会让人觉得很累赘，穿衣服很困难，而且呆在人身上跑不了，不自由。”辛穹毫不犹豫地回答，“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像一般的宠物一样会掉羽毛。”
“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冰清灵皱起眉头。
“那我是啥？这不符合我平等交流的爱情观。”
“那……你是我的唯一？”
“唯一的什么？这种语义不全，后面可以胡乱添加宾语一点严谨性都没有的话肯定是来自法兰哥的不良教育吧？”
“你是我的大苹果？”冰清灵开始冒青筋。
“吃完肉后扔掉核，还要擦擦手。”
“你是我的香口胶！”冰清灵咬牙切齿。
“嚼完以后把你抛，还污染环境。”
“……呼……”冰清灵开始深呼吸，抑制自己想要拔剑砍人的冲动，“拜你所赐，原来这些话还有这么多不好的含义，回去以后要狠狠地骂法兰哥一顿。”
“我倒觉得这些东西他也想不到。”辛穹无辜地说，“所以说，我有些不尽人意行为是有原因的。”
“那么，必杀！”冰清灵绯红色的双眸透出一往无前的光芒，“说‘我爱你’总没有错了吧？”
“这句话说过了啊。”
“以后平时也要说！”
“……真的吗？也不是没说过。”辛穹难得地发窘，“不过平时我们不是在这种环境下说的吧？”
“不管！现在说！”
在冰清灵打的如意算盘里这是第一步。什么时候辛穹可以在除了浪漫时光之外的时候经常对自己说这一句话，自己的情郎育成计划也就迈进了一步。不过其实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一样着急，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看辛穹窘迫的样子。
“真的要说？”
“真——的！”冰清灵死死地盯着辛穹的眼睛，“现在就说！”
辛穹咳嗽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然后又咳嗽了一下，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呃……那个……咳！嗯……我……我爱你。”
“……”
“清灵？”辛穹摇摇手。
“……”
冰清灵竭力忍耐着什么，绯红色的双眸神色变来变去，嘴角渐渐开始不受控地上翘，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辛穹马上一拍额头转过身去。
“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看我笑话的！”
“不是啦！”冰清灵尽量板起脸，做出严肃的样子，双手搭上辛穹的肩膀，“对不起，来再说一次嘛！”
“不说了！”
“一次！就一次！刚才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会再笑的了！”冰清灵指天发誓。于是辛穹转过身来斜睨着冰清灵。
“真的不再笑？”
“绝对不笑！”冰清灵信誓旦旦。
于是辛穹转过身来，深呼吸一下，咳嗽了一声，舔了舔嘴唇。然后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冰清灵又笑翻了。
“……黄脸婆！你这辈子别想听情话！”辛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不是啦，哈哈！”冰清灵笑得直不起腰来，“对不起，可是……忍不住啦！”
“到底有什么好笑啊？”辛穹苦恼地问道。冰清灵好不容易停止了笑，调匀了呼吸。
“拜托，你和我已经在一起20多年了，这些话我只是想让它变成我们生活中轻松温馨的一部分，不要每次一说话就弄得像是诗朗诵一样好吗？”冰清灵笑着说。
“……我只是想认真一点罢了。”辛穹苦恼地说。
“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认真的。如果你在我面前都要一直十分认真地像发誓一样说这个说那个，那我的存在就没意义了。”冰清灵拍拍辛穹的脸颊，“一时学不会也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不要自己勉强自己。”
“我不用勉强自己？你说的喔。”辛穹没好气地说。冰清灵闻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送上一个香吻，然后像一只小恶魔一样笑了起来。
“对，你不用勉强自己，因为我会亲自动手勉强你的。”
“……勉强没幸福的……”
II
这年头的GPS定位系统已经相当的发达，辛穹右手中拿着小巧的定位仪，左手握着方向盘，操纵着一辆酷得只剩下骨架的越野吉普车在澳大利亚特有的红土地上奔驰着，车后掀起如沙暴一般的红色烟尘。
“呀吼——爽！”
没有时速限制，没有道路限制，在坑坑洼洼的天然地面上用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疾驰，实在是一件很能放松身心的事情。麦迪肯转为研究电子电路以后，对于机械学的兴趣依旧不减，辛穹屁股底下的这辆吉普车就是他的杰作。
现在的GPS仪器都可以双向定位，如果辛穹飞着过去快是很快，但绝对会引起有关人员的注意，所以权衡之下，两人还是决定选择飙车的快感。
除了车身、发动机、刹车等一些驾驶中最基本的要素，没有任何多余的设备。而极度简化加上高超的手艺，获得的就是极好的性能。
作为“简化”两个字的凝聚体，车身自然也不例外，除了底盘和发动机罩，就只有两根钛合金的中空管作为护栏，连安全带都只是为了避免警察找麻烦的装饰，一点用也没有。这是纯粹为御天者设计的车，安全带只会限制乘员的动作，没有加这些东西的必要。
冰清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享受大风迎面扑来的感觉，左手搭在用钛合金管的橡胶上，身体微微悬浮。一旦这辆比正常吉普车轻得多的特种吉普在哪个隐蔽的石块上颠簸得失去平衡，她就会用力将其摆正。否则的话，像辛穹这样粗暴的开车方法，性能再好的车也已经翻了八十次了。
“给我开！我也想玩！”
飚车的一流好手冰清灵大声喊道，这样声音才能穿透呼啸而来的大风，进入辛穹的耳朵里。
冰清灵从副驾驶座上伸出左腿踩住油门，辛穹侧过身子让出方向盘，然后用手搭住自己的椅子，一个旋身，就落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同一时间，冰清灵也进驻了驾驶员的位置。
冰清灵一踩油门，吉普车的速度丝毫不减，冲上一个小山包后飞起一大段距离，令两人愕然的是，前面居然有人。
“前面是什么？”
“封锁站？”
澳大利亚的越野活动十分普及，为了避免闲杂人等进入疫区，除了公路上的封锁，每隔一定的公里数也会有封锁站来进行检查。现在辛穹和冰清灵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这样车牌号码会被记下来的！”
检查站位于山包后面不远的地方，配备着军用装备的士兵已经打出了停车的信号。不过辛穹和冰清灵自然不会听话。
为了在城市里避免麻烦，辛穹和冰清灵让A帮忙弄了个假牌照，出了城市享受飙车忘了取下来，现在很明显来不及了。闯关被记下车牌自然不会对两人有什么危害，只是被仿制车牌的人麻烦就大了。这可不是什么交通违规，而是袭警、妨碍公务、甚至有企图伤害军人等大罪名，辛穹可实在不想让哪一位素未谋面的仁兄去警察局喝咖啡。
“记不下来的！坐稳！”冰清灵喊道。
“你……你想干什么？”
转方向，踩离合，拉手刹。吉普车开始打旋，扬起的灰尘包裹了整辆车，让别人看不到车牌号码。在冰清灵精妙的操作下，居然就这样打着旋通过了闯过了检查站，然后拿正车身，卷起满天烟尘而去。
辛穹迅速爬到车头和车尾拆下车牌，揉烂后扔进地底，呼出一口气。
“这样他们八辈子也找不到了。”
“STO——P！”
“What？”
听到明显是从扩音喇叭传来的声音，辛穹和冰清灵愕然回头，却从尘雾中发现三辆吉普车正穷追不舍。
“他们也太敬业了吧？”辛穹惊讶地说，而冰清灵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开始飙车了！甩出去也不停车！”冰清灵拉下脸上的防紫外线防风镜，而辛穹耸耸肩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对他们来说就算被甩出车外也能飞回来，只是有点惊世骇俗了。
追上来的吉普车性能极佳，和辛穹这辆以小马力轻车身为理念剑走偏锋的吉普车不同，后面的三辆都是王道的大马力重车身的军用吉普，稳定性要好得多。而前面已经开始进入被封闭的越野拉力赛地段，冰清灵准备放手大干了。
“S——TO——P！”后面军用吉普车的扩音器上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只是辛穹和冰清灵都处于暂时性失聪状态。
“是连续弯道！我的拿手好戏喔！”冰清灵大声喊道，在丘陵之间已经出现了比较平坦的路面，冰清灵毫不犹豫地开了上去。而后面的三辆吉普车还是穷追不舍。
轻转三分之一的方向，踩离合轻拉手刹，右脚轻点刹车同时横过踩油门保持发动机转速，切入弯道后，打足方向点拉手刹后放下，同时视情况徐徐搭配着松离合放刹车加油门回方向，完美的搭配之下吉普车漂亮地轻微甩尾过弯。
“车的性能很好，做起来很容易喔！”冰清灵高兴地喊道。
“喔，很容易是吧……”辛穹看着冰清灵的手脚用有条不紊偏偏又非常快的速度忙乎着，怀疑只要和速度有关的东西她都能很快掌握。要是让辛穹来做这动作，下面的路程两人是一定要用飞的了。
“下面试试看不用手刹过弯！唔……原来这和公路飙车要保持在将甩未甩的甩尾极限状态不一样，应该是要稍微甩一点比较好，可能是因为车和路面咬合不一样吧？”
“什么都不一样吧！”辛穹没好气地喊道。
冰清灵开得十分开心，随着车辆性能的熟悉，很多高级动作都一一使将出来，大约十五个弯道后，辛穹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任何一辆车了。
“你开赛车还真是有天分！”
“当然了，我可是意大利公路赛车的不败女神呢！”
“是吗？以后要是TAROT没了，就靠你开F1养我了！”
“没问题！”
冰清灵有一辆价值15万欧元的高档跑车，没有任何牌子，纯粹是利用了老板娘的职权之便，加上对麦迪肯机械狂热的煽动用一个个零件拼凑起来的，15万欧元听起来不算高档，其实那每小时405公里的极速，超卓的转弯性能足以向世界上任意一台超级改装车叫板。冰清灵亲自设计的外形更是让那些花里胡哨的赛车觉得自己俗到家了。冰清灵就用那辆纯银色的“风幻女神”创下了意大利公路赛车的不败神话，只是她去非法赛车时一直带着头盔，别人除了知道她是女性，也不知道任何有关她的事情。
而这一次和军车的非法……不，是犯罪赛车事件更是导致澳大利亚军方专门开了特种驾驶训练课。而这次追击冰清灵的三位驾驶员看了冰清灵的精彩表演更是对此着迷，退伍后成为达喀尔拉力赛的一流赛车手。不得不说冰清灵无意中为赛车事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在两人甩开军车的六个小时后，已经进入了GPS定位的目标范围，但眼前的还是一往平川。
“车呢？四个信号都在这里，总不会是隐形的吧？”辛穹看看荒漠，如果有车在，只有瞎子会看不到。
“嗯……”冰清灵开着车绕了两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于是她停下来，和辛穹跳下车。
“挖地看看吧？”辛穹取笑说。
突然间，四周的沙子喷扬起来，伴随着沙子一起喷出来的是几十个武装到牙齿的大汉。几乎在同一时间，几十道用于瞄准的红色激光已经落在了两人的各处要害上。
III
辛穹和冰清灵乖乖地举起手，一脸的无辜，辛穹还故意屏住呼吸，操着一口能让听者痛苦死的英语。
“Hi!Icomeherefor……biaoche，nicetomeetyou!”
也许是辛穹一脸贱笑的样子刺激了持枪者，又也许是因为冰清灵一脸没好气的样子让对方没有安全感，所以很突然的，枪手们扣动了扳机。
在枪响的前半秒，辛穹和冰清灵迅速选择一处人少的薄弱地带就地一滚，穿出包围网，然后趁着枪手跳出来时一同喷出的烟尘还没有散去，一个小弯溜到了不远的汽车后面。
“呼——老婆，死了没有？”
“二十个人……耶？麻醉弹？幸好刚才没有随便杀掉几个。”
冰清灵手里拿着刚才穿出包围网时顺手掠来的弹夹，退出一颗针形的子弹，仔细地验看。
“……你什么时候学会妙手空空的？”
“刚才。”
“知道吗，你又多了一样养我的技能。”
在全包围的情况不会使用扫射之类的射击方法，这是为了避免伤到对面的同伴，所以射击相当零碎，瞄点也很低。但即使如此，能够从包围中安然脱身的辛穹和冰清灵还是给这些枪手很大的震撼。
“你要是被子弹正面射中会怎么样？”冰清灵问道。
“那要看什么枪了，一百米的距离，沙漠之鹰中一枪的话大概会痛到眼泪都流出来吧。狙击枪的话可能就可以造成关节错位一类实质伤害了。”
“可能？你没试过吗？”
“谁会去试那种东西啊！
“我就试过啊，反正有贝蒂在，真是没有战斗觉悟的家伙……那你要小心了。”
“……啊？”辛穹有点愣神。
“他们开始用真子弹了。”
仿佛是要印证冰清灵的话，子弹开始密如雨下地打在汽车上。也许发现辛穹和冰清灵的身手不可能是普通的旅游者，枪手不再手下留情。
车子的质量非常好，但在功能设计方面没有挡子弹这一条，于是理所当然地开始迅速变形，然后开始燃烧。
“幸好没什么油了，不然肯定爆炸。”冰清灵吐吐舌头，“开枪的大约10个人，不要挨打了吧？下面怎么办？”
“看我的吧。”辛穹麻利地取下麻醉弹的弹头，在手里放好，然后深吸一口气，往外一蹿。
冰清灵的估计很对，正好10个人对着车辆狂扫，而另外10个人则是分成三组随机应变，辛穹一出去，火力没有马上往辛穹集中，而是其中的一组三人对着辛穹开枪扫射。
“还真是训练有素。异能发动，速度方向挪移！”
飞向辛穹的子弹莫名其妙地偏转了方向，能够击中辛穹的子弹全数向外偏移，连辛穹的衣角都碰不到。同一时间，辛穹把手里的子弹对着蒙面的枪手们扔了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辛穹数着，然后对面的人就一一倒下。发现事情有所不对的枪手们开始往辛穹身上集中了火力，但也一样毫无所获。辛穹19枚麻醉弹命中19人，看看还在负隅顽抗的最后一人，辛穹把弹夹扔了出去。
“Yeah！全中！”最后一个人应该是伤势最重的……
辛穹像一根长枪一样笔直地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面前是倒下的20具尸体，身旁是被子弹硬生生掀翻的吉普车，傲然俯视，的确有着唯我独尊的气概。
“老公，你好棒！子弹你都挡得下！”
“那还用说！只要我在一天，他们就别想伤害到你！”
“老公！我真是爱死——”
“哇，火箭筒！老婆，快上去顶着！”辛穹连忙缩回吉普车后面。
“——你了……以上话语作废，请当我没说。”冰清灵怪异地看着猫在自己身边的辛穹，打了个响指。
以枪手们冒出来的位置作圆周画圆，确定圆心后用两倍的半径再画一个圆，就这样的一个足足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圆无声无息地缓缓上升，成为一个壮观的圆柱体。接着，从圆柱体中冒出几个手持火箭筒的人。对此，辛穹和冰清灵的反应十分一致。
“呃，既然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做客的希望，咱们也就别死皮赖脸地待着了……跑！”
辛穹和冰清灵沿着枪手们和吉普车连成的直线方向贴地快速飞行，身后三枚火箭弹干净利落地将麦迪肯的心血炸成了碎片。但同时扬起的烟雾也笼罩了枪手们的视线。
辛穹和冰清灵等的就是这种时机。两人趁着枪手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烟雾的机会一打手势，猛然飞高，然后划了大半个圆落在圆柱的顶上。接着随便选了一个枪手出来的孔洞钻了进去。
那是一个弹射器，冰清灵在辛穹的唆使下一把扯开弹射器，顺着弹射器的管道飞了进去，在弹射器的尽头，是一间武器装备室。
已经完成了突破，冰清灵让出头马的位置，辛穹迅速接上，他闭起眼睛，凭着感应能力随便选了一个人少的方向快速前进。对他这种行为冰清灵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实在忍不住唉声叹气。
“我说，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我怎么觉得现在是盲人骑瞎马？”冰清灵撇撇嘴。
“你以为我可能预料到这种情况吗？”辛穹面不改色。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
“先抓个人搞清楚情况！”
“难道……你是说我们其实是连这是什么地方，到底这是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闯进来了？”冰清灵的音调猛地提高了八度，对此她身边那位标榜着事前会做好一切准备的男性人类倒是简洁明快。
“对啊。”
“……啊……抓人吧。”冰清灵开始寻找倒霉蛋了。
IV
刑讯是一门艺术。
古代的刑讯者从来就是攻心为上，甚至有时候光是让人看看他们准备的大大小小的刑讯工具加上他们一脸淫笑，就会让被刑讯者照着稿子数落自己的罪状。
辛穹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要给面前的那个倒霉的喽罗一个印象：自己是不可战胜的，从心理上摧毁对方的防线，让他有多少说多少。
看着腹部挨了自己一拳，倒在地上的男人，辛穹散发着王八，呃，王者之气，冷声开口。
“抵抗没有任何用处，乖乖说出来，大家都会省心……哼，看你也算一条硬汉子，只要你站得起来，我就放过你。”
于是某个倒霉男人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在辛穹惊讶的注视中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站起身来，最后竟然真的站在辛穹的面前。对此，辛穹实在是感慨不已。
“肋骨断了七根也能站得起来……好汉子！我放过你！老婆，到你！”
冰清灵一脚踹翻倒霉的男人。
“肋骨断了才更要站起来啊！你这家伙，不要许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多余承诺好不好？”
肋骨断裂还把身子蜷起来可能会使肋骨刺进肺部造成肺气肿，所以要让上身保持不受压迫的状态，有经验受过训练的人甚至可以在上身直立后通过调整式的深呼吸使肋骨完美接合，起码面前的这个人就知道这种技巧。所以在冰清灵眼里这个男人站起来只是自救的必然过程，实在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哎呀，安啦，我许诺的时候会给自己留下余地的。”辛穹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说我放过他，没说过你也会放过他。”
“……还真会钻空子……”
“好说好说。”
在美国的证人作证前要把手放在圣经上发三句誓言：说事实，只说事实，说全部的事实。所针对的，就是辛穹这类在发誓的时候无耻使用话术的人。
本来连自身处境都没搞清楚的两人不必对抓来的倒霉鬼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只是看到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抱着一位浑身青紫的女性拼命地发泄yu望——尤其是那位女性有些痴呆，明显是被使用过药物的样子，辛穹和冰清灵实在没有办法对他好一点。
“想不到，这里还有这种……类似养猪场的东西。”辛穹一眼扫过，痴痴呆呆，明显是为了发泄用的女性们被锁链铐住，足有20人，“这里应该可以找到大半的失踪人口……不过看来都是黑户的居多。”
最好的拷问者应该是戈多，那比毒瘾发作更强的痛苦和比吸毒更舒服的快感会让被拷问者就像是被绑在在地狱和天堂之间的水车上不断旋转，任何人也不会有这样的意志力去抵抗。现在戈多不在这里，辛穹和冰清灵只能免去天堂的部分，单纯给被拷问者以痛苦。
男人就像是挤牙膏一样，踩一脚说两句话，冰清灵和辛穹的脸色也就越阴沉。慢慢踩碎男人的一条腿后，冰清灵问出了答案。接着她食指一划，就避开男人的大动脉直接割破了他的气管。
“好好享受死亡的痛苦吧，人渣。”冰清灵无视捂着喉咙像溺水一样扑腾的男人，转向辛穹。
“接下来怎么做？”
“秘密潜入是不行了……那就硬闯吧！”辛穹明快地下了决定，“先要拿些武器。”
两人转身走出这个混乱的房间。临出门的时候，冰清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一戳，在男人的额头上开了个洞。
“算了算了，反正不算是首恶，折磨倒这份上也差不多了……”
话是说要硬闯，实际上能不打就不打。辛穹和冰清灵取下一些轻武器，用普通人不可能达到的速度迅速穿梭着，遇到没有佩枪的人员就一拳打晕，有配枪的就四发子弹打碎四肢关节让他失去战斗力。
从刚才的男人嘴里已经可以了解这里的大体情况了。这是一个私人的秘密基地，而驻守人员是一帮上了TAROT黑名单的雇佣兵，曾经在中东干过屠村的事情。
虽然现在有所收敛，但一帮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猫在地底是不会打打手枪就满足的，所以他们的老板同意每个月都会送来几个像这样被药物破坏了脑子的女人，以供男人们挥霍过剩的精力。而相对应的，被雇佣的男人们命数也好不到哪里去，无一例外地在脊椎被植入了可以随时引爆的小型炸弹，威力不大，但随时可以令人瘫痪，不然这帮家伙早就翻了天了。
至于秘密基地的主要研究内容就不是雇佣兵能够知道的。他们只知道那些身穿白衣的是研究人员，要无条件服从而已。而这个基地存在的时间，也已经有四年之久了。
“比阿里纳斯博士的研究开始时间少一年而已。”辛穹这样说着，话音通过TAROT专用的通讯耳机传到并不在他的身边的冰清灵耳朵里。现在辛穹正没在土里，靠着“力量?反叠加”把土地阻止自己下沉的支撑力量剪掉大部分，叠加到重力上，用几乎和搭电梯差不多的速度下沉着。
辛穹的计划很简单，正面突击这种逆天的事情自然要由轰天的强者处理，于是冰清灵正面吸引注意力，辛穹找到一间人少的储藏室后横向破开墙壁从土壤中直接到最下层去。凭着紫冥的感应能力，不会弄出什么误闯原子炉之类乌龙事情。而冰清灵更是安全，超越A级的强化能力让她轻松避开任何子弹的攻击。就算这个基地爆炸，只有她一个人的话也能凭着剑域逃生。
“你是说从开始就有预谋喽？”冰清灵心不在焉地对着手持匕首，冲上来肉搏的雇佣兵伸出手，然后看也不看，轻轻一划。
“这个说不准啦。”辛穹的耳机里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惨叫，“但我总觉得……等等……天啊！这是什么？”
V
在辛穹感应能力前，脚下50公分厚的钢板后面出现的是一个庞大的空间，庞大到辛穹的感应能力无法具体发觉它到底有多大，只知道有许多人在来来往往。
“这简直就是一个地下都市……我们找到地底人了吗？”
辛穹这样说着，不过很明显他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他在土里横移，准备选取一个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地点进入。
深吸一口气，紫冥出现在辛穹身后。对他而言需要使用天使现的技巧总是会像是过量兴奋剂一样给身体带来不良影响，但这有时候也不能成为不用的理由。
辛穹闭上眼睛，在和迪丝卓娜的战斗中刚学到的侦测技巧发动，黑暗中三条轴线彼此正交地延伸开来，空间中所有的量都被辛穹收入脑中。不过辛穹也是痛苦不堪。
“我为什么要知道坐标（17，-292，3）的那个男人左腿高度排第七的腿毛有多粗！就不能过滤一下没用的数据吗？”
“那要靠集中注意力的练习。”紫冥静静地回答。
“上次也不会这样啊！”
“上次事发突然，你专注于清灵和迪丝卓娜的战斗心无旁骛，自然会过滤没用的东西。现在你最好也是一样，只要想着想看到的东西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
“是不太容易。”紫冥还是一幅淡然的样子。
不容易的事情还是要做。一下子涌进来的信息量差点把辛穹冲成疯子。拼命截断了信息的进一步输入，辛穹开始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对某些垃圾信息进行忽略。等他确定自己应该注意的要素并再次开放信息输入，已经是15分钟之后的事了。
“辛！辛！回答我！你怎么了？遇敌了吗？”耳机里传来冰清灵的呼唤。
“……呃，不良信息过量……我没事啦。”
从刚才开始冰清灵就发现和辛穹的联系断了，辛穹的天使气息强度又暴升，还以为是遇上了敌人。不过辛穹的气息位置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减弱，冰清灵也就并不着急。为了避免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她直到辛穹的气息平稳回落并再一次稳定才开始再次呼唤。
“不良信息？什么不良信息？”
“你不会想知道的……刚才对紫冥的力量有些失控，现在好了。”
“小心点，不行就说话。”冰清灵叮嘱一句。
“放心。”
辛穹不是会为了面子逞强的人，所以冰清灵倒是真的很放心。现在她用了15分钟的时间推进了大约六个房间，令超过20人失去战斗能力，破坏超过60架监视仪，应该已经造成轰动效应了，她现在也不着急，只是躲在一张桌子后面用刚夺来的匕首刻桌脚。
“真难控制。”辛穹小心翼翼地寻觅着最佳的突破位置，然后使用力量反叠加悄悄磨开一个口子。对于把这种反作用力忽略不计的手法，豆腐和钻石的硬度是一样的。
辛穹缓缓下降，小心地通过重力操纵把化成灰的粉末兜起来处理掉，然后通过自己开出来的小口子，贴在天花板上。
然后他睁开眼睛，用眼睛去打量面前的东西。毕竟对于辛穹来说，紫冥的侦测空间中标着频率4*10^14Hz的反射光，还是不如自己肉眼中看到的红色来的直观。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辛穹，也还是想要吹口哨。
“真是花里胡哨的地方……我到了200年后的澳大利亚吗？”
PS：终于够16级了，开了个群叫懒人世界，16004734，喜欢XINPINGYE的书的读者大人们和各位懒惰的大大门去猫着吧，会有激烈的火花的……
加入的时候注明是读者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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