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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鼓王七块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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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本要割肉的胖子被一个白衣,白头,白胡须的老人救走了,而且那人手里还有个白球杆。

    胖周开始以为脱险,却又听那白老头要把自己当下酒菜儿,心里一凉,想:与其被下酒还不如被割肉,割肉未必就死,被吃了还能活吗?

    胖子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被那白老头夹着飞奔。

    周瑜也不敢挣眼,过段时间风声止了,他被重重的撂在地上。

    白老头道:“你太沉了,爷爷我胳膊都酸了!不过膘挺足,够我美美喝一壶啦!”

    胖周睁眼看,原来自己回到了那个“拉摩庙”,所在之处正是庙的后院儿,院角有个破球台。

    忽听白老头说话,语音尖锐阴阳怪气,周瑜思索片刻惊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说话吓唬我的那个人?”

    白老头怪笑道:“你小子耳朵倒灵,不错,谁让你们动老衲的球台啦?要不是看你肥可以用来下酒,要不是我昨天不饿,你还能活到今天吗?”

    胖周小声怯道:“那您老现在饿吗?”

    白老头把白玉球杆戳在地上,捋着白胡子道:“跑了这么久,早饿啦!”

    说完,只见白老头眼里喷火,直咽口水。

    胖子连连摆手,道:“别急,我有好东西给你吃!比我香多啦!”

    胖周从背包里翻出几块巧克力递上去。

    白老头看了看,二话没说,连包裹的锡纸一并咀嚼,吞下后连连叫好。

    如此吞下剩余的巧克力,一抹嘴,道:“拿来!”

    胖子明知那白老头要的是巧克力,但刚才那几块已是自己的全部储备,此时包里空空如也,还到哪里给他弄巧克力呢?

    胖周哈腰陪笑道:“老爷爷,这巧克力是功同人参,可不敢多吃,适量可补,多则伤身!”

    白老头道:“好吧!那我就吃你吧!”

    胖子顿感天旋地转,却又听说:“唉!吃了你那巧克力还不太饿了,等会在吃你小子。”

    周瑜立刻还魂,道:“是是是,您不饿,不急着吃!”

    白老头道:“我回屋拿坛子酒,你可别想跑!”胖子点头。

    2

    而白老头刚回屋,胖子就爬上了墙头,随即被一只手拉了下来。

    周瑜摔得眼冒金星,看那白老头抱着坛子就站在眼前,心说:这老家伙咋这么快,难怪会变?

    白老头道:“你跑不了啦!”

    胖周翻身坐起,又有主意道:“都知道熟肉比生肉好吃,你待我去给你拣些柴火来,把我烤了或炖了岂不痛快?”

    白老头道:“又想跑?呵呵,老衲平生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就爱吃生米生肉,酒我已经带来,你就准备好下酒吧!哈哈哈!”

    胖周见势不妙,突然拔直腰杆,正气凛然道:“吃可以,但我不服!有本识跟俺打盘球,我输了任你吃,我赢了你放我走,你敢吗?”

    白老头一阵狂笑,道:“你连那臭包子都赢不了,还想赢我?”

    “你到底敢不敢?”

    “好!就赢你一盘,吃你个心服口服!”

    二人拉好架式,就要开球。

    胖周忽道:“哎呀!我没球杆,快给我一根!”

    白老头气恼,道:“好小子,你知道我就一个杆儿,还要跟我比,分明是拖时间。”

    胖周反驳道:“你分明是有杆不给我,怕输!”

    “你连包子那种臭球都赢不了,我会怕你?”

    “不怕我拿杆来!”

    此刻天已黑下,正当周瑜得意之时,院墙上传来一个山西口音:“王八绿球球的,二位不要着急,杆子来啦!”

    这时,周瑜裆里一热,吓得尿了裤子。

    3

    正在胖子命悬一线之时,民子被兄妹二人从深坑里救了出来。

    民子落入的陷阱正是这兄妹二人布下的,哥哥叫阿伙,妹妹叫阿妮。

    阿妮见坑里竟是一个人,“啊”了一声,对哥哥说:“咱们害人啦!”

    阿伙道:“别多说了,救人!”

    他们把民子和他的东西钩上来,阿伙把民子背回家,家在小山的山腰。

    其实民子并没受伤,只是急于救胖子心理承受不住而浑身无力。经过兄妹二人的一番护理后,民子渐渐清醒,又想起胖子的安危,就要去救。

    阿妮道:“你身体如此弱,不能乱动。”

    民子只好把事情大致讲过,阿妮听后不禁叹了口气,阿伙道:“附近无人,你哪里搬兵?但我想鸡蛋包子不会伤你朋友性命,你还是宽心休养吧。”

    民子只盼望包子鸡蛋手下留情,却不知胖子已被白老头劫走,进了魔窟。

    4

    此时,拉摩庙里,胖子惊吓过度而倒地。

    山西口音人飞身跳落院中,声息皆无。

    此人瘦高,年纪不亚于白老头,穿着黄褂子,须发皆白,连眉毛也是白的,最引人注目的是手里擎着一根黑亮的球杆。

    白老头大声道:“嗬!这不是臭包子他爷爷‘一杆清’吗?”

    来人笑道:“正是!”

    白老头道:“你一向可好啊?”

    “我‘一杆清’很好,可惜你这‘球魔’却是老糊涂虫啊!”

    “我糊涂,笑话!快把你杆借给我,我把那小子吃肉,我饿了!”

    “唉!还说你不糊涂,你分明中了小儿的缓兵计了。”

    “什么?不可能。”

    一杆清笑道:“还说你不糊涂?你要知道杆子并不长在手上,你怎不把你那白玉杆子借他打上一杆,然后你一鼓作气赢下来,那样你不早吃了那肥肉吗?你竟还有空借我的球杆,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白老头脸色发红,道:“我那是怕他玷污了我的白玉球杆!”

    “哈哈!我看是你玷污了那白玉,你本是这拉摩庙方丈,本是和尚却要吃肉,而且还要杀人吃人肉,和尚脑袋本是光的,你头顶上毛却比道士还长,庙堂中本有和田白玉大佛一尊,竟被你劈开做了球杆,你这种人伤人灭佛还有脸住这庙里,真令我可发一笑,哈哈!哈!”

    白老头听后火冒三丈,提起先前那坛子酒狂灌一通,道:“别笑!憋住!我不光吃肉,还喝酒呢!你也不是好东西,你把你家那万年檀木砍了不也是为了你手里那根檀木芯做的破球杆?破坏了你家风水,瞅你那后人一个个歪瓜劣枣,鸡蛋不象鸡蛋,包子不想包子,这都是你造的孽!”

    “但是你那白玉何时赢过我这紫檀?手下败将,还不滚开!”

    “呵呵,以前败给你,今天就未必!何况你有不是没输过?”

    一杆清脸也红了,道:“至少我不会输给你这个饭桶!”

    两个老头子争论半天,周瑜逐渐缓了过来。

    5

    胖子灵机一动大喝一声:“我相信白老头爷爷会赢!因为他是球魔!”

    白老头一听,立刻笑眯眯望着胖子。

    球魔伸出大拇指夸奖道:“好孩子!好眼力!”

    胖子此时心中石头落地,道:“这就是实话实说,那个什么一杆清就是不行。”

    一杆清听了怒道:“小兔崽子,胡说!我赢那白老头不下十次,从没输过!”

    胖子叫道:“我不信!支持球魔!”

    球魔挥动白玉杆道:“好孩子,我收你做个宝贝徒弟怎么样?”

    胖子拍手故作喜状,道:“太好啦!我要拜天下第一为师啦!”

    一杆清叫道:“胖娃娃!我才是天下第一,你要拜师也是先拜我!”

    球魔道:“屁!你那两下子不行!”

    “好啊!你敢比试吗?谁赢谁就把这徒弟带走!”

    “好啊!这胖徒弟这么可爱,我要定了!”

    周瑜看着俩老头心里好笑,自己总算平安了。

    6

    这里俩老头打球争徒弟,那边山腰上,民子正在摆弄收音机。

    天色已晚,兄妹二人嘱咐好民子后回各自房间休息了。

    民子默默祈祷胖子平安,又想起海瑞老师在收音机里的呼救声,心中不解,遂又听起收音机来,结果一个台也没有。

    民子想:大山里收音机确实难有信号,但坑中所听的‘你我评书电台’却很清晰,莫非海老师被抓到本地附近的一家电台做节目?他打算明天问问那兄妹,或许就知道了。

    广播一直是杂音,民子想起刚才兄妹二人说把自己安置在爷爷的房间,看着屋中古朴的陈设,想必自己所住就是他们爷爷的房间了。

    房间并不大,但其中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民子的眼光。

    那是一面鼓,上面放着鼓锤和几块板子。他感觉那样子就跟曲艺里的大鼓差不多,下床走近看,惟一特别的是平时所见只两块铁板,而这里却摆着明亮的七块铁板。

    这时,民子忽然感到一阵风吹来,而门窗分明是关着的。

    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听到屋外有人急促的呼唤:“阿妮!”

    民子迅速推开房门,黑暗中一只庞大的动物正咬着女孩子的胳膊往远处拖。

    民子见被咬的正是救自己的阿妹,而凶猛的野兽体型面貌古怪,民子身子猛得一振,他想起了儿时爷爷从骨架里取出装宝物的铁盒子的瞬间,没错,就是它!

    与此同时,拉摩庙里俩老头斗球正酣,突然从院墙外传来女孩惊恐的叫声,胖周一惊,不由自主道:“阿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