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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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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阿拉斯加的德纳利峰上矗立着一幢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子,房屋的每一处都体现出了走在潮流尖端的设计理念。

    那是卡伦一家的住宅。

    此时已是晚上,暖色调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流淌着淡淡的温馨。

    除了卡伦家的大家长外,其他的卡伦们都聚在客厅里,巨大的液晶电视上正播放着晚间新闻,爱德华坐在正对电视机的皮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爱丽丝和贾斯帕二人窝在另一张沙发上腻歪,埃美特姿态惬意地叼着一根吸管,吸管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纸杯,里面盛放着他最爱的灰熊“饮料”,不远处的餐桌上,罗莎莉和埃斯梅在一起专心地忙碌着什么。

    卡莱尔从楼梯上走下来,轻轻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耽误你们一点点的私人时间,”他微笑着说,笑容如灯光一般温暖柔和,“有件事需要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

    爱德华在卡莱尔出现的时候就读出了对方想说的内容,他瞟了一眼电视,此时新闻里正在用大量的篇幅报导全球最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之一——一颗名为“亚尔米提之泪”的钻石失窃的事件,以示尊重,他利落地按下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屏幕立刻暗了下来。

    卡莱尔同他们商量的是关于搬家的事宜,因为他们的外貌不会变老,为了防止附近的人类起疑,每隔几年他们就需要换一个地方生活。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他们决定回华盛顿州。在搬来这里之前,他们曾在华盛顿州生活过一段时间,并同那里的奎鲁特印第安人缔结了休战协议。这一次他们选择的是位于较他们之前的家而言略靠北部一点的福克斯小镇,搬家的时间定于三日后,气象预报显示那一天是个阴天。

    商量完搬家事宜后,众人继续各自的事。

    爱德华拿着遥控器在手中把玩,缺少电视声音的客厅显得很是安静,偶尔传来其他人的几句轻声交谈或是嬉笑声,他将视线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精致的少女的容颜,她有一双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的眼睛。

    第三次见面后的第二天,他曾经去找过她,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那座城市。而再过三天,他也将离开这个地方。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缘再见呢……

    爱德华出神地想着。

    ***

    福克斯是一座常年被乌云笼罩的微不足道的小镇,小镇上的雨水比美利坚的任何地方都要多。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阴冷潮湿的气候。

    莱拉拢了拢衣襟,撑着伞快步走向镇上唯一一家餐馆。

    亚迷斯生而拥有光明之力,被誉为“神的宠儿”,他们喜欢在阳光充足、温暖如春的地方建筑房屋,而不是住在这样阴郁的地方。

    可惜,目前她不得不这么做……

    餐馆的老板娘福奇夫人是一位待人热情的女士,是的,极为热情,对于她这种性格被动的人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太习惯。

    莱拉看着福奇夫人将一大盘食物——其中绝大部分是肉类——“砰”地一声豪放地摆在她面前的小圆桌上,不堪重负的小圆桌晃了一晃,发出一声抗议的呜咽,觉得有点难以维持脸上得体的微笑。

    在那盘小山似的食物中,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她点的,剩下的都是福奇夫人大手一挥慷慨赠送的产物。

    真的不是一般的热情……

    “夫人……其实我吃不下那么多……”莱拉盯着盘子,诚实道。

    “亲爱的,你需要长点肉。”福奇夫人从上到下打量了莱拉一遍,慈爱地说,“胖一点会更好看,有更多的男孩子追。”

    莱拉默了一默,之前她不小心泄露了自己还没有男朋友的事实,于是福奇夫人笑得春光灿烂的眼睛里立刻增添了一抹八卦的光芒,一直闪到现在……

    “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漂亮的女孩子搬来了,让我想想……最近一次还是在三年前吧,没想到这回一下子来了两个,哦,另外一个是斯旺警长的女儿贝拉,以前每年夏天她都会来福克斯住上一个月,不过近几年不怎么来了,那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虽然性格内向了一些……”福奇夫人继续笑吟吟地唠嗑。

    莱拉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块七分熟的碳烤小羊排。

    “……镇上的小伙子们一定高兴坏了。”

    最后,福奇夫人以这样一句话作为总结陈词。

    就在她说完的同时,餐馆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门上悬挂的风铃轻轻碰撞,发出悦耳动听的叮当声。

    福奇夫人闻声回头,面色顿时一亮,“哦!警长——欢迎光临!”她招呼道,随即回头对莱拉眨眨眼,“失陪一下。”

    “嗯,”莱拉点头,“您忙。”

    福奇夫人迎上刚进门的两人——一名体型偏瘦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女,莱拉漫不经心地望过去,只见那少女容貌姣好,肤色白皙,棕色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神态看上去有些拘谨和羞涩。

    “这一定是贝拉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一样的漂亮。”福奇夫人赞叹道,一边带那两人到一张靠窗的小圆桌旁坐下。

    原来她就是贝拉,和自己同时转学过来的女孩。

    莱拉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会儿,随即收回目光,专注于面前的食物。

    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她想。

    对于福克斯高中的大部分男生而言,这个周一很美好,因为这是斯旺警长美丽的独生爱女伊莎贝拉转学的日子。

    那可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据说她以前一直居住在阳光充沛的凤凰城,但奇妙的是她的皮肤丝毫没有被毒辣的日头给晒黑,白得就像刚粉刷过的墙壁。

    看到美女总是令人心情愉快的。

    除了爱德华。

    此时他正努力压抑着满心暴虐的嗜血*,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这位新转来的伊莎贝拉·斯旺小姐——他的新晋生物课同桌。

    哦!该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他的歌者!

    刚才,就在她经过讲台前的那扇大电风扇时,他那敏锐的嗅觉无可避免地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香甜气息。

    那是血液的香气,是那么多种血液中他最无法抗拒的一种,就像毒品之于瘾君子一样。

    不是所有的血族都能够遇上自己的歌者,事实上,这样的概率是很小很小的。

    没想到竟然叫他给遇上了!而且那家伙竟然还积极主动地坐在他的旁边!真是天杀的狗屎运!Shit!Shit!Shit!

    爱德华忍不住暗暗咒骂了好几声。

    她离他太近了,血液的甜美香气一刻不停地诱惑着他的味蕾,毒液在口腔里疯狂地分泌而出,喉间的灼烧感强烈到几乎难以忍受的地步。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杀死身旁这个女孩、然后迅速处理现场的方式,但都被他的理智给压下。

    他不可以这么做,否则他们一家将无法继续在福克斯生活下去。

    他不能给家人添麻烦!

    短短的一节生物课对于爱德华而言就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酷刑,他始终紧绷着身体,徒劳地用手紧紧捂住口鼻,试图阻止身旁那人的血液的气味侵入他的嗅觉,由于多日没有进食而黑沉如煤炭的双眼充满敌意地瞪视着对方。

    贝拉小姑娘在他的目光下显得很是不安。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听在爱德华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他倏地起身冲出教室,动作流畅得无可挑剔。

    然后——

    “唔……”

    有低低的呼痛声在耳边响起。

    他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