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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作者:也许陌生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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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醒时就见着了站于窗前的雨寒,那抹柔弱的身影斜靠在窗沿上,几缕青丝从耳畔勾过去,垂落在了胸前。

    她侧了半颜,温柔的目光穿透过清晨凉凉的雾水,落在外边的景上。

    冰雪下了榻,走到她身旁,瞧着她唇畔那抹极淡极淡的笑,心尖竟像被倒了盆温水,被柔柔的淋开。

    冰雪呼出一口气,在冰国都能看见湿热的气息从口头冒出来,她捏了捏手指,刹的想伸手抱住身前的人,可这念头一出,指尖又颓凉垂下。

    不过雨寒比她坦率极了,一伸手就将她人搂入怀,“穿衣。”

    雨寒将冰雪撵到榻沿,瞧见冰雪被冻得微有些红的脸颊,笑呵呵的:“妹儿,你这不整不齐的起来,莫不是等着阿姊伺候你?

    “那你且说说,欢喜阿姊如何伺候?”

    她说着,人竟一下坐到榻上,歪了脑袋,瞅着冰雪笑得甚至奇怪。

    冰雪成天见着她不正经的把戏,当即脸一别开,犹自扯了衣衫套在身上。

    随后再下楼,掌柜的同小二哥都站在外边,雨寒、冰雪便走过。

    原来是又有人成亲,同昨日一样,几十人抬着花轿,吹锣打鼓。

    雨寒昨夜就瞧见客栈角落中堆了不少灯笼,有红有白,上边都贴着“丧”或“喜”,这会便问掌柜的,还一手摸着腰间两块冰凉的玉。

    冰国近半年前皇城突然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人,找了不少大夫,都说并非瘟疫。并且逃离的人也会在半途惨死。后来搬来了齐阳的大户人家,当家的方老爷会些道术,说是妖在作恶,让大伙每月排几家男女双方都死了,又到成婚年纪的举行丧婚,结为亲家,便能用喜气破了妖法。头几月几家照着做了,还真没再死人,可到了上月该举办丧婚时城中已没合适的人了,总不能将活生生的人给杀了来举办,大伙便想逃过,谁料近几日便有人接二连三的死。

    方老爷便让大家再举办丧婚,他一家一家的坐镇婚堂,挡着小妖不来破坏喜气。

    掌柜说,今儿是三场丧婚的最后一家,等过了晌午他们都得过去,一直要在婚家待到明儿早才可离开。

    雨寒听了便看向前头的花轿,个个都穿得一片染红,像血一样扎眼,面上笑艳如花,眼头却全是恐惧。再喜庆也压抑着一股阴灰的气息,瞧着真是让人不舒坦。

    雨寒唤小二哥准备饭食,她便同冰雪往正厅,坐在凳上。掌柜的也进了来,雨寒便笑着问他:“掌柜的,那齐阳的方老爷是甚么来历?”

    掌柜:“这我们也不晓得,只道他有本事。”

    雨寒又问:“那你们怎么就信了是妖,或许是甚么病?”

    掌柜:“姑娘是没见着,好几个死了的人被发现尸体时肚子都被剥开了,里边的都好像被野兽吃了,有些被咬了一半留下,恶心得令人作呕!

    “这边哪有甚么野兽吃人,再说都在城里头,怎会是被野兽吃了,不是妖又是甚么?!”

    被剥开肚子吃了一半?

    雨寒刹的脸色白了几分,这不是同梦月边境那小莺儿、牛二一样,可那两人的尸体是在梦月那边,难道尸体还会自个转移?

    雨寒眼底压了一抹阴光,温婉的眸子都染上一层模糊的昏黄,她又问:“掌柜的,这丧婚我们外来人能去否?沾沾喜气,免得着了妖道。”

    掌柜:“自然能,等会姑娘同我们一块过去,不过两位姑娘得换上红衣裳。”

    雨寒:“记着了。多谢掌柜的。”

    雨寒立即去买了两件衣裳,火红的袍子,她怕冰雪冷,又顺手买了裘帽。红袍穿在里边,裘衣同帽子都裹在冰雪身上,过了晌午跟着掌柜走,到了婚家,屋里边都烧着取暖的火,便又让冰雪脱了裘帽,两人一模一样的红袍便露在了众人眼前。

    屋内到处都挂着大红喜字,喜宴摆满了前院,雨寒眯了眯眼,都不管冰雪允不允,刹的牵住冰雪手,指头缠了缠,两人手指就勾在了一起。

    冰雪唇都颤了,手指立即挣了挣,谁料雨寒一下收紧手指,身子挨过来,靠紧了她,暖暖的声音都贴在了她颈间。

    雨寒:“妹儿乖,人多,阿姊牵你走。”

    她的声音中似乎含着一口甜,把冰雪心都化了,竟愣愣由着对方牵住她。两人衣袖垂下,巧巧的遮了缠绕在一起的手指,身旁是来往的人,擦肩而过,只有她们两人晓得袖下奇妙的光景。

    冰雪面无表情盯着外边,眼儿半分不动,无论雨寒说个甚么都不转开目光。

    雨寒见她如此,用上巧力用手指勾着她走,竟将她拉到门口的炭盆前,冰雪刚回神瞧见,人便猛的被往前带,她一下跨过去,火红的衣袍从炭盆上擦过,脚下还有一阵余温。

    新娘要跨火盆,意在驱除鬼怪,这是传统的习俗,冰雪晓得,她更晓得,她方才同雨寒跨过的是甚么。

    她们两人穿着一样的红袍,鲜艳得宛如婚服;她们袖下手指紧紧纠缠,不舍不分;她们方才一同跨了炭盆,接下来便是拜天地。

    冰雪手指紧了,勒得雨寒生疼,可雨寒不说,悄悄的搂上冰雪纤腰,抿着一抹浅笑,“妹儿,莫急,洞房还早呢。”

    冰雪一僵,当即要一眼冷下去,又听对方伏在她肩窝笑道,“娘子,我们得先拜了天地……”

    她这话刚刚落下,外头媒婆便高喊了起来,雨寒顿了顿,眼勾了冰雪眸子,似笑非笑瞧着对方绷着的冷颜,手指不分离,将人拉到席坐上。

    她大大方方的看着丧婚举行,苦了一旁冰雪紧紧捏着酒碗,半天定不下神来。

    她们处了也不算久,可对于冰雪来说,梦月雨寒从开始就是特别的存在,雨寒是冰雪梦中的人。那梦一场几乎圈住了冰雪的所有,梦与现实她分不大清,只晓得靠近对方她不会厌烦,对方戏着她,她虽觉着恼人,但也是真真的欢喜。

    这回雨寒开了个大玩笑,婚嫁的事推到冰雪跟前,以前妞丫对冰雪说过无数次,却从不像此刻,她死死抓着衣角,双耳整整的听见心口剧烈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