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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以为万事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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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促使我的大脑清醒,我被人强行从浑浑噩噩的边界拉了回来,干涩的眼珠开始转动,发麻的舌头开始活动,望着乱成一团的四人费力的吐出几个字:“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张思远像野马一样横冲直撞过来,扑到我的脸前,一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气喘吁吁地叫道:“你觉得除了那样东西外,还有什么东西能把你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吗?”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挖着鼻孔道:“也许你的鼻涕能把人恶心活。”

    王震顾不上擦脸上的沙子,以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凑过来:“你绝对想象不到,太他娘的神了,会不会是你的超能力又发挥作用了?”

    我一头雾水,低头看看胸膛上的伤口,发现已经不再扩散了,也不再渗出脓液。虽然依旧红肿,但明显能看出比之前好了许多。我激动的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不顾伤口的疼痛,猛地挣起来,冲他们急促地喊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点!”

    王霖朔最先从激荡的心情中平静下来,他拍着胸口,疲惫不堪地一屁股坐倒在地,长舒一口气道:“也不知是你的超能力发挥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在你几近疯狂不停翻滚时,张思远忽地瞥见在你刚才躺过的地方——混合着脓液和鲜血的沙子里好像有一抹绿色。接下来的事也不用我说了,我只记得当时你的瞳孔散大,对光没有反应,如果再晚一分钟,估计真的救不回来了。”

    我万分后怕,忍不住打个冷战,身子缩成一团,心惊胆战地转移话题道:“我躺下时好像觉得沙子有点不同寻常,但当时因为太痛了根本没有力气去管那些。你们说会不会是草药真的埋在我躺倒的那一片?”

    张思远和王震交换了一下眼神,皆摇头道:“我们还是比较倾向于你自己救了自己,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又粗枝大叶的事发生?”

    我躺在原地休息了个把小时,力量一点一点注入我的身体,疼痛也随之减轻,站起来剧烈活动也不会有呼吸不畅的感觉。我望着已经裹上厚厚绷带的伤口,心知自己又一次侥幸从死神手里逃脱,一直积压在心口的巨石像粉末一样被吹散了。整个人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畅感充盈在我的脑海,望着皎洁的月光,真想使出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蹦到星空中。

    王霖朔提议休息一晚上再动身,可张思远却一反常态,不顾自己酸痛如绑了石袋的双腿,连声叫着即刻动身。我虽回家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急切,但却力不从心,如棉花般的双腿只能靠着人搀扶着才能勉强前行,而且每走一步就会牵动伤口,弄的我面目扭曲,连连吸气。

    王震面露怜悯之色,拉住张思远道:“再歇一晚,这两个伤员实在是走不动,没准让他们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能正常行走了。”

    张思远点头道:“歇一晚就歇一晚,大不了老子再多在冰窖里睡一晚,再晚一些会我的鸡腿和火锅,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对了,明天早晨不用再早起了吧?”

    我笑道:“任务都完成了,还有什么能值得我们大早上爬起来?明天睡到自然醒,谁六点爬起来我揍谁。”

    王霖朔挠头道:“话虽这么说,但大家也不能掉以轻心,守夜还是按正常顺序进行,这里再怎么说也获得过‘进去出不来’的‘美誉’,还是再劳累几晚上吧。”

    张思远大大咧咧地一拍我肩膀,神色轻松地道:“怕什么,有这位哆啦A梦在,想要什么都能变出来。”

    我瞪他一眼,心道我这个超能力到底怎么使用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草药的事情我还心存疑问,你若是打算靠我走出沙漠,那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本次旅途中最烦恼人的事情解决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放松下来,开始漫无边际的闲聊,规划起以后的事情。虽我们无论是食物还是淡水都只剩一个底了,但众人还是围坐在一起,各自手中持一小块压缩饼干,笑笑闹闹的谈天说地,从远处看来倒像是在开没有篝火和烤肉的不完美晚会一般。

    尽管没有烟和酒,众人的兴致仍像海浪般高涨,明明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尽管寒气一阵一阵往骨头缝里钻,可大家宁可裹紧袍子和大衣也要靠在帐篷前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今天应该是阴历十五,月亮像个银盆般又圆又大,它的清辉浅浅地投射在每个人脸上身上,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沙漠也不像平日里那么黑暗,每颗沙子都在银光下浅浅的沉睡。因为气候的原因,这里根本听不到虫鸣,万籁俱寂,月光下只剩下几个人低低的说话声。

    我实在是没有耐心再听张思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傍晚折腾的缘故总觉得很累,打不起精神来。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我先去睡了。”

    王震点点头,瞥了一眼表道:“嗬,还差五分钟十一点。在这里时我从来没这么晚睡过,既然思远你兴致这么好,那第一班岗就你来吧——多值一会儿我完全不会介意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帐篷里,张思远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摊手道:“值就值。老子为了照顾这两个伤员,毅然决定今天各替你们多值十分钟。”

    我呸道:“十分钟算个球啊,你要是有心,不如……”

    他打断我的话伸长脖子叫道:“十分钟已经够仁慈的好吗,连起来就是二十分钟!”

    我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钻进睡袋里躺下。胸膛和肚子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绷带缠的十分严实,我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的。我轻轻抚摸着绷带,心道现在为伤口发愁是根本没必要的,命都紧紧攥回手里了,还怕什么,不如趁早睡觉。

    我正沉浸在美梦中时,隐隐约约听得外面传来人的叫声,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忽然有人粗暴地把我从睡袋里揪出来,惊得声音都颤了:“快起来,变天了!”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张思远脸色煞白,双眼瞪大,手足无措地急拉着我往外面走。我挠着蓬乱的头发,喃喃道:“变天了?怎么回事?”

    此刻他也顾不上要轻柔对待我的伤口了,揪着我的衣服领子胡乱往外面一抛,发了疯般去拍打其他人的帐篷。我抬起头来,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皎洁的月光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地上胡乱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手电。在惨白的光柱上,我瞥见大片大片的厚厚的黑色沉甸甸的云彩聚集在我头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云同时聚集在天空上,不对,是有一次的,是大风暴那次。

    张思远此时已经成功把所有人从帐篷里揪了出来,胜子揉着脸瞥了眼天上,刷地摆出最惊恐的表情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嘴里念念有词。王震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恼火的连骂几声,把面无人色的胜子揪起来,吼道:“念那些破经有什么用!赶紧告诉我们该怎么办!”

    胜子瑟瑟发抖,大叫道:“我只知道藏在沙子或营地里,抱紧自己的包!”

    我用手挡着眼睛避免呼啸着席卷着沙子的风钻进眼睛里,王霖朔瞥了眼尚且屹立在黄沙中的帐篷,当机立断:“两个人去收帐篷,只留下一个最坚固的。其他人去固定那个最坚固的,尽可能的往沙子下钻!离风暴到来最多还有三十分钟,咱们千万不能走散了!”

    众人立马分头行动,我和王霖朔使出最快的速度,把其余的帐篷胡乱收起来,抽出固定的铁杆递给另外三个人。他们则拼了命地往下挖沙子,把数十根铁杆分成两批,一批深深插进黄沙里,另一批固定在帐篷里。

    十分钟都没用完我们就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大家不顾呼啸肆虐的寒风,仓皇地挤进稍显狭窄的帐篷里,各自背好包找到合适的地方趴下。王震刷地拉好帐篷拉链,并拿强力胶带固定了一圈后,沉声道:“接下来就看各位的了。”

    张思远煞白着脸,叫道:“我们挤的这么密集,应该刮不走吧——张玄你的胳膊肘往那边点,压痛我了!”

    他的话音未落,外面忽地响起一阵极凌冽凄厉的风声,听上去活像女鬼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又像是在撕裂什么东西。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像只鸵鸟般尽可能地把头埋在黄沙里,连沙子跑进嘴里鼻子里也丝毫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