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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汉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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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觉得怎么样啊?”三个人三双眼睛盯着陶晓云,期待着陶晓云的看法,陶晓云停下了筷子,一筷子都没有品尝色鲜味美的红烧鱼,因为这个不是她喜爱的红烧鱼,这是弟弟陶龙飞最爱吃的鱼。

    “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我们只是彼此交换了微信号而已,可以先聊聊,聊得来有缘就处处看。”

    “晓云啊,你这样是不行的,我那的一个老姐妹在园区的居委会上班,你妈会亲自给你挑一个好的,这个你先处处看,当做锻炼,培养培养下情商,别到时候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陶母并没有对这个相亲对象看上眼,这样的条件对于陶母来说是硬伤。如果能在园区那里的拆迁户找上一个,那里的人家起码有三套房子,对于帮衬自己娘家是再好不过了。陶母随意感叹一句,毕竟是隔着一房的二婶,自己女儿都自顾不暇,哪儿里能真真介绍些好的相亲对象给自己女儿。

    见一家子都评头论足,但是陶晓云一屁股蹦不出一个屁来,陶母心中就有些微微的恼意。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孩子心里面就没有那么敬重自己的父亲母亲。

    让她尤为恼火,上人还是比较喜爱听话乖巧的女儿,这个女儿不知道何时养成这样,事事顺从你,但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就是如此,让陶母心中有一根刺种在软肉上面,时不时的刺上一刺,非常不快!

    陶母希望的是你感恩戴德,她需要的是这样!

    陶母原先就不对这个二伯母介绍来的报以希望,现在了解了家境情况之后是更加的看不上眼,但是对于自己丈夫和儿子的态度放在了心里。细细的打量着女儿的神色,推敲出她可能的一些想法,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想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丫头就变得不太说话,你说什么她也不会反抗,但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神色看的人尤为不爽,好像乱拳打倒棉花上没有任何的回应,脸上只有浮现出淡淡的神色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

    “再说吧,妈妈,我现在也过的挺好的。”

    “好什么好啊,你看你现在就像个混吃等死的老和尚,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活的像个老年人一样,年轻人的朝气一点没有!像什么样子!”陶母对陶晓云今日的穿着很是不满意,再怎么样面子不能丢,看看穿的什么鞋子,什么衣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虐待她了,一点都不会打扮自己,自己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一枝花,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女儿?陶母极度怀疑这是自己的女儿吗?

    “能不能长点心,你裹成这样再好的相亲对象都要吓跑了!改明,你自己去商场买两套像样的衣服撑撑场面!买个带跟的小皮鞋,还有,羽绒服也不要穿,去买羊绒大衣!这么大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捯饬捯饬!”陶母颇为嫌弃的开口说道。

    “姐,你是应该打扮打扮了,女人都是爱美的,怎么你一点不爱美?现在年轻的小姑娘哪儿个不会化妆啊?”

    “就算不化妆,你也买点好点用的化妆品,那个什么雅诗兰黛不是挺好的嘛!”陶龙飞眼珠“好了,看你们娘俩一唱一合的还让不让晓云吃饭了?”陶父慈祥的笑着说道。

    “晓云啊,你还还是回来这里住吧,那个老小区就租出去算了,环境太复杂了,物业又是开放物业,根本没什么人管,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万一出什么事情就不太好了。前段时间我碰到村里面那个老拐子,一身烟酒的臭味我老远就闻到了,看他那个眼神渗得慌的来!”这个就是打压了,那个老拐子在几十年前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人物,但是,这个名声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据说几十年前的一天,这个老汉还是个年轻的农家汉子,刚刚从农田里面忙碌完回来,听说隔壁邻居的小伙子奔向他,告诉他,他媳妇要生了,激动的搓着手,赶忙卸下田里的担子,大步跨进家门,神色兴奋的有些癫狂,“哈哈,我老李家有儿子了,媳妇,媳妇!我进来了。”

    高叫着,尽是兴奋,几欲发狂,邻居家的婶子还没来得急说话,李家汉子大步跨进屋子里,“媳妇,是个儿子还是丫头片子啊!”

    年轻的女人刚刚生完孩子苍白的脸上出现苦楚以及惊怕的神色,“是儿子还是闺女!”雷声般大的声音响起,语气加重,虎目圆睁,年轻的女人吓得一哆嗦,紧紧裹着刚出生的孩子,“是个儿子,是个儿子!”年轻女人紧紧搂着孩子不撒手,男人想要抱过去看孩子,和女人拉扯起来。

    邻居家婶子看着情况不对,嘴巴嗫喏,看着虎背熊腰的李家汉子并不敢多言,悄悄的侧着身体出了门,临走前同情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摇着头。

    年轻女人孩子终于被抱走了,眼睛里面尽是惊惶与绝望,脸上浮现出灰败的死气。

    男人抱起孩子并没有看孩子一眼,急忙忙的把小包毯子掀开,一看根本不是个带把的,怒气顿时上涌,双目赤红,身体上肌肉愤起颤抖,“狗娘养的,竟敢骗老子!”说着竟一把把孩子活生生的撕裂了!年轻女人高喊一声我的孩子,竟活生生的吓疯了,吐了口血昏迷不醒。男人愤愤然的大步跨出家门,脸上还有着热乎乎的鲜血,虎目圆张,看上去竟如杀神一般,带着凛然的煞气。

    周围邻居蓦然感觉情况不对,一拥挤进入了房间,就看见了这么血淋淋的一幕,心胆具颤,当场就吐的不在少数,其他的农家汉子心底蹭蹭的冒着凉气,胆小的婆娘吓得有些都尿了。

    这个故事陶晓云从小就听过了,小时候的她被吓得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看见那个老汉大气不敢出,远远就遁出老远,从此心底留下深刻的阴影。

    陶母见达到预期的效果,陶晓云自此不知道乖了多少,眼睛里面温顺异常。满是惊怕孺目之情,陶母不经露出满意的神色。

    如今孩子大了,不服管教,又照旧搬出这个耳熟能详的事情。

    “姐,你先回来住吧,听妈妈说的怪吓人的。”弟弟陶龙飞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父母口中听到这些事情,以前从别的地方模模糊糊的听到过,一直以为这是以讹传讹而已,并未怎么当真,也是当着奇闻异事而已。

    现如今,骤然听说是真的,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让他感觉难以接受,现在难免感觉饭菜难以下咽,慢慢放下的竹筷。

    陶晓云垂下了眼睛,掩下了眼睛里面的幽光。他的这个弟弟今年已经19岁了,大学二年级了,父母从来没有把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和他说过。

    我的好弟弟,你一直生活在这种无忧无虑的天堂中,尤记得那年年岁太小,妈妈那在昏暗的灯光下面那活灵活现说这个故事时候的生动形象,吓得多少个夜晚无法安稳入睡。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而你和父母睡在温暖有着电热毯的被窝中,而自己连一个水捂子都没有,只能紧紧蜷缩在被窝里面。

    我的好弟弟这种故事还有很多,这种话语真的还有很多,这样你就无法言听了吗?

    在农村,并不发达的年代里,生出女孩的人家并没有像李老汉那样手撕自己的孩子,但是并不缺乏活活把刚出生的小女孩埋在河里面的事情,反而推说孩子生病夭折,以再此生个孩子,这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新政推广的独生子女政策,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还没享受过阳光就永久的沉沦在黑暗里,被野狗吞噬小小的身躯。陶晓云可是亲眼被带过去看过。

    那挥之不去的噩梦,阴暗潮湿的下雨天,野狗滴答口水的声音,这些一直沉浸在夜梦深处。

    见陶晓云不说话,陶龙飞抬起手来,拍拍自己胸口,高昂着头“姐姐,你回来住,弟弟我保护你。你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安全。”陶龙飞急于证明刚才被吓到的胆小鬼并不是自己,拉开凳子站起来走过去拉着陶晓云的手给予保证道。

    “龙飞你也知道我比较懒,在那里都住习惯了,工作也是靠的近的,骑车才三五分钟,要是搬回来我岂不是一大半的时间都要花在坐车上面,你就饶了我把,我可还想多睡几分钟的懒觉呢!”陶晓云,微微的笑了,自贬自己,完全不想回来住。

    自己好不容争取的,哪儿能这么容易就妥协回来呢?

    看着之前自己的房间因为长久时间的不住,早已经只剩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其他的柜子桌子上早就堆满了弟弟的东西,他的房间自然是放不下了,挪在了这里,也算是空间利用。

    现在的房间居然收拾过了,弟弟的东西早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面一尘不染,颇有些自己先前住在房间里的样子。

    陶母脸上微微的笑了,但是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容,她慢慢的打量了陶晓云一眼,道,“现在的确是长大了不少,独立了不少,你妈妈现在都退休了,得了空闲可以帮你找找对象了。你看你在那里的工作也就三千块钱一个月,回来住还能省下不少,直接附近找个离家近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何苦一个人在那个房子里面委屈自己。”

    “你看看别人家的闺女,就算嫁出去了,也三两天的回娘家,别提有多舒心了。”

    陶晓云眼角一跳,脸上却露出恭顺的笑容,轻轻的站起来给陶母捏按着肩膀,“妈妈,我现在还在工作中,也不好一下子辞职,起码得骑驴找马找到下家才好辞职。”

    这句话一说,陶母露出满意的神色,陶醉于捏肩的舒爽之中,弟弟陶龙飞变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像躺在温暖的阳光下,露着肚皮的小猫,舒服的不得了,眯着眼睛打着盹。

    一旁的陶父只是温和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