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就哭出来。”
贺敏敏闻言,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倔强,却又带着一丝脆弱:“我为什么要哭?”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安诃,又像是在问自已。
安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楼道里的灯光昏暗,映照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过了片刻,安诃才低声说道:“因为你想哭,所以就可以哭。没必要一直忍着。”
贺敏敏怔了怔,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啤酒罐的边缘,声音微微发颤:“我只是……觉得自已很可笑。”
安诃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
“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去期待……去幻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我是不是很傻?”
安诃看着她,眼神温和而坚定:“你一点都不傻。”
贺敏敏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认真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自已难受。”
安诃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难受就难受吧,难受过了就好了。”
贺敏敏愣了一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慌忙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安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啤酒罐轻轻碰了碰她的:“喝吧,我陪你。”
贺敏敏点了点头,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她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无声地流下。
安诃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偶尔喝一口啤酒。楼道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贺敏敏忽然觉得,或许这一刻的陪伴,就是她最需要的安慰。她转过头,目光有些迷离却带着一丝认真,看向安诃。
“安诃,你喜欢我,是不是?”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突然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安诃呆愣了一下,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有些发白。
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脸颊早已染上了一层绯红,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事。
只是喝多了的贺敏敏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一点,她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盯着他,仿佛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总是约我吃饭,送我各种我感兴趣的小礼物,还陪我到处看画展。”
贺敏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笃定。
“如果你不喜欢我,图的又是什么呢?”
她的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淡淡的困惑和期待。
贺敏敏不傻,她早就察觉到了安诃对她的特别。只是她一直不敢去深想,或者说,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安诃沉默了片刻,终于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无奈:“你觉得呢?”
贺敏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安诃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温柔。
“如果我说是呢?如果我真的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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