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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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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凡每天的工作都多了一项,就是给降龙堂弟子做饭。每天都会由两名弟子随行打下手。这天,轮到给万凡随行打下手的弟子是观澄,还有一个名为观宗。

    万凡此时已经是驾轻就熟,毕竟每天都要前来,已经来了七八天了。但观澄与观宗却是第一次,幸好有万凡引路,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是观澄好像对这份工作颇多怨言,他对着观宗低声说道:“降龙堂的人做大事,看守魔教重要人物,而我们只能给他们端茶送水。将来就算留名青史,恐怕也没有我们的份。”

    观宗是一个没有多少想法的人,说得好听是随和,不计较,说得难听就是懦弱。他对观澄的话只是附和着。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别人说什么,他都附和,没有反驳,没有自己的观点。

    万凡听着观澄的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的走着。

    不大一会,就到了降龙堂,例行的检查过后,万凡与观澄观宗二人便到里面忙活了起来。

    观澄做事缓慢,能偷懒则偷懒。观宗闷头的干活,尽管他也不想干,但却也不想出言说什么,逆来顺受。

    虽然大部分的活都是万凡干的,但没一会,万凡就做完了所有的饭,带着观澄观宗二人来到了大殿之中。

    虽然来了有几次了,但大殿正中间,那个关在牢笼中的囚犯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尽管他的身体被锁链禁锢着,但是转个头还是可以的。

    观澄根本不管分发饭的事,却径直来到牢笼面前,想要看看那名囚犯。

    “不要过来。”降龙堂弟子厉声说道,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有些突兀。

    观澄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恢复了,笑着说道:“师兄,我是罗汉堂的观澄,只是想看看而已。通融一下。”

    “万凡师兄,请将你们罗汉堂的师弟带回去,不要接近那个人,他很危险。”说话的人是万凡第一天到这里时说话的那个人,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万凡已经知道他法号行藏,是降龙堂大弟子,修为深不可测,是万凡无法仰望的高度。

    “是,行藏师兄。”万凡回答后,赶紧走上前要见观澄拉回来。

    观澄脸上浮现厌恶的神色,甩开万凡,却对行藏笑道:“师兄,我是观澄,与万凡都是罗汉堂的,你怎么能叫他师兄呢,他的境界可远不如我呢。我的罗汉拳他都打不过,等将来我入咱们降龙堂的时候,恐怕他还在这给咱们送饭呢。”

    万凡听后自然知道是观澄看不起自己,行藏却先说道:“入降龙堂,除了境界修为以外,还要尊师重道,尊重长辈。师兄也是一样要尊重的。”

    观澄听后却说道:“师兄,我修行几年而已,便可以将他击败,他这样的人,早就该逐出我须弥山了。何必尊敬呢。嘿嘿,师兄,我就看看,看看这魔教废物到底是什么样子。”

    观澄说后转身便往牢笼处走,万凡伸手去拦,观澄直接推了他一下,脸上的厌恶更甚。而后自顾的走向前去。

    ‘砰’

    还没等观澄走到牢笼前,离那里最近的一个降龙堂弟子突然出手,将观澄打飞,观澄飞出的距离可比他推万凡的距离远多了。

    “没有师祖的允许,谁也不可接近。”那名出手的降龙堂弟子说道。

    “你若再敢靠近,就别管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出手,可是住持师祖允许的。”行藏皱眉说道。

    万凡赶忙说道:“诸位师兄不要动怒,观澄他少不更事,不是有意的。”

    听见万凡说了,行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万凡赶忙分好十份食物,而后带着观澄观宗二人离开了。

    只不过万凡要去扶观澄的时候,却被观澄推开了,丝毫没有万凡出言搭救的感激,而是瞪了一眼众人,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万凡只得对行藏等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带着观宗离去。

    没有万凡的领路,观澄出不去降龙堂,只得在殿外等万凡与观宗一起。三人一起出了降龙堂。

    在回罗汉堂的路上,观澄突然说道:“万凡师兄,你可还记得上次那一记罗汉拳?”

    万凡看向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也并未接话。

    观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师父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万凡师兄一定会再吃一记罗汉拳的,比上次更重。”

    万凡心生厌恶,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万凡纵然天资所限,无法与观澄抗衡,但却依然无法再忍,冷冷的看着观澄,观澄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在心里已经是吃定了万凡。

    剑拔弩张之际,观宗却抢先说道:“两位师兄何必动怒呢?小事而已,小事而已。我们晚上还要再来一次呢,若是现在有分歧,怎么合作呢。到时候师父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受啊。”

    降龙堂的弟子一天只吃两顿饭,也是对辟谷之术的一种修炼,所以现在这个时期,降龙堂的晚饭也是由罗汉堂来完成的。

    万凡不屑于与观澄一般见识,转身大步离开,观澄只认为是万凡怕了他,冷笑一声,也继续往前走。只不过嘴角溢出的鲜血让他心中大为恼火,那是被降龙堂弟子所致。

    观澄也是少数须弥山正统弟子之一,俗家姓冯,家中却也极其宠爱,自小便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习惯。尤其是上次打了万凡之后,观澄的自信心爆棚。他本来觉得虽然万凡二十年都没能突破初神境界,但也应该比自己这个修道才三四年的人强上许多,却没想到自己一拳就能撂倒万凡,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佛陀再生,天资卓越。将来入降龙堂只不过时间的问题。

    但没想到面对自己这个将来的大能人物,降龙堂一众人竟然不给面子,这让他大为恼火。

    万凡本就不是爱打小报告的人,回去后也就没对慧静说。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万凡依然要带着观澄观宗二人前往降龙堂。

    却不知怎么的,临近出发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观澄了。距离出发的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晚了的时候,观澄这才匆忙的出现,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才耽误了出发的事情。

    万凡觉得现在虽然时间紧迫,但却还来得及,就也没说什么,赶紧带着两人出发了。观澄着实不舒服,一路上走得极慢。

    到了降龙堂门口,万凡的焦急更甚,此时离开饭的时间已经近在咫尺了,而降龙堂前的例行检查又极其繁琐,平日里不显,现在可是极为耽误时间的。检查的人是白象堂的弟子,万凡天天来,这些人都已经认识了,相互还打了招呼,只不过今天万凡有些着急,简单的回应了一下。

    白象堂的弟子也看出万凡来晚了,却听观澄说道:“两位白象堂的师兄,都是因为我所以才来晚了,你们跟我万凡师兄这么熟了,就别检查了,光检查我与观宗,还能省点时间,省得降龙堂师兄饿肚子,也省的师父们怪罪。”

    白象堂的两人也看出了万凡脸上的焦急,加上平日里确实与万凡极其熟悉了,便说:“那万凡师兄就先进去吧。”

    万凡心系里面的事情,听后自然极为高兴,忙说道:“那多谢两位师兄了。”

    其实做饭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万凡做主要的,只要他进去了,纵然是没人打下手,他也能保证不晚了。

    省去了繁琐的检查过程,确实节省了不少时间,万凡进到里面赶紧忙活起来。轻车熟路的他动作极快,将平时需要的时间足足缩短了近一半,却也累的万凡满头大汗。

    快完成的时候,观澄观宗二人进来了。

    万凡赶紧指挥二人做最后的事情,而后赶紧给降龙堂的弟子送过去。

    到了降龙堂里面,之前没有检查而省去的时间派上了用场,此刻万凡等人来的时间刚刚好,与平时一般无二。

    万凡分好饭菜,观澄给他们都端了过去,最终陪笑道:“早晨是我一时鲁莽了,诸位师兄不要见怪。我也没什么可送诸位师兄的,这饭菜还是我万凡师兄做的,我只能是出出力气,给各位师兄端过去,希望各位师兄吃一口,也就是表示原谅我了。”

    观澄的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行藏等人虽然修为极高,但因为一直在须弥山上,不懂人情世故,此刻只觉得观澄说的句句在理。行藏带头吃了一口,其他人见状,也都摒弃前嫌,各自吃了一口。

    不懂人情世故,实际上就是不懂人心险恶,行藏等人仅仅吃了一口,便觉得头昏脑涨,任他们修为再高,却也纷纷倒下了。只有行藏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饭里有毒。”

    万凡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观澄直接轰出一拳,将万凡打晕。

    观宗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观澄见他如此,不屑的一笑,说道:“我家中怕我受不了这须弥山的清苦,所以在我上山之前不远万里求了一服这样的药物,为的就是将来逃跑时可以毒晕众人。”

    观宗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说道:“你杀了降龙堂师兄们?”

    观澄看着观宗,只觉得他笨的无可救药,说道:“须弥山势力如此之大,要是杀了他们,我们家就算天涯海角也没有容身之地。所以那药只是毒晕人而已,我可不想还没逃出须弥山,就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再被须弥山的人追到之后打死。”

    “可,可每个人上山之时都有严格的检查,怎么可能带的进来毒药。”观宗说道。

    “我家就住在山脚下,这是有一次我家人来看我时偷偷给我的。这些降龙堂师兄纵然境界高深,甚至开辟了识海,有了神识。但神识可以捕捉到敌人,但却捕捉不到毒物。加上我言语上的迷惑,他们不中毒才怪。”观澄有些洋洋得意。

    “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观宗说道。

    “他们不让我看这囚犯,我就偏看。在家时就是如此,我要做的事,谁也别想拦着。”

    “可,可师兄们要是醒来之后呢?”观宗说道:“而且,在那么严密的检查下,你是怎么带进来毒药的?”

    “饭菜是万凡做的,毒自然也是万凡下的。而且,这毒药,本就是我放在万凡身上才带进来的。所以,我也不算说谎。我句句都是实话,尽管毒药是我的,也是我放在万凡身上的,但最终确实是他给带进来的。”观澄对自己的小聪明还是很自豪的。

    “你,你没有肚子不舒服,你是故意的,故意来晚了,故意在门口跟白象堂的师兄们说的那些话,为的就是万凡师兄不被检查,从而为你带进来毒药?”观宗说道。

    观澄一边想牢笼走去,一边说道:“自然是,他与那些人非常熟悉,只有他才能在某些情况下不被检查,也是为我带进来毒药最佳的人选,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价值了。要不然一个二十年没能突破初神的修士,还能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观澄正说着,却低头看见了上午出手打他的那个降龙堂弟子,此刻他也中毒昏迷着,观澄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却听‘当啷’一声,在这人怀中掉下来一串钥匙。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不让我看,我非要看,不但要看,还要进去看。”观澄手里拿的,自然就是那个困着魔教重要人物的牢笼锁的钥匙。

    “观宗,我这个计划本来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弄晕你吗?”观澄突然问道。

    观宗吓得连连后退,颤声问道:“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