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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海心瑟缩了一下脖子,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小声道歉:“对不起,简伯父,我哥是为了我才出言莽撞的,请您千万别怪罪他。”

    “放心,我不会跟小辈一般见识的。”简国强淡淡回了一句,就看到邹佳秀从房间出来。

    她一看这三个人的脸色就知道谈得并不愉快,微笑着来到穆海心身边,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海心,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是真的喜欢我们家老三,就放心大胆地去追,这年头没什么是不可以的。只要阿奕喜欢上你了,别的都不是问题。”

    她是来打圆场的,同时也是因为樊思荏刚才惹怒了她,所以不想让樊思荏太好过。

    “我去追简奕?”穆海心惊讶地看着她。

    “对啊,自古女追男隔层纱,你又长得这么好看,性情也温和,肯定很招男孩子喜欢的。”邹佳秀尽量夸她,给她树立不错的信心。

    “那我是不是应该换去第一医院工作?”穆海心显然是被说动了,红着脸小声询问。

    “海心,别胡闹!”穆继峰听后,只觉得不妥,厉声喝止。

    穆海心却不以为然道:“干嘛?第一医院本来就是W市最好的公立医院,在那里工作,同样有很好的发展。”

    “是啊,第一医院现在可不比私立医院差,很多医药人才,都会选择在第一医院就职。”邹佳秀笑盈盈拍了拍穆海心的手,说,“所以,我也觉得去第一医院,你的发展并不会比现在差。”

    “对!”穆海心点了点头,说,“其实,之前第一医院的副院长有给我打过电话,他们是很有意向让我过去的。”

    “那这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嗯。”穆海心露出开心地笑容,回握着邹佳秀的手说,“伯母谢谢你,我的幸福,我一定要自己争取。”

    “乖了,你主动一点,你简伯伯和我也比较好帮你说话。”邹佳秀说着,就陪着她走到门口,送她和穆继峰离开。

    “是,我明白。”穆海心说着,便走到穆继峰身边,一把环住他的手臂,说,“另外,请伯父伯母放心,我哥刚才那些不中听的话,只是气话,我保证他不会乱来的,尤其是不会做出伤害简奕的事情。”

    “放心,我们当然放心。”邹佳秀挽着简国强的胳膊,帮他回答了,同时也用眼神示意了简国强。

    老头立刻舒展了五官,微微点头配合。

    “那么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伯父伯母休息,先回去了。”穆海心拉着自己哥哥的手,往停车处走去。

    “好,路上小心。”邹佳秀礼貌地叮嘱,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才放开了手,对着简国强,说,“你呀,都这个年纪了,还这么沉不住气。穆家是没什么要紧的,可是穆家那个老太,跟咱们老爷子可是关系匪浅,一旦她去说了什么,让爸回来了,不是反倒不好了。”

    “我这不是被阿奕气到了嘛。”简国强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倒是你,很久都没有这样生气了。”

    “我?生气?”邹佳秀不禁皱起眉头,道,“哪有!”

    “哎哟,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想瞒我呀。”简国强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说,“樊思荏给你起气受了?”

    “她太不识时务了。”邹佳秀的脸色微沉,不太高兴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就让穆海心去追阿奕吗?”

    “是。”邹佳秀点了点头,脸上是明显的负气,“就算阿奕对她没兴趣,可是这样的人,缠上了阿奕,总归会让樊思荏难受的。”

    她可不相信樊思荏是那种毫不在意的圣母。

    “你呀,都是过半百地岁数了,还是一样的任性。”简国强笑了笑,语气虽然有些埋怨,但是眼神还是充满了宠溺的。

    邹佳秀没有说话,冷睨了他一眼,道,“你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咱俩都一样!”

    “所以,才可以生活在一起嘛。”简国强说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好像突然就没有之前的火气,一下子开心起来。

    邹佳秀白了他一眼,暗暗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两人一起上楼回去房间。

    车上,樊思荏看简奕一直板着脸,神情显得特别严肃,心里大概可以猜到他的父亲和穆继峰跟他谈了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做了怎么样的决定?

    樊思荏心里有点小纠结,沉默了片刻,道:“其实,如果到明年元旦,穆家还是拿婚约说事的话,我们可以把婚姻维持下去的。”

    简奕听了这话,微微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看着她道:“维持下去?”

    “对啊,”樊思荏点了点头,说,“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需要独立去做的事情,所以,如果他们还在拿婚约说事,我们就让形式婚姻继续下去。”

    “你确定?”简奕微微扬起唇角,心情一下子就转好了,但是嘴上还是故意,问道:“你没有什么男朋友,女朋友需要陪着吗?”

    这话显然就是针对之前林子凡的求婚的。

    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去陪男朋友和女朋友吗?那我可以顺了你的心,去找出来陪一下的。”

    ……

    简奕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白了她一眼,说,“去找。”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紧绷的表情比刚才更加阴沉了。

    “你让我去,我就去啊?那我不是很没面子。”樊思荏就知道会这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别过头不理他。

    入冬的夜,显得格外静谧。

    现在不过9点,非闹市区的街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只是偶尔有骑自行车,或者是开电瓶车的,从慢车道驶过。

    樊思荏略显疲惫地将头靠在汽车的车窗上,虽然今天没有工作,可是整个人的状态还是感觉到吃力。

    简奕看着她蔫蔫的表情,知道她其实已经很累了。

    而且,从她刚才的话,可以知道,在他和父亲,穆继峰谈话的时候,有人也对她说了穆家婚约的事情。

    那么,说这个的人,就只有秀姨了。

    他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眸光深邃暗沉,心里并不希望樊思荏被卷进这件事中。

    他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穆家更改婚约的事情,你知道了?”

    可是,樊思荏并没有给出回应。

    他转头看去,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哎,算了,知道也无所谓了。

    简奕暗自腹诽了一句,微微叹了口气,小声道:“反正结果都一样。”

    他是不会跟穆家的千金结婚的。

    于是,他拿了车子后座的毛毯,盖在樊思荏身上。

    等到了别墅之后,就将她抱回屋里。

    对门处,林子凡听着简奕他们开车回来的声音,起身走到窗边,就看到二楼简奕的房间灯亮了。

    这个认识,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双手紧握成拳。

    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林子凡的眸光黯淡,眼里流露着一丝阴郁。

    他原本还以为,至少要过段时间,才会进展到这个地步,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单纯了。

    林子凡低头移开了视线,转身下楼。

    他直接在吧台拿了瓶威士忌,揭开瓶盖之后,猛灌了两口,辛辣的味道,把他呛到了咳嗽,从嗓子,到咽喉,再到胃里,全部都是火烧一般炙热。

    此刻,或许真的只有这样的烈酒,才足够让他忘却一些事情。

    汤管家听着客厅的动静,起身查看,就见林子凡拿着威士忌,缓缓上楼。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却还在不停喝着酒。

    看样子是醉了。

    汤富强原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灌酒,突然看到了对面别墅的灯光,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忍不住腹诽:

    果然,他们还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只是,不知道这么一来,林子凡需要多久,才能够振作起来。

    对面别墅。

    简奕把樊思荏抱到床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目光渐渐别的柔和起来,大手轻抚她的脸颊,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今晚,他并没有问过她的意思,直接就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接着,也是他,亲自为她脱了外套和毛衣。

    这样的动作,轻柔又暧昧,尤其是樊思荏睡得好像一只撒娇的猫咪,脸颊轻轻磨蹭着他温暖的手掌。

    “你找到你的小哥哥吗?”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小声自语。

    在他心里,一直都有个心结,就是樊思荏心里有个她一只记挂着“小哥哥”。

    最初,他以为是林子凡,可是看着她和林子凡分开,他便意识到,林子凡并不是她再找的小哥哥。

    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否也生活在W市呢?

    如果是,等到哪天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樊思荏是否就会离他而去了?

    简奕眯着眼睛暗忖着,这样的想法让他整个人都不开心起来。

    他移开手,想要去浴室洗漱,就被樊思荏一把搂住了脖子,整个人带回道床上。

    “喂……”他惊愣,本想叫醒她的,却发现她的睡相甜美,细嫩的脸颊紧贴着他的,果冻色的唇瓣半张着,对简奕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

    简奕静静凝视着她,婴儿一般的肌肤,几乎看不到毛孔,白里透红地色泽,令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

    他就好像是做坏事的孩子,凑上前偷亲了她一下,而后快速远离,向来冷沉的脸庞,此刻浮上了浅浅的红晕。

    突然,樊思荏拧着眉,发出了小小的抗议:“简,简,你混蛋……”

    她的口齿并不清楚,说了之后,就翻了身,双手放开了简奕,但是一只脚却翘到了简奕肚子上,致使他依然没办法起床。

    “靠,睡相真差!”简奕拧着眉做出评价,想要把她的腿挪开。

    不想,刚动了一下,另一条腿也搁了上来。

    监狱无奈,只好放弃去卫生间洗漱,直接拉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而后关灯睡觉。

    这一晚上,樊思荏睡得有点放肆,好几次都踹到了简奕的背,使得他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就痛得惊醒过来。

    最后一次被踢醒,他忍着疼坐了起来,想把樊思荏丢下床。

    可是,看着她抱着枕头流口水的样子,实在是被萌化了,也不好再动手收拾她,只好抱着一个枕头,一床毛毯,躺到地板上睡觉。

    虽说地板相比床,有点硌人,但是至少他可以安静地睡着了,不会再受到樊思荏的飞踢困扰。

    总算,在天快亮的时候,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樊思荏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抓着被子捂住了耳朵,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猛地惊坐起来。

    “这里是……”

    她拉开被子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衣服还在,才稍微松了口气。

    再看旁边,床铺空空的,并没有发现简奕的身影,心里还有点疑惑,掀被下床,双脚刚一落地,就踩到了一条胳膊。

    她吓得大声尖叫,简奕则被这突如其来的踩踏,痛得惊醒过来。

    “闭嘴!疼死了!”简奕把枕头丢向尖叫声的源头,板着脸坐起来,就看到樊思荏用惊愣的目光看着他。

    “你,你怎么会睡在下面?”

    简奕本来还没什么火气,一听她这么问,立刻沉下脸,喝斥道:“你还敢说!不就是因为你那个垃圾的睡相,总是踢到我的后背,所以为了避开你,我只能睡地板了。”

    “啊?你说我总是踢到你?”樊思荏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不然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睡到地板上。”简奕快怄死了,没想到她还不信任他。

    “我哪知道你呀?”樊思荏心想,自己当时都睡着了,肯定是随便他这么说了。

    “樊思荏,做人要有良心,我可是为了你,把整张床都让你给睡了!”简奕板起脸,很生气她无视自己的态度。

    “谁,谁稀罕你让啊!”樊思荏嘟着嘴,不服气地反驳,“还有啊,你干嘛一定要我谁在你的房间?我自己的房间不可以睡吗?”

    ……

    简奕觉得这话就是她没良心了,拧着眉吐槽道:“拜托,会被梦魇惊醒的人,可不是我。”

    樊思荏没想到他是出于这个的考虑,抿了抿唇,说道:“那,我不是已经看了心理医生嘛,这两天都没有再被梦魇啊。”

    “那你怎么不说,这两天都是睡在我这里的?”简奕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表情拽拽的,声音很臭屁。

    “我……”樊思荏语塞,确实这两天她没有梦魇,都是在简奕的床上睡的。

    “你什么呀?说啊。”简奕有点咄咄逼人,双手环胸注视着她。

    樊思荏咬了咬唇,瞪着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背心,指着锁骨下方问道:“那你说,我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很肯定,我没有受伤!”

    简奕拿着那抹瘀紫,表情立刻有了变化,连忙别过头,说:“樊思荏,你要耍流氓别在我这里!我可是个有节操的人,绝对不会看上笨蛋的!”

    “我擦!”樊思荏见他倒打一耙,气愤地鼓了鼓腮帮子,抓起枕头朝他丢去,“你才耍流氓呢,你这个做了坏事,还不承认的混蛋大流氓!”

    说着,干脆抓着长枕头,追下床去打简奕。

    “喂喂喂,樊思荏捉贼拿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做什么了?”简奕抬手挡开她的枕头,厉声质问。

    樊思荏看他还不承认,气得想要杀人,干脆丢掉枕头,在他的手臂和腰上掐肉。

    “我两只眼睛都不用看,也知道是你这个大流氓!这家里除了你,还有谁!”说完,更用力地掐他的肉。

    “哇,疼疼疼!樊思荏,你够了!”简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逞凶。

    “流氓,做了坏事,不敢承认!”樊思荏朝他吼着,蹙眉瞪着他。

    “我本来就没做过,承认什么呀?”简奕是打死不承认了,一口咬定不是他做的。

    “哼,敢做不敢当,放手!”樊思荏白了他一眼,略带命令地喝斥。

    她用力甩了甩手,刚一挣脱他的钳制,就被拽了回去。

    “干嘛?”

    “你既然认定了是我做的,那么我不坐实了这个罪名,不就对不起自己了。”简奕坏坏一笑,见她想要逃跑,一把按到了床上。

    “简奕,你少来这套,放开我!”樊思荏红着脸瞪着他,用力动了一下双手,发现根本没办法挣脱。

    “明明是你每次都冤枉我,我才不得不坐实这个罪名。”简奕的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眼神透着邪气,静静凝视着面前的樊思荏,缓缓俯身,想要亲吻那个瘀紫的位置。

    樊思荏尖叫,挣扎着喝斥道:“简奕,你可别乱来,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嗯?”简奕的语调变得低沉喑哑,最后一个鼻影,带着明显的邪魅之气。

    “否则,就是你爱上我了!”樊思荏总算是说出了后半句,其实也是病急乱投医,胡乱扯了一句来说的。

    “我?爱上你?”

    “对啊,不然你干嘛要亲我?谁好好的会去亲不喜欢的人呢?”樊思荏想用这个激将法,探听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可是,结果显然是失败的。

    简奕勾着唇角,笑了笑,举例说明道,“老外,不是每天都在亲自己不喜欢的人。”

    “拜托,那是吻脸礼节。”

    “那我也可以把我们现在的交流方式,当做是一种礼节。”简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表情就好像他是权威的神祇一样。

    “你,有毛病!”樊思荏感觉快被他气死了,用力推了一下他,说,“快点起来啦!再开玩笑,上班就要迟到了!”

    “上班?”简奕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早上7点钟,蹙眉问道,“你今天要回警局上班?”

    “是啊,我的伤又没有大碍,不回警局,干嘛?”樊思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要翻身跟他换个位置。

    简奕却纹丝不动地保持着自己姿势,说:“以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在家多休息几天比较好。”他是按照自己的经验却分析,樊思荏这次,不可能那么容易进入工作状态。

    “不用了,我本身也闲不住,不如早点回去跟他们一起查案子呢。”樊思荏觉得自己可以了,至少她现在不再做噩梦了。

    简奕看她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抿了抿唇,表情若有所思。

    “喂,你还不起来,我们上班就真的要迟到了。”樊思荏看他在发呆,立刻开口提醒。

    简奕回神,看着两个人此刻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你真的是为了上班不迟到呢,还是为了找借口让我放过你啊?”

    ……

    樊思荏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这都可以猜到?

    她连忙一本正经道:“当然是为了上班不迟到了,快点,起床了!”

    简奕不再为难她,松开手,坐到一旁。

    樊思荏一得到自由,立刻好像逃脱的小兔子,不但跳下床,还一溜烟地回了自己房间,躲简奕躲得远远的。

    简奕看着她开溜的背影,不禁大笑出声。

    果然,她还是为了让他放过她。

    两人各自洗漱之后,简奕到楼下开车。

    今早,他没有准备早餐,而是打算带着樊思荏出去吃。

    田记的粥是W市特别出名的百年老字号。

    也因为这里,每天想要到这里喝粥的客人,都要提前一两个月预约时间。如果是节假日的时间,可能要提前三四个月预约。

    樊思荏看他开车到了田记门口,不禁皱起眉头,道:“喂,你不是吧,这里可都要提前预约才有的吃的。我之前试了好多次,都没有约上呢。”

    简奕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独自下车走进粥店。

    店主一看到他,立刻出来迎接:“简医生,好久不见了。”

    “呃,东西准备好了吗?”简奕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询问。

    “好了。”店主把事先打包好的东西送到他手上。

    简奕接过外送袋,付了钱,转身走回车子。

    樊思荏看着他真的买到了田记的粥,表情惊讶不已。而且,就她看到的,还是没有预约牌子的,不禁开口问道:“你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简奕不明白她的意思。

    樊思荏指着打包的粥,说道:“不用预约,就可以喝到田记的粥。”

    “店主以前是我的病人。”简奕一边喝粥,一边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难怪。”樊思荏恍然大悟,笑了笑,说,“果然,还是悬壶济世的医生给力,能够吃到这么好吃的干贝排骨粥。”

    “有的吃,还这么多废话,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简奕没好气地给出评价。

    樊思荏嘟着嘴白了他一眼,嘴里暗暗鼓囊着怨怼的话,却又不敢大声说出来。

    简奕看着她圆鼓鼓,好像金鱼一样的腮帮子,冷不防地说道:“有怨言直接说,你看我以后还带不带你吃好吃的。”

    “我没有怨言,一点都没有!”樊思荏连忙津津有味地咽了口粥,奉承似的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棒棒哒,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简奕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知道是马屁樊思荏又上线了。

    他把自己的一根午矾油条给她,说,“等会儿送你去警局,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

    “哦,好。”樊思荏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是很显然他是好意,于是点头答应了。

    吃过早餐,简奕就把樊思荏送到了警局。

    接着,自己回医院上班。

    樊思荏回到工作的地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特别兴奋。她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要自己用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之后每一天的挑战。

    于是,哼着轻松小调走进办公室。

    小电脑周佟和赵民生看到她都是非常惊讶的,尤其是小电脑,立刻迎了上去,“思荏,身体没问题了吗?”

    “嗯,没问题!”樊思荏说着,比了个健美举双臂的姿势,表现了自己的健康。

    “没事就好,我们又可以一起侦办案件了。”小电脑开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来,为了庆祝你复工,想喝什么直接说,哥请!”

    他的样子挺兴奋的,一副准备花大价钱的感觉。

    樊思荏笑了笑,说:“什么都可以吗?”

    “必须的!”

    小电脑的话刚说完,立刻就补了一句,“星爸爸除外!”

    噗——

    果然又是这样。

    樊思荏不禁笑出了声,身旁的赵民生也是很不客气地拍了小电脑的脑袋,喝斥道:“瞧你那点出息!”

    “干嘛,我有新上市的单机游戏要买,穷着呢。”小电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对着樊思荏嘻嘻一笑,说,“喝奶茶吧,便宜又好喝。”

    “行,你说什么就什么。”

    “别,你可千万别买奶茶。”赵民生立刻拒绝道,“思荏,想和星爸爸,我请你,跟去跟小电脑瞎掺和,你是不知道他的一杯珍珠奶茶,基本上只看到珍珠,没有奶茶!”

    “啊?为什么?”樊思荏听了这话,不禁好奇起来。

    “因为珍珠比奶茶贵,还能吃饱肚子。”章国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办公室,一听他们在说小电脑的这件经典事,立刻插嘴说道,“有时候,他晚上也靠这个糊弄,所以才会长得跟猴子一样瘦精瘦精的。”

    “哈……”樊思荏听完之后,放声大笑起来,弯着腰,拍着桌子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电脑呀。那个珍珠怎么能够填饱肚子呢?”

    “可以啊,因为是糯米性质的,很压饿的。”小电脑跟着解释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樊思荏真是服了他了,被大家这么调侃,竟然也不反驳,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底全泄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真事,而且是他小电脑周佟做的。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所以啊,千万别跟小电脑喝珍珠奶茶,他从来都是当饭吃的。”

    “哎呀,你们快点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忍不住要问他,每个月那么多工资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竟然喝珍珠奶茶当饭吃。”

    “他啊,每个月都要买那种新出的单机游戏,不管是经典的,还是崭新的游戏,反正一买就光,只留下吃泡面的钱,或者直接找我们各种蹭饭。”赵民生没好气地数落着他,一旁章国栋也跟着帮忙,两个人一搭一唱,听着倒是挺有意思的。

    “原来,还是为了游戏,果然游戏才是你的真爱。”樊思荏恍然大悟,拍小电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就你这个样子,哪个女孩子敢跟你交往呀?”

    “嘿,这话可就不对了。等真的交了女朋友,我一定就不会这样了。”

    “为什么?”赵民生不解了,表示道:“这三岁订八十,你从小就这样了,还能改啊?”

    “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可不信你可以改好。”章国栋同样不看好,摇着头,同样不相信他。

    小电脑去嘻嘻一笑,说,“谁告诉你们是改变性格和我的兴趣爱好的。”

    “那是什么?”

    “哎呀,你们可真笨,这一看就知道是单身狗。”他说归说,还不忘嘲讽两个同事,接着解释道,“有了女朋友,肯定要被女朋友管着的,那么哪里还有钱买游戏?到时候一发工资,说不定就被女朋友拿走去买衣服和包了。到时候,我感觉我的生活才真的惨。”哭丧着脸,露出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下一秒又重新振作,光芒万丈,道:“所以,我觉得我现在的人生很好,绝对不要去交女朋友。”

    “什么不交女朋友啊?”此刻,简单从门口进来,拿着一份黑色文件夹说着,“手上这么多案子,再不能侦破,我敢保证,你们真就交不到女朋友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樊思荏坐在办公桌前,不禁皱起眉头:“思荏,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嗯,我已经没有问题了,所以就来上班了。”樊思荏堆起一脸和善的笑容,脸颊梨涡浅浅,解释道,“如果你再让我待在家里,我估计是要发霉的。”

    “行吧,既然是觉得OK,就一起工作吧。”简单点头,微微叹了口气,说,“不过,暂时你先和小电脑一起,做支援。”

    “好。”

    “那么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简单拍了拍手,下达了工作指令。

    说完,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众人齐声答应之后,樊思荏凑到小电脑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了?我看到简sir的表情有点凝重,是什么棘手的案子?”

    “昨晚,一个小混混,带伤进了医院,结果检查做到一半,死了。所以,我们必须找出到底是谁打上了他。”

    “小混混?”樊思荏的表情有点尴尬,笑道:“他们不是正常都会打架受伤的嘛,这个怎么找呀?”

    “对啊,我们都知道小混混每天都可能在打架受伤,所以要找出凶手,其实挺难的。”赵民生沉沉叹了口气,说,“但是因为这个小混混身份特殊,所以上头让我们必须给个交代。”

    “什么身份?”樊思荏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W市首富的侄子。”章国栋回答。

    “罗凯诚。”小电脑翻开了案卷文档,指着里面死者的名字,说,“就是这个人。”

    樊思荏看着上面死者的照片,心里突然觉得很不舒服,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立刻把案卷文件合上。

    赵民生察觉到她的异样,扶着她的肩膀,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樊思荏摇了摇头。

    她不是恶心那具尸体,而是一想到凶手用残忍的手法杀人,就感觉浑身打起寒颤。

    “没事的话,就一起去会议厅吧。”赵民生扶着她的肩膀,感觉到她的肌肉有点紧张,眉心不由得皱起来,再次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不参与会议?”

    “不用了,真的没事。”樊思荏笑着摇了摇头,和他们一起进入会议室。

    可是,在简单开会的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低着头的,主要是不想看死者的那些照片。

    每次看到她,她就觉得凶手是个跟祝家盛一样的变态的人格分裂患者。

    那么,之前在仓库的阴影就会不停浮现在脑海中。

    简单在开会的过程中,也发现了樊思荏的异样,蹙眉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在颤抖,立刻将她扶起来,说,“思荏,你先回办公室去。”

    “啊?”樊思荏的精神有点恍惚,听他这么说了,便抬脚走出会议室。

    室内的五个大男人,各自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之前的案子给樊思荏的留下的阴影不是一点点。

    毕竟,她当时差点就被杀了,那种无助的恐惧感,换成是男人也是承受不了的。

    更何况,这还是樊思荏第一次主要承办的案子。

    没过多久,他们散会回到办公室,简单看到樊思荏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便给她倒了杯水,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老三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