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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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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邑自乾清宫匆匆而来,入得殿中,先是看过高太后一回,才寒着脸问董善瑶:“这是怎么了?”

    董善瑶忙不迭的摇头:“奴才也不知道,才吃过了药,说了没两句话呢,太后就昏了过去。”

    “太医呢?”他语气愈发沉下来,阴恻恻的。

    话音才刚落下,便见得一行五六个太医,自殿外入内而来。

    几个人瞧见了帝后在此,更是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去,纷纷跪地请安行礼。

    元邑往旁边儿侧身一退:“没那么多礼数,赶紧来看看太后究竟是怎么样。”

    章瑞之仍旧告假不曾入宫,为首的是他的大徒弟曹雍,他撩了官袍下摆跪下去,拖膝行至炕旁,才上了手给高太后去诊脉。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曹雍脸色一变,难看极了。

    元邑和董善瑶二人在一旁看着,面面相觑。

    元邑本想开口去问他,却只见曹雍冲着身后摆摆手,叫了陈贺然近前去,两个人低语了两声,曹雍便退开了些许,让陈贺然又上了前给高太后请脉。

    见此情形,元邑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曹卿,怎么样?”

    曹雍面色微白,抿紧唇角:“万岁莫急,且等陈太医请过了脉,容臣等一议。”

    元邑和董善瑶的脸色也倏尔难看起来。

    曹雍和陈贺然虽然当不起太医院头把交椅,可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二人这样慎重……曹雍的脸上又写满了凝重二字。

    高太后,难道真的不好了吗?

    元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来,他一直盼着高太后出事,可真要是这样了,他竟又平白的多出好些茫然来。。

    而董善瑶却与他所想并不一样,太医越是这样,她之前的那种不安,就越是扩散开了。

    她在元邑身旁站着,扯了扯他衣袖。

    元邑侧目看过来,却冲她摇了摇头。

    董善瑶一颗心倏尔沉下去——她本想跟元邑谈一谈的——实际上,那种不安的感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找元邑谈一谈了。

    现如今……

    陈贺然那里已经请完了脉,站起身来,往这头挪步而来。

    他与曹雍四目相对,视线交汇时,颔首点了一回头。

    因着他的这个举动,曹雍的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曹卿?”

    “万岁息怒,太后此番,实是中毒所致。”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一般,把这寿康宫正殿,炸开了。

    董善瑶惊愕不已,再去看元邑,也是满脸震惊。

    他身形微一晃,她忙扶稳了:“万岁小心。”

    元邑略稳住身形,连带着心绪也一齐定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太后身体要不要紧,你有没有法子治?”

    “万岁不必过于心急,虽然是毒物所致,可是此药是慢性的毒,大约配药之人,也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曹雍说着,后头的话自觉不大恭敬,便干巴巴的咳了一声,改了话锋,“只是臣诊断看来,药下的时日并不久,超不过七天,而且要不是今次太后病倒,前几日一直在服药,身子本就虚了,应该是不会这时候就药性发作的。”

    元邑越听,眉头越是紧蹙:“那到底会不会伤及性命?”

    曹雍摇一摇头:“眼下算是发现得早,臣和陈太医商量一下,倒也还尚有法子可解,不至于伤了性命,臣现在去开方子,太后服了药,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给寿康宫下毒,这不是一件小事,且曹雍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毒药还是有人刻意配出来的。

    这件事,只怕要彻查一番了。

    眼下重要的,还是太后的身体。

    元邑先前心头涌出的那些茫然,一瞬间烟消云散,朝着曹雍摆摆手:“快去开方子,先着人去煎药。”

    一众的太医都叫元邑打发到了殿外去,倒也不叫走,高太后这里还昏迷着,除了曹雍和陈贺然两个合计着去开方子外,余下的三四个,都得在殿门口候着听吩咐,谁也走不得。

    而元邑之所以要把他们全打发出去,为的是高太后所中之毒——这算得上是禁庭辛秘事了,他笃定的是,其中必有内情。

    春喜和喜鹊两个是高太后最贴身服侍的,出了这种事,元邑最先拿了来问话的,少不得是她两个。

    两个丫头缩着肩膀跪在地上,元邑黑着脸坐在殿中官帽椅上,董善瑶就肃着脸儿坐在他右手边,一言不发的看看他,又看看殿下跪着的二人。

    元邑倏尔不轻不重的在一旁方案上拍了一把:“你们跟着主子服侍,就是这样上心的吗?太后素日抬举你们两个,你们可尽了自个儿的本分没有?好端端的,怎么就中了毒,还是慢性的——这样的药,进到寿康宫里来,你们就一点儿没察觉吗?”

    春喜咽了口口水,抬起头来,一张脸皱巴巴的,很是为难的看着元邑:“万岁,万岁爷……这件事情,这件事实则是……”

    她的确是个聪明人,脏水不直接泼出去,反倒很适时的收了声音,眼儿一斜,正好瞥向了董善瑶。

    董善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果然,元邑那边就已经开口问道:“实则是如何?你若知道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来问你,这些日子,太后的衣食住行上,可有什么不妥的吗?”

    “奴才……奴才实在不敢说,只怕说了,就是死罪。”春喜俯身下去,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再抬起头来时,额头上都已经泛起了红。

    元邑眉头紧锁:“事关太后安危,有什么不敢说的!春喜,你是寿康宫得脸的大宫女,别叫我着人拿了你到内府去审,要这么着,你的脸面,可就别顾着了。”

    春喜似乎害怕了,猛地打了个哆嗦,才真切的看向了董善瑶:“这几天,皇后娘娘入了寿康来给主子侍疾,主子说平日里娘娘也不在跟前尽孝,所以这几日下来,主子的药膳都是娘娘一个人打理的,亲力亲为,丝毫不假借他人之手……”

    此话一出,元邑满脸惊愕的一转头,盯紧了董善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