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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孤独石宋
一想到如此的摧残，还没有到达牧浩的极限。辰南嘴角玩味的笑意，也是越来越盛。其右手再次扬起，凌厉的炼虚剑气，如同洪流般汹涌而现，撞上了瀑布前方那矗立的山石，顿时碎石横飞，以正对牧浩的方向，暴射而来。
“呜！”尖锐的破风声渐盛，牧浩眼角的余光，扫过远处那横飞而来的山石。这样子他不仅仅要应付上空直坠而下的山石，同样还要面对眼前的山石，辰南这家伙，完全是把自己往死里整。
“咔！咔！咔！······”牧浩的身影飘忽不定，右手笔直的划过眼前横射而来的山石，而左手却是应付上方翻滚而至的山石。在如此恐怖的压力下，牧浩竟是没有任何的疲惫感，反而有种无法言明的舒畅感。
这种感觉使得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其手指点落的劲道也越来越恐怖。看到这一幕，辰南的眉头轻微一挑，隐约间，他察觉到牧浩体内的气息，正欲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着：“要突破了？”。
就在牧浩彻底粉碎山石的瞬间，其飘忽不定的身形骤然撕开瀑布，径直的掠上高耸的山石，端坐于其上，双手结出修炼的手印，其鸿蒙之气所化的能量，像是潮水般肆虐于牧浩的体内。
这种舒畅的感觉，牧浩至今都未曾忘记。他知道，在辰南刻意的施压下，自己已经算是完全接触到了自身的桎梏，能否突破，就看这一刻了。经过这一个月的苦修，牧浩知道，眼前自己身上的血肉和细胞，都处于类似海绵的状态。随着鸿蒙之气能量的灌注，这些能量就像是液体般融入细胞，血肉，骨骼之中。
恍惚间，牧浩就觉得自己身体，仿佛就像变得成干枯的湖泊般，随着这些能量的融入，那种舒畅感越来越盛。直至最后，磅礴无比的法力，在牧浩的经脉中汹涌而现，如同江川入海般。在牧浩的控制下，以一种极为狂暴的速度，向着丹田灌注而去。一瞬间，一道轰鸣声在牧浩脑海中同时响起。
“轰！”这种如蚕破茧般的感觉，让牧浩十分的沉醉。然而带给牧浩更多的却是期待，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印证，他猜测是否准确的时刻了，“当初自己突破至半步元婴的时候，石宋的虚影就出现了，而如今自己突破至半步炼虚，如果猜测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完全领悟杀剑剑法的时候了。”。
“会是这样吗？”牧浩收敛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心如止水，紧接着他仿佛看到了，一白衣男子在讲述他的剑法和一切。辰南目光带着些许讶然望向牧浩，以他那明锐的感知力，他能够察觉到牧浩体内的变化。
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使得空气荡漾出道道涟漪，而辰南的目光中，也是荡漾出道道涟漪。他知道，牧浩月前才突破至元婴九层。换句话来说，就是牧浩进入元婴九层还不足两月，然而才短短不足两月的时间，他就能够冲击瓶颈？
“这小家伙的修炼，虽然很疯狂，不过短短两月时间的积累，还远远不够。他如果要强行突破的话，恐怕还需要数月时间来巩固自身的修为，甚至对身体留下隐患。”辰南微皱着眉头，凌空虚踏间，便如同鸿雁般向着牧浩暴射而去。
然而就在辰南还未踏至，牧浩方圆数丈的区域时。眼瞳猛的一缩，骇然的神色，顷刻间就覆盖住了他的面孔，其抬起的脚掌，顿时凝固在了半空之中。一股让辰南遍体生寒的感觉，瞬间淹没了辰南的全身。辰南注意到，在那翻滚而下的瀑布以及幽潭，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冻结成冰，甚至连那和煦的日光都被冻结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辰南以炼虚强者的修为都感到莫名的寒意，仿佛只要自己再次朝前迈出一步，那么那种力量就会将自己彻底冻结住。微微抬眸，辰南的目光，落在牧浩平静的脸庞上，在日光的照耀下，后者的脸庞白皙如玉，其剑眉间更是浮现出淡淡的冰霜，晶莹剔透。
“这股力量是来自牧浩？”辰南拧在一起，语气却带着不确定：“他体内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不对，这股力量是来自剑势，以剑势引动天地异象，这是怎么样的剑势？”。
辰南细细低语着，深怕惊扰牧浩，抬步向后走去。就在这时，鹅毛般的雪絮，赫然在和煦的日光中飘落而下。其雪絮落在辰南双肩时，辰南全身打了个激灵，甚至伸出手托住这些雪絮，眼露震撼之色，以剑势引动天地异象，这需要多么恐怖的剑势才能做到。
“真是让人看不透。”辰南轻声喃喃道，眼中却是露出戒备的神色。他不知道牧浩现在在做什么，不过他可以肯定的就是：“牧浩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扰。”。
而就在辰南惊愕不已的时候，牧浩却已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条黄昏的古道之中，雪絮簌簌而落。就在这时，一道如雪的白衣身影踏着急匆匆的余晖，惊醒了这场风雪。雪越下越大，古道两侧迎风而绽的梅花，皆是失去了原先的色彩，就算眼前这片天地，也失去其色彩，黯淡无光。
见到这道熟悉的背影，牧浩本应狂喜，然此刻他的心境就像那远山不化的冰雪般，宁静如雪。
“石宋前辈。”牧浩轻声喃喃道。而就在这时。那道如雪的身影徒然停下来，仿佛听到了牧浩的自语声，抬起头，却并不是望向牧浩，而是望向那古道的尽头。
牧浩也抬起头，望向那古道的尽头，只见一道璀璨刺目的剑光风驰电掣而来。
“刺杀！”这是牧浩唯一的念头。他目光却是凝聚在那飘落的雪絮上，仿若未注意到这抹剑光。就在剑光即将触及那身白衣的刹那，牧浩注意到，他从容不迫的握住背后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紧接着就是一道冰冷的剑光，荡漾而出，融入了这场风雪之中。
“噗！”就在他出剑的刹那，一朵血莲至风中绽放。紧接着那道风驰电掣而来的身影，就应声倒地，溅起了满地的猩红。
“很是优雅的杀人剑法。”牧浩喃喃道，其目光却停落在他的动作上。只见石宋缓缓扬起手中的古朴长剑，轻轻吹起其上绕转的血珠，血珠轻轻地在半空中划出唯美的弧度，落在风雪中。转眼间就被风雪掩盖，而那剑峰再次变得如雪般苍白。
牧浩望着那剑峰，其上倒映出一张如雪般苍白的侧脸。
“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剑刺人他们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你剑下绽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冰冷的声音就像地上的雪絮，牧浩望着那道道远去的白衣身影，随即再望着地上那具被风雪掩盖的尸体，抬起头望着上空飘荡的雪絮，不由自主道：“如雪苍白的寂寞。”。
斜阳，如雪般苍白的衣服，剑峰，侧脸，以及那寂寞，仿佛被烙印在其中。随着他的步伐，牧浩走到了，那黄昏古道的尽头。在那里有一座山，万梅山，可是山庄中却没有任何的一株梅树，牧浩却能够嗅到那扑面而来的花香。石宋长身直立，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
看着这道身影，牧浩不禁想到初次见到石宋时，他也在石宋眼中看到了一抹寂寞，那是一种遗世而独立，脱俗于红尘之外的寂寞。而牧浩在石宋那一贯淡然冰冷的眸子中，也看到了寂寞，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苍白无力的寂寞，然当握住背后奇古长剑的刹那，这种寂寞又好似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