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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6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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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梓忆如此配合,让薛郎彻底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就这么把人家当犯人一样控制住,解释,那是必须的,还要看人家的心情,就算对方真的辞职,失去这个人才,他也不能遮着藏着。

    夏梓忆沒有犹豫,坐进薛郎的车里,并直接坐在了副驾,却一直不说话。

    薛郎也干脆不吱声了,驱车直奔ktv。

    这会已经临近午夜,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挥洒,但在城市灯光里,却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星星罢了。

    薛郎速度很快,到了ktv就直接带着夏梓忆上了楼,进了被服务员保护的包厢。

    薛郎和夏梓忆的到來,让包厢里立时热闹。

    刘忠已经有点潮了,看了眼夏梓忆,又看了眼雪凤,看了眼正在唱歌的白小归,看了眼当服务生的崔颖,神情古怪,眼神暧昧的说道:“大侠,怎么单独跟夏总谈工作谈了这么久?”

    “瞎白话什么…嚎你的去……”

    薛郎在夏梓忆略微拘谨的一刻白了刘忠一眼。

    雪凤见薛郎來了,遂带着微笑走了过來,沒见外的拉起夏梓忆的一条胳膊,沒搭理薛郎,凑近夏梓忆的耳边说道:“梓忆,你來晚了,快,喜欢唱什么歌我去给你点。”

    夏梓忆看到宴席中的所有人都在,但扫视一圈却沒见到唐娟和杜飞,虽然已经知道会是这样,但心里还是沒能完全接受。

    什么炸弹,什么投毒,这都什么跟上么?什么年代了,就算争风吃醋也不至于大杀四方,搞恐怖袭击吧。

    再说,唐娟娇小可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凶悍的事情來?

    可她不能让自己像大猩猩一样被围观,遂展颜一笑,对着看來的人,包括刘忠都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随之跟着雪凤走向一帮女将们。

    那灿烂迷人的一笑,笑的刘忠心里乱七八糟的,见美女离去,顾不上调侃薛郎,也忙钻回自己的圈子,抄起啤酒吼道:“來,走一个…”

    董库和杨杰,还有庞副总看到正主來了,也纷纷招手。

    薛郎回來不是跟大家热闹的,是确认大家是不是已经被解毒的,见状笑着举手打招呼,径直走过去,从董库开始,跟每个人打招呼,说上一两句,或解释有事情來晚了,或让对方尽兴。

    反正有大领导的派头,甚至还有握手的动作,一个不拉,必然要说上一两句,哪怕近在咫尺的邻座已经说过,也会再重复。

    喧闹的音乐因此停了,已经准备大醉的刘忠邵胖,以及程卫国他们,这会也消停了,都看着薛郎的个人秀,弄的怪怪的。

    薛郎丝毫不在意所有目光被吸引,不在意热闹因自己的到來而断档,淡定的一圈,连已经坐回去的白小归,和邵胖的媳妇们也沒落下,全部看了一遍。

    在确认大家眼白中那些黑线已经消失,他选择完全相信八爷爷,毒解了,就不会对身体有伤害,顶多明早的排便会恶臭一些,会发黑一些,沒有大碍的说法。

    彻底松了口气,薛郎拿过白小归手里的话筒,试了试,然后后退了两步,举起话筒说道:“诸位,我就是搅局的,大家如此尽兴,我还是不得不说,欢乐时间过得快,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沒有工作的,不需要上班的继续,我陪着大家通宵,有工作的可别耽误了休息了。”

    薛郎的话音落下,董库站起身來接过话筒说道:“东道主说的沒错,这有工作的就是羡慕你们,今天,难得如此放松,这是几年來不曾有过的感觉了,这会才觉得自己还有血有肉,不是机器,不过,工作还是要做,我们离去,也不意味着散局,大家继续,咱们有机会再聚…”

    他的话,让杨杰,庞副总,金经理等全部站起,双手合十致意,随后跟着董库走出包厢,沒有人介意薛郎逐客,时间的确不早了。

    薛郎和雪凤,邢远亲自送这些有公职的离去,直到他们上车。

    董库等人一一道谢,尤其董库,深深的看了薛郎一眼,却沒有问。

    但薛郎读懂了他询问的眼神里的含义,微微一笑,打开车门说道:“董大哥,一切顺利,可以安稳睡觉了。”

    董库明显的松了口气,挥挥手,钻进车里,一句话沒说。

    待车离开ktv,同车的杨杰看了眼司机和副驾的壮汉,扭头看了眼董库。

    董库微微颔首,脸上漏出轻松,却沒说话。

    杨杰懂了,也放松了不少。

    他们,都被杜飞悄悄告知,今晚有特殊事情,需要他们配合,他们才放下身段,來这个这一辈子恐怕只此一次进入的ktv发疯。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杜飞那句部里亲自调动警力來协助办案的话,让大家知道,这事小不了。

    庞副总和金经理同样有想法,但他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有点怪,先是酒局高潮被打断,來唱什么歌,却得到了市长的赞同,让他们不得不來,而正主却拉着女下属沒來。

    接着就是唱的正热闹,又來了个逐客,市长却非常配合。

    这些都透露着诡异,

    还有,金经理昏迷被救醒,却显然不让走,也不去医院,那个一同进洗手间的唐娟,唐总却不见踪影,也沒人提,紧接着不久,杜飞,公安厅的厅长也消失不见。

    百思不得其解,却不能在人家用來送自己的专车里探讨这些,只能是眼神交流下,就默默的坐在那里。

    不过,俩人对于薛郎的地位已经有了更新的判断,不管如何,能让公安厅厅长,省会市长去ktv,跟他们一起嚎,这份能量岂能小了?

    按下送走几个有公职的不提,薛郎和雪凤还有邢远返回包厢,随之,刘忠邵胖这帮小子就起哄让薛郎來一个。

    连沒有走的程卫国,李彦斌也跟着起哄,崔颖和白小归更是,也都沒听到过薛郎唱歌,自然不会放过他。

    薛郎也沒扭捏,虽然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不是个会唱歌的,但也不是沒唱过,也不是五音不全。

    于是,薛郎抄起话筒,想了想点了一首七零八零后熟知的歌,北方的狼。

    这一世,他在大山里长大,学狼叫或许行,唱歌,上哪去听过啊?反正爷爷们是不唱歌。

    对于一个才二十的点北方的狼,所有人都觉的有点怪怪的。这歌不是不好听,而是太老了,一个二十的年轻人,有大把的流行歌曲可选择,却偏偏要唱这么古老的歌。

    但大家同样也期待,音乐响起的一刻,都不吱声了,不知道薛郎能唱出什么样來。

    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随着音乐,薛郎略带低沉浑厚的声音唱出了第一句。

    他的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彻底安静了。

    声音里沒有嘹亮,沒有沙哑,沒有大家熟知的所谓辨识度极高的音色。但随着一句句的唱出,大家却听到了苍凉,听到了孤独,听到了辽阔,脑海里甚至勾勒出了一匹孤独的狼站在山巅遥望,遥望远方传说中的辽阔而美丽的草原。

    雪凤,崔颖和白小归听得居然想落泪。那种孤独,那种在辽阔天地间追寻自由的感觉,让她们深深的被打动。

    就连夏梓忆也听进去了,这种孤独,让她产生了共鸣。自己不就是孤独吗?不就是一个人挣扎奋斗吗?

    她跟所有人一样,深深的被薛郎歌声中的苍凉,孤独所感染,静静的听着,脑海里那些之前被当犯人控制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

    一曲终了,大家居然楞了一两秒,还沒有自那个似乎超过原唱感觉中回过神來。

    刘忠沒心沒肺,首先回过神來,拍着巴掌喊道:“太好听了,大侠…再來一个…”

    大家在这一嗓子里也都回过神來,跟着就热闹了,纷纷起哄,让薛郎再唱一个。

    薛郎唱完,自己也有点发蒙,似乎,自己还有当歌星的天赋,而且,他忽然理解了那些唱歌的名人说的,唱歌,靠的是气息,要是用到声带就完蛋了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练的这些有关,反正,唱着一点不费力,在他看,那句高音,他连半成的力气都沒用上,他还可以再拔高。

    看着大家有节奏的拍巴掌,要求再來一个,他也沒拒绝,死神搞定,他要回归普通生活了,难得如此,算是庆祝下。

    于是,兴致蛮高的伸手虚按,待大家安静,他冲着选歌的雪凤示意了下,说道:“那就再來一首飞天。”

    雪凤很奇怪,他怎么选的都是老歌,但也沒表示,快速找到飞天,随之播放。

    歌声一起,还是那种苍凉孤寂,还是那种孤独,却多了一份豪迈,在辽阔天地间,在大沙漠里高歌的豪迈。

    尤其那种孤独,让几个美女都眼眶湿润,连夏梓忆也不例外,搞不懂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内心怎么如此孤独,孤独的让人心碎。

    她们哪里知道,薛郎真的孤独,只是自己闷在心里,而沒有人诉说。

    薛郎的确领悟到了这两首歌的真谛,那种孤独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而不是做作的表演,虽然不专业,但却真能感染人,让人产生共鸣。

    雪凤这会已经失态,美目一瞬不瞬的盯着薛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口型,她都不拉下。

    别人不知道,她却非常了解,早先山村里别说沒有电视,连收音机都沒有,薛郎一个二十岁的阳光大男孩,一个连学都沒上过的山里孩子,怎么会接触到这些老歌?还唱的这么好?甚至都不看字幕,居然沒有唱错半句。

    一曲终了,大家纷纷鼓掌,都沒想到薛郎唱的如此有味道。

    薛郎唱完一曲,从那种感觉中走出,看着鼓掌的众人笑道:“我來晚了,唱得不好,算是抛砖引玉了,下面,有请我们夏梓忆美女來一个怎么样?”

    大家一听,立时热烈响应。毕竟沒唱过的就他俩了,连有点古板的邢远都來了首小白杨,更别提别人了。

    夏梓忆沒有扭捏,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到薛郎身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薛郎的话筒,再次看了眼薛郎,这才转头冲着雪凤点头,“只是女人,谢谢。”

    听到歌名,正在走向刘忠他们阵营的薛郎顿了下。

    难道夏梓忆还有感情上的伤痕不成?

    念头一闪间,薛郎在音乐中走进了刘忠他们的阵营,接过一听啤酒,在夏梓忆的歌声里,仰头灌了一口。

    夏梓忆唱的很专业,淡淡的忧伤,淡淡的寂寞,淡淡的渴望,却听不到祈求,虽然表达的情感并不激烈,但却非常有味道,也很专业,显然曾经在唱歌上下过功夫。

    以薛郎对歌曲的理解,夏梓忆唱的相当到位。

    还是个才女呢……

    薛郎咽下了口里的啤酒。

    薛郎在这个大包里跟一众朋友唱歌的时候,隔壁的小包厢里却异常的安静。

    倒不是沒人,而是里面还不少人,只是沒有人说话。

    张明,带着三名队员坐镇,坐在门边。三个爷爷在沙发里,沒有喝酒,自然更不会有人唱歌,都七老八十了,哪还有那情调?

    他们都盯着眼前的盒子,老眼泪花闪现。

    这是他们四哥的心爱之物,是他们四哥看的比生命还重的东西,就因为这个盒子的丢失,导致在大山里郁郁终生,临终,都念念不忘,嘱咐兄弟们,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找到盒子,找到后如果有合适的人就连带他留下的那些配方一并传下去,沒有,那就用锤子砸了盒子,将配方带进棺材。

    他们都快入土了,居然还能看到这个八宝机关盒,还能看到它依旧完整。

    这种感情的寄托,这种帮助哥哥找回失物的喜悦,让三个老人久久不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都并不觉得悲痛。

    良久,五爷爷打破沉默说道:“老六、老八,这或许真是天意,是不是……”

    薛郎的爷爷沒有吱声,八爷爷则默默的点了点头。

    五爷爷沉默了片刻,再次抬头说道:“我看,这秘密就不要带走了,既然留下了大半,那就都留下吧。”

    爷爷依旧沒说话,默默地坐着。

    八爷爷从盒子上收回目光,抬起头來看了眼薛郎的爷爷,又看了眼五哥,点头说道:“短短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机缘巧合,让小狼跟我们老一辈走过的脚印连上,并走出了不一样的方向,那,他就是那个合适的人,留下吧,带走了实在可惜。”

    五爷爷长长的吁了口气,看着薛郎的爷爷说道:“老六,你做主吧,这是你抱回來的,这么多巧合,沒有你,也不可能出现。”

    薛郎的爷爷抬起头來,眼中精光爆射,沉声说道:“老八,那就留下吧…让他背上这个孤独,我们就可以轻松的走了。”

    “好…”

    八爷爷也一扫老态,坐直身子,看了眼盒子,转头喊道:“那小子,你过來下。”

    张明和三个队员坐在门口,这会正眼观鼻,鼻观口,听到喊声,四人都齐刷刷的转过头來。

    张明见指的是自己,遂起身走了过來,笔直的站立问道:“爷爷,需要我做什么?”

    八爷爷显然习惯这种语气的对话,沒有诧异的表情,直接说道:“你能联系上家里吧?”

    “山里?”

    张明简短的问了句,见八爷爷点头,同样简短的回答道:“能…”

    八爷爷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你让你们军营里的人送我们家的大奎过來,顺便给大奎打电话,我來跟他说。”

    “是…”

    张明在训练基地也是教官,而且,信息组还有人留守,给那里打电话安排什么事绝对可以的,简短应答,直接掏出电话就打了过去。

    薛郎并不知到这些,他已经跟刘忠、程卫国等人大口的灌起了啤酒,包厢里也再度热闹起來。

    就在他们热闹、爷爷安排大奎到家里取东西,连夜赶來的时候,金腾和杜飞那里,在接到上面的人,上面人得知已经有了足够供词,并掌握了贰佰亿左右的巨额存款,里面还有黄金和现金的时候,听说沒有人牺牲,大加赞赏的同时,沒有下令进入内部。

    他们对于金腾和杜飞的说法深以为然,不会贸然进入,在多等一俩小时而已,等得起。

    他们听完唐娟和白彦斌的供词录音后,正如薛郎想的那样,其中一人问道:“怎么,对疑犯刑讯逼供了?”

    金腾规矩的说道:“沒有。”

    那人根本不信,看了眼不远处严密看守逇防爆车说道:“走,先去看看这个死神。”

    杜飞和金腾自然无法阻止,也不会阻止,于是,跟了过去。

    那两个人跟杜飞还有金腾先后进了车里,好在车里空间大,几个人进來,还不至于挤不下。

    看到椅子里的唐娟和白彦斌脸色正常,身上衣物也沒有破损的痕迹,那俩人狐疑的对望了一眼。

    这会,唐娟和白彦斌都被带着舌托,带着手铐脚铐,就等着带回去审问了。而魔鬼之吻,薛郎在给俩人带上手铐脚铐以后就解开了,避免上面人來了,还要多问一句。

    看到有人进來,原本安静的白彦斌突然疯狂的扭动起來,嘴里啊啊的,似乎有话要说,或者说,想说点什么。不过,眼神里流露的却是极度的蔑视。

    那俩人看了眼白彦斌,回头看了看杜飞和金腾,问道:“能让他们说话吗?”

    “能。”

    金腾说着,探手捏住白彦斌的下巴,取出了他嘴里的舌托。

    舌托一被拿掉,白彦斌疯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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