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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队人到了跟前，武长空发现当中一人自己竟然认识。
宝宝，这个由他带入门的亡灵法师的样子没有太多变化。年轻得很，与过去那百多年时光相比根本对不上号。如果说长青不老，那么他做到了。
“伟大的大贤者，宝宝前来听候您的吩咐。”宝宝恭敬地来到老魔法师面前，单膝跪地弯腰致礼。
老魔法师傲倨的让宝宝先看着武长空，自己去吩咐大队人马处理龙的尸体。可怜的杰艾根虽然死了，但它的尸体对于人类来说每一部分都有很大的价值。
来的队伍有炼金师有魔法师还有各种职业的人，他们得到命令后马上动手分割龙尸。
最先收取的是龙血，需要用特制的大缸装满后密封。这些大缸上面刻满魔法阵，主要用来保持龙血不变质及其功效。
其实所有用来盛装的容器都是特制的，否则如果不能保证盛装物品的原样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魔法师才来到救赎刑架面前。
此时的宝宝还在惊叹着神器的强大，却没有看出上面被锁链束缚的肉骷髅就是武长空。
因为神器的限制，武长空也无法长肉恢复面目。不过对于武长空来说，面目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宝宝，请冥乌大人出来吧。”老魔法师吩咐道。
“听您的吩咐，伟大的大贤者。”宝宝对老魔法师毕恭毕敬。
拗口的咒语从宝宝嘴里飘出，声音停止后马上有黑烟从他魔法袍内钻出。大量黑烟围绕着宝宝旋转，一下子就把宝宝包裹其中。
“我又出来了，嘎哈嘎哈——”
此时已完全看不到宝宝的身影，他被有如实质般的黑烟包得严严实实。而在宝宝的外面，则是黑烟化成的丑陋恶灵外形。
如果不知道，谁又能想象得到眼前这具恶灵身体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年轻人呢？
“冥乌大人，好久不见。”老魔法师收起了高傲，露出了笑脸。
“是你，人类的大贤者。近来可好啊。”恶灵冥乌的话阴阳怪调。
老魔法师没有在意恶灵的语调和不敬，因为这个恶灵是老魔法师见过的来自冥界最厉害的冥界生物。
“说实话，最近我很不好。”
“是因为他？”冥乌看向神器。虽然刚才一出来就看到了令它震惊的神器，但却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震惊。此刻冥乌虽然说的是武长空，但观察的却是神器。
神器散发的力量，作为黑暗生物的恶灵感受更强烈。甚至，作为黑暗生物本能的想要退缩。不过冥乌不会让自己做出一丝畏惧，它要在人类面前显示自己的强大。强大到连对神器本能的害怕都没有。
“就是因为他！害我损失了大量的高阶职业，让我的心血白流！”勾起了老魔法师的伤心事，话语中不由露出愤恨。
“喔？他很强大？”
“是的，我不得不动用神器才将他困住。”
“那，你的意思？”
“我想把他的灵魂献给大人您。等您吞噬完他的灵魂后，还请大人您能把他炼制成傀儡，我好用来充当打手弥补损失。”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啊。可是这个神器把他封印住了，我难以动手啊。”
冥乌看着这个强大的灵魂却难以下手，也是有点痒痒。
自从宝宝被老魔法师抓住后，冥乌出来就和老魔法师达成协议，老魔法师向冥乌提供人类的灵魂。
灵魂才是当初恶灵在宝宝身上纹上黑暗魔咒的动机。人类的灵魂可比新鲜冥气好得多，可以让冥乌更加强大。当吞噬足够多的生鲜灵魂，冥乌有就可能不通过召唤也能进入人类世界。
冥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被召唤进入人类世界，根本没有相应的黑暗召唤术流入人类世界。所以说冥乌是幸运的，武长空的胡乱试验给了它一次机会。冥乌当然要抓住这样的机会，把主动权拿在自己手中。不然的话都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召唤。万一这个唯一召唤自己的亡灵法师死翘翘，那岂不是再没机会进入人类世界？
召唤恶灵冥乌的黑暗魔法阵及咒语已经由宝宝编写流传出去，这是冥乌的计划之一。现在宝宝因为冥乌留在他身上的魔纹，实力大增也让宝宝越来越依赖冥乌，这也是冥乌的计划。
当老魔法师见到冥乌后，双方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感觉相见恨晚。
“我会打开念力封印，这样你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吞噬他的灵魂。”
“还有这样的功能？”
“这是神器。”
“可是我怎么保证进去后你不会把我也一起封印在里面？”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理由那么做。那样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你我合作才是最好的结果。”
“好，我相信你。我们为这次合作立个誓约。”
冥乌说完，乌黑的手指在空中快速虚画，一个由黑暗形成的魔法阵马上浮现在老魔法师面前。
这是在堵老魔法师的嘴啊。你不是说不会对我有其他想法吗，那么你就起誓。如果你不敢，就说明你有问题。冥乌根本没有给老魔法师推脱说话的时间，直接就画出了起誓魔法。
“你向冥王发誓，如果你欺骗了冥乌，你的灵魂将被冥乌吞噬。”
狡猾的家伙！老魔法师心里骂道。但他却不得不照做。好在老魔法师原本就没打算耍花样，就开始发起誓来。
到了大贤阶的魔法师，已经通晓各系魔法。只见老魔法师左手捻出一个风刃，往右手中指一拉，一点血就飞进了冥乌的誓约魔法阵。随后发誓，发完誓再点一点血进誓约魔法阵。
老魔法师留了个心眼，誓言内容只涉及本次事情。否则以后真有要欺骗的时候，那就没办法了。冥乌的这个陷阱，老魔法师还是能够看穿的。都是老成精的人了，谁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
冥乌看到誓约完成，也是嘿嘿一笑。虽然没有诓到老魔法师，但甚少现在可以安枕无忧地去享受美味的灵魂了。
一个强大的灵魂，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恶灵兴奋的呢？
想到这里，冥乌一阵激动，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老魔法师也没有耽搁，念起咒语。
救赎刑架金光一阵轮转，意识封印顿时解除。
武长空早听到他们的话，被封印的只是意识和武长空体内的力量，声音和光线没有影响。
感觉到封印解除，冥乌化成一阵黑烟飞向武长空。原地留下宝宝的身体，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黑烟一下子分成几股，从武长空脑袋上的烂洞钻了进去。
冥乌的声音大笑着出现在武长空的脑海里，边笑边喊着我来了。
意识感到了威胁，紧缩成一团。刺麻麻的，开始了疼痛。
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景象，气味什么的各种感觉统统消失。武长空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整个空间包裹在黑烟之中。
这就是意识空间？武长空心想。
“不错，这里就是你灵魂居住的地方。”冥乌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仿佛周围的黑烟都是它的样子。
“你怎么吃掉我呢？”武长空问。
“就是这样！”话音未落，无数的丑陋恶灵从黑烟中伸出，张着大嘴咬向武长空。
意识和灵魂都没有实体，武长空感觉恶嘴咬合之后，意识又从黑烟中冒出来。不过却感觉失去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但确实失去了一点东西。
那么多张嘴，武长空马上感觉到心悸的痛和失落恐惧。
恐惧，什么时候我会感觉到恐惧？
灵穴！魂穴！
意识如同真气运转，一把把锋利的剑刺向黑烟大嘴。
嚎！嚎——
那些大嘴仿佛真被刺伤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有意思，果然是强大的灵魂，竟然知道反击。”冥乌的声音响声：“不过，这样的攻击对我没有什么用的。”
无数的黑烟大嘴又发起了进攻。不过此时的黑烟大嘴和刚才又有所不同，大嘴表面全是暗黑不一的甲片，嘴里还长满了刚才没有看到的尖牙。
咔嚓！咔嚓！
意识拟化的剑全部一咬即碎。
为什么？是不够凝聚吗？
思考中，无数黑烟大嘴又咬了一次。
抓住了，武长空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因为情景和第一次一样，黑烟大嘴咬到武长空的意识后，相互没有实体的接触。但这次却感觉到有黑烟要入侵似的。
没有实体！
没有实体就是关键！
意识灵魂，什么时候是实体了？对于肉身来说，肉身就是色就是有，意识灵魂就是空就是无。
剑和剑意不就是有和无吗？拟化剑有什么用？意识灵魂终究不是实体，直接的剑意才是才是意识的表现。
那些黑烟甲片和黑烟尖牙根本就不是凝聚拟化出来的，而是武长空受冥乌意识影响呈现出来的。
相由心生。
什么是剑意？或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什么杀之剑意，利之剑意啊，剑表中正啊等等。
那么武长空的理解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