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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沉冷的声音响起来，“叫医生！”
方重锦心底“咯噔”一声，咽了一口口水，“怎么了？她醒了？”
霍砚几乎是嘶吼出声，“叫医生！！”
他没有关门，推着轮椅快速回了病床前，一下一下，捶打着顾未眠的胸口。
他们能看到顾未眠在不断呕吐。
是……休克！
宁若青已经疯了一般地跑去医生的办公室。
正好碰到看到按铃而匆匆赶过来的医生。
等医生走到病房的时候，脸色也是一变。
然后就是漫长的急救。
方重锦闭紧了嘴巴坐在原地。
每一次他说顾未眠没事的时候，顾未眠就要出事。
这一次，他多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霍砚眸色沉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至云走到了男人身边，“霍总……”
“准备二次催眠。”男人的声音暗哑。
林至云的眼睛瞪大了：“可是霍总，那位专家可是说过，二次催眠的时间效果会变得很短……顾小姐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你对她催眠的事情……”
其实……在顾未眠第一次头痛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察觉到了顾未眠的不对劲。
可是面对这样的状况，韩启明也显得束手无策。
而这一次，他们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一位早就退隐的老牌催眠大师。
从大师口中，他们获知确实是可以进行二次催眠的。
但是因为无法获得一次催眠的具体过程和数据，那么即便再好，二次催眠中，许多细节不可避免会与一次催眠有出入。
他可以尽量在催眠过程中模糊掉这些数据，可是……
这种模糊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只要被催眠者注意到一点不对劲，那么整个催眠很快就会崩盘。
被催眠者本身的逻辑能力也是影响时间长短的重要因素之一。
而顾未眠的逻辑思维能力，自然不是盖的。
霍砚神色冷冷，“今晚就开始。”
会被抛弃。
会一生得不到赞成所爱。
可是这一切在顾未眠的性命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在我种下那个因的时候，或许已经注定我永远得不到我一生最渴望的东西。”
他会怪那个时候的自己吗，会后悔吗？
会。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那么做吧。
他知道深处深渊得不到一丝光明的感觉。
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光明。
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想要得到。
攀上去，不断地攀上去。
即便上去以后，下场不过是被太阳灼烧，最后又跌落谷底。
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会紧紧地抱住太阳，直至自己被燃烧成灰烬。
林至云握住了拳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哎……
结局……早已经注定。
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对，昏迷状态下能进行催眠吗？……是吗，好的，接您的车子已经过去了。”
这个晚上显得特别的漫长。
漫长到所有人都失眠了。
……
顾未眠感觉到有阳光落在她的眼眸上，有些刺眼。
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耳边，是男人近乎虔诚的低沉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着：“未眠、未眠、未眠……”